“其實我有好幾次都想回信,和你聊一聊,但是為了不打擾你的生活,我選擇了沉默。可是你剛剛的短信令我放棄了這個選擇,我覺得此時我應當站出來,像你當年減輕我的痛苦一樣來減輕你的悲傷。”
“作為一名醫生,我深知你母親的病癥是多么難以痊愈,客觀的講,恢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幸運的是,我們團隊現在的研究方向剛好與之契合,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可以嘗試去治療,至少將你的母親從病危的情況解救出來還是有那么一絲希望的。”
“還有一件事,其實也是我的一點點私心,我想和你見一面,所以我來到了你所在的城市,這或許就是上天的旨意吧,所以孩子你不要再擔心了,你把那家醫院的地址發給我,我這就和他們聯系,為你的母親進行治療。”
烏云完全退去,那一輪旭日再度懸于萬里碧空之上,肆意的迸發著它的光芒。
握著手機的手在不停的顫抖,一縷縷陽光傾瀉在憶笙的臉上,此刻,上帝仿佛又一次的眷顧了她。
……
短信再次發出后不久,伴著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醫院的大門被人推開,那名中年男子體型壯碩卻又不顯臃腫,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雙眸之間給人以鋒銳之感,頭上的白發已無法被遮掩,仿佛歷經了世間滄桑。
“憶笙?”那名中年男子略帶疑惑的向著憶笙說道。
“我是。”將視線從中年男子的臉上收回,回應了他的疑問。
“如果她還在,或許就和你一樣大了吧。”仔細地端詳著憶笙,那中年男子雙眸間的鋒銳陡然化解,變得溫柔起來。
“憶笙你好,我叫徐鋮,我就是短信那頭的人。”男子輕聲對憶笙說道。
男子話音剛落,只聽見“咣當”一聲,憶笙跪倒在他的面前。
“徐醫生,求求你救救我母親,無論要我支付多大的費用,只要能讓母親活下來,我都會想盡一切方法去湊夠的,求求你了,徐醫生。”無論此刻發生的事是多么不真實,但是憶笙管不了那么多,徐醫生是一根救命稻草,甚至是唯一的一根,所以她不能放。
徐鋮趕忙將憶笙拉起,將她擁入懷中,安慰著她波動起伏的情緒。
“孩子,沒事,相信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救治你母親,至于費用你先不要著急,現在唯一需要你做的就是保重自己的身體,不要讓在病床上的你的母親繼續為你操心。”說完,徐鋮便招呼好身后跟隨的人,進入了手術室。
憶笙又坐回了長椅之上,與先前感受到的冰冷不同的是,剛剛被那男子擁抱過的溫暖仍然留存,幫她驅散了些許寒冷,而這股突如其來溫暖卻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爸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