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威脅,你是個聰明人,只要你還喊我一聲‘義父’,大晉朝堂天下,我仍可保你平安無虞”。
蕭奇峰端坐上首,背靠著太師椅,他知道沈時初的脾性,只是最后還想再試探一番。
畢竟二十萬沈家軍擺在那兒,于他而言是張不錯的底牌,他不想放棄。
“謝過蕭國公,可惜了,我無福消受。”他桀驁的眉眼掠過幾分不屑。
“和蕭家作對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蕭奇峰臉色陰沉,隱隱顯出殺意。
“國公錯了,”沈時初笑了笑:“背信棄義,賣國求榮的人才沒有好下場,而且還會死得很慘。”
“老夫堂堂大晉首輔,位列三公,為大晉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沈將軍方才信口雌黃,拿著不知從哪兒得來的令牌欲污蔑本公,這事本公記下了。”
“那又如何?”沈時初笑得毫不在意:“我能拔掉你安插在南境的所有暗哨,在金陵,我同樣能在你蕭家眼皮底下橫著走。”
“時初,年少輕狂也是沒有好下場的。”蕭奇峰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皇上忌憚沈家,你們立在西境的軍威,看似是替大晉鎮守邊疆,實則是在打皇家的臉面。那些小國上書朝貢,畏懼的是沈家軍的主帥,哪里是金陵皇城里的天家威嚴。”
打不過他就玩陰的,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離間計被他們玩得透透的。
沈時初微微皺了下眉頭,當初就該把那些彈丸小國都一鍋端了。
“時初,聽我一聲勸,這人吶,還是得為自己留條后路。”蕭奇峰話鋒軟了下來,眼神卻仍舊犀利:“我年紀大了,膝下也只有婉兒一個女兒,至于對你,我確有私心,但我一直是把你當成半個兒子看待的。”
“南境的事,就當是還了這些年我承蕭家的情分。”沈時初說著,臉色逐漸冷淡了幾分:“國公今后,莫要再打其他的主意,否則,我必定攪得整個蕭家不得安寧。”
這并不是一句玩笑話。
沈家這小子這么多年,韜光養晦,沈家蟄伏的勢力,也許早就不單單是明面上的那支鐵騎了。
這么好的助力,終究是抓不住了。蕭奇峰有種無能為力的憤慨。
“哼,你大可拿此事到皇上面前參我一本,本公問心無愧。反倒是你,一個鎮守西境的邊疆大將,妄圖插手南境的事……”蕭奇峰停頓片刻,一臉擔憂地搖了搖頭:“你和顧家的那位侯爺,即是皇上的心腹,又是大患,你說如果皇上突然知道了些什么,你們會有什么下場?”
“所以蕭國公的意思呢?”沈時初沉眸,清冷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殺意。
“井水不犯河水。”蕭奇峰被他的眼神所懾,固自鎮靜道。
話音落,廳堂里出奇地安靜,蕭奇峰扳緊太師椅的扶手,凝神屏息。
沈時初直接無視他給的臺階,眼中戾氣愈盛:“再提醒蕭國公一下,別動顧家,否則,我會讓整個蕭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