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皓等人的身上又是暴發出一陣光芒,幾人瞬間又出現了穿越的狀態,這時大家的內心都變得很淡定。
很快眾人就出現在一座寺廟的大殿之中,眾人居然全部變成了光頭,Miji姐立即羞憤難當,用手抱頭著跑出了大殿。
小昱似乎沒那么難過,她用手摸摸頭,然后問陳君皓:“我現在酷不酷?”
陳君皓好想摸摸小昱的光頭但還是忍住自己的爪子,心里默念她還未成年,嘴上卻說:“比我們這些人都酷一些。”
小昱這才放下心,說道:“我的男神是個寒國的歐巴,他現在入伍參軍了,也剪了寸頭,我現在和他同款誒,好幸福喲!”
眾人心里翻了個白眼,一起想到現在的小孩兒腦子里都是些什么怪東西。
這時一萬年好奇地敲了幾下手中的木魚,陳君皓才想到正題,“不對啊,我們為什么不是回到地下大廳,而是跑到這來了?”
郝東撓撓自己的禿腦袋問:“我們上一個任務做完了?現在是哪個格的任務???哪個格里有光頭的圖案?”
這時Miji姐又回到大殿,她的頭上戴了一頂僧帽,這使她在一眾光頭之中顯得尤為突出。
郝東開玩笑道:“呀,你這是主持啊,我們都得叫你老大!”
Miji姐卻沒有繼續討論帽子的話題,她也對眾人說:“我們應該還在書的那一格里,我們沒完成任務。”
老癟犢子有點不高興,“我覺得完成了啊,我的發言多精彩啊,把那些孔子的門徒全蓋了,你們沒聽到孔子他老人家也夸我來著嘛!”
看來老癟犢子還沉浸在前一個場景中沾沾自喜。
陳君皓皺眉摸著下巴,“我猜剛剛我們在聽課只是這個任務的一個片斷,接下來一定還有任務?!?p> 陳君皓的話音剛落就見大殿門口走進來一位年輕的公子,相貌憨厚樸實,但他滿面愁容,兩只眼睛下有兩個明顯的黑眼圈。
眾新晉和尚們還沒開口,那小公子就一下子拉住Miji姐的袖子,把Miji姐嚇得差點尖叫出來。
“大師,我是來求指點的。”
Miji姐的腦中飛快運轉,可算保持了大師風范,沒讓臉上也風云變幻,她壓低嗓聲,淡淡地問:“施主有何煩惱?”
旁邊的一萬年適時地敲起了木魚,整個佛堂的氣氛立即變得莊嚴肅穆,梵音裊裊。
陳君皓不禁偷偷看了一萬年一眼,這小子居然是個小機靈鬼,知道用環境烘托的道理,要不他們這群假和尚不得三兩句話就露了餡。
小公子可不知道這里都是一群西貝貨,他苦惱地說:“大師,我家里的人逼我考進士,可是我沒時間啊,我要格物。不過我都對著竹子格了七天七夜了,卻什么也沒悟出來?!?p> 小昱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這時大殿里也陸續地涌進一些善男信女,對著殿里的佛像虔誠跪拜。
Miji姐見周圍的環境太亂,便對小公子說:“公子,我們到后面的禪堂詳談吧!”
“甚好!”這位小公子倒是一副不見外的樣子。
Miji姐在走出大殿時回頭說了一句:“那個圓皓,圓年,你們跟我一起來?!?p> 陳君皓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是叫自己過去幫忙,見一萬年敲木魚敲得搖頭晃腦正起勁,他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才拉著他一起跟了出去。
大概Miji姐在找帽子的時候已經把的寺廟都的布局都摸遍了,只見她輕車熟路地帶著小公子走向后院的一間禪房。
禪房里的裝飾十分簡潔,只有一張小桌,地上還擺著幾個蒲團。
小公子與Miji姐在小桌的對面坐好,陳君皓則拉著一萬年給他們燒水倒茶。
當陳君皓和一萬年捧著茶水進來時,見小公子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解之中。
“我叫王守仁,今年十九歲,去年我與夫人返鄉途中認識了一位朋友,我們聊得很愉快。后來我問了個問題:怎么才能成為圣賢?他答:‘格物致知’之學,并告訴我去看朱圣人的書。
之后我遍讀朱圣人的著作,思考宋儒所謂“‘物有表里精粗,一草一木皆具至理’的學說。
前幾日為了實踐朱夫子的“格物致知”,我下決心窮竹之理,便在家“格”了七天七夜的竹子,什么都沒有發現,人卻感染風寒病倒了。
我想知道是我做的有不對的地方嗎?為什么我的格物就不能致知呢?”
陳君皓聽到這,嘴都忘了閉上,今天的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剛剛還見了文圣人孔夫子,現在就見到另一位圣賢,陽明心學的創始人,王陽明。
Miji姐倒是沒認出眼前的年輕小公子將會是日后堪比孔子的圣賢,她假借著喝茶,用眼睛瘋狂暗示陳君皓來回答問題。
結果陳君皓還在震驚之中,而一萬年則閉目再次敲起了木魚。
萬般無奈的Miji姐只好又問道:“王施主,你學習的是儒家學問,卻又為何跑到我的寺廟中來解惑呢?”
年輕的王守仁說:“因為大師在寺中參佛修行,不也是為了悟透生死,看破紅塵,悟天地之道嗎?所以我覺得萬法歸宗,也許可以在您這兒得到些啟示?!?p> “呃……”Miji姐再次不知道該怎么接王守仁的話。
好在這時陳君皓已經回過神來了,他向Miji姐遞了個眼神,Miji姐立即介紹道:“王施主,這位圓皓是我寺中悟性最高的僧人,讓他來和你說說?!?p> 陳君皓也沒客氣,他笑瞇瞇問道:“你格竹子都格出了什么?”
王守仁搖搖頭,“什么也沒格出來?!?p> 陳君皓又問:“你覺得應該格出什么?”
“理?。 蓖跏厝蔬@次沒有猶豫,“萬事萬物都有理,也就是萬法歸宗,無論通過格什么都可以最終看到理!”
“然后呢?”陳君皓引導著問。
陳君皓此時突然把之前的片段有些想明白了,他們在孔子那兒的那場辯論不可能是平白出現的,它一定有其用意,而現在這個要解惑的年輕的未來哲學家可能正走到了關鍵的這一步。
“然后就是存天理,滅人欲!”王守仁越說越溜,毫不猶豫,顯然他認為這個觀點是毫無疑議的。
“為什么要存天理,滅人欲?”陳君皓又問。
“若是人人守理,而去欲,必將社會安定,物阜民豐,國強民安?!?p> 陳君皓點點頭又搖搖頭,“你現在是不是懷疑這句話了?”
王守仁聽陳君皓這么說突然眼睛一亮,“請小師傅明示!”
“人要活著需要吃飯,遮寒蔽體需要穿衣,陷入絕境渴求幫助,受人恩惠以求報恩,這些是欲也是天理。子曰:性相近,習相遠。這本是同源,你如何割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