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道友，那此陣是如何達到無窮的呢？”
墨玄真人那兇狠的眼神讓季長河覺得他想把自己吞進去。
這樣求知與狂喜的目光他只在那些知道體育老師今天竟然出奇的沒生病的同學臉上見過。
“這個無窮，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季長河用神秘的語氣說到。
他站在云上背著手看著自己面前的弟子深深的吸了口氣。
“墨玄道友不如上去體驗一番。”
指著前方的莫比烏斯環，季長河微微一笑。
“我？”
墨玄真人瞪大了眼。
“我……真的可以嗎？”
他的臉上已經抑制不住了興奮之情，這讓他渾身都抽搐了起來。
“我這個一無是處的人也可以上去體驗一下無窮嗎？”
“可以的……”
季長河麻木的點了點頭。
太可怕了。
這位墨玄真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和他交流季長河有一種自己掌握了讀心術的恐怖錯覺。
畢竟墨玄真人心中所想，都會通過臉上的表情和身上的動作表現出來。
“那我上了？”
“上吧。”
得到了季長河的肯定后墨玄真人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站在了這個用靈氣凝結的莫比烏斯環表面。
“請嘗試走動一下。”
看到墨玄真人上去之后立刻盤膝閉眼，并時不時的便發出頓悟的吸氣聲，季長河輕咳了兩聲稍微的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難不成……”
在季長河的鼓勵的眼神下墨玄真人像是第一次學會了走路的嬰兒一樣鼓起勇氣勇敢的邁出了自己的腳步。
“原來是這樣……”
走了兩圈之后他終于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在表面上走他是永遠也無法走出去的。
至于這是什么原因，或許只有數學才能解釋得清吧。
“所以這個無窮指的是路程上的無窮而并非永……”
“我明白了！這就是永生的含義嗎？”
墨玄真人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大腦的思維也越來越奇特。
無視了季長河的話他一臉頓悟的表情讓后面全部的弟子都站起了身。
“我無法走出這個陣，那時間也一定不能。”
“所謂永生，不就是不讓時間流逝嗎？”
“而在長河道友的大陣之中，時間是無法流逝的！這就是永生！”
“而且這陣法還可以明智！我的思維竟然瞬間就清晰了起來！”
一臉欣喜的墨玄真人看向了面無表情的季長河。
啊！
啊！
啊！
這都是啥啊！
這扯的都是些啥蛋啊！
你……
怎么能把我的意思曲解到如此扭曲的地步呢……
你們這群人……
能不能不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和永生聯系在一起啊……
季長河在心中瘋狂的吶喊著。
他讓墨玄真人上去走一走就是想要洗刷掉他被誤解為永生的恥辱。
但是沒想到……
憑借自己企業級的理解力和那驢唇不對馬嘴的想象力再加上讓人無話可說的表達能力，墨玄真人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讓莫比烏斯環坐實了永生的名號。
也更加鞏固了季長河身上那永生的虛假名號。
真是絕了。
“果然是這樣！”
看到季長河沒有說話，墨玄真人仰天大笑起來。
想必他一定是覺得自己悟到了所謂永生的道理。
“真的是無窮……”
“這真的是生命的無窮！”
“這就是永生！”
看到墨玄真人毫不掩飾的狂喜，周圍的弟子也都激動了起來。
盡管他們沒有親身體驗。
盡管他們沒有真正聽懂。
盡管他們沒有一點兒理解。
但這也絲毫不影響他們對季長河的誤解。
與誤解之后的敬佩。
“行。”
季長河舔了舔自己無比干澀的嘴唇。
就當是一場夢吧。
他麻木的看向遠方。
而身后是像一只發瘋的倉鼠一樣在莫比烏斯環上肆意飛奔并時不時就發出陣陣狂笑的墨玄真人。
身前則是各種崇拜的目光。
“長河道友！”
在他發呆的時候，溪隱真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嗯？”
季長河皺起了眉。
“這是寂落道友，乃是老夫至交。”
溪隱真人側過身，露出了寂落魔尊的樣子。
“久仰長河道友大名，今日相見果然不凡！”
寂落魔尊一臉和煦的微笑。
這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竟然讓季長河莫名想到了千二。
“寂落道友。”
季長河作揖道。
這個寂落道友的身上……
怎么有一種自己格外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
窟墮？
季長河抬起頭又看了一眼。
“怎么了？”
寂落魔尊微微發紅的眼中露出了疑惑與溫和。
“沒怎么。”
季長河嘆了口氣。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自己就是個凡人，嗅覺哪有這么靈敏？
“呵，這偽裝之法還真是厲害……”
看到季長河回過頭寂落魔尊冷笑一聲。
就算是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季長河也依舊是凡人的境界而已。
無論是從靈魂還是血氣上，都有著天衣無縫的偽裝。
很好……
那就看看咱倆誰更能裝吧……
寂落魔尊調整了一下眼神。
他眼中的陰翳極端和一絲絲狂暴瞬間被和善沉穩和一絲絲脫俗所代替。
一襲黑衣讓他更像是仙中的仗義俠客般，身上莫名多出了一絲正義的氣息。
而他那氣質改變之大讓一旁的溪隱真人是目瞪口呆。
“長河道友，我可以去體驗一下嗎？”
看到墨玄真人終于下來，并原地畫了個小小的陣法對剛剛的感悟進行消化，寂落魔尊很謙遜的問到。
“可以可以。”
季長河連忙點了點頭。
雖然他已經布上了陣法，但白小魚突破的那強大氣息依舊稍微滲透出來了一些。
“那是寂落長老嗎？”
“對！我記得寂落張來上次來咱們潭澗山還是百年前。”
“是啊，寂落長老據說修行兩千年便達到了大乘境，和當年千一宗的千二仙人不相上下。”
“連寂落長老都特地趕來看長河師兄……”
周圍的弟子們看著季長河的眼神中除了敬畏竟然又多出了一絲莫名的感情。
那種……
只有兒子看父親才會存在的感情……
“哦？”
背著手真正走在莫比烏斯環上的寂落臉上閃過了一絲驚疑。
這陣法……
竟然真的那樣神奇……
剛剛看墨玄真人在上面的時候寂落魔尊還并不太相信。
以為是他中的季長河的什么障眼法。
但真的親身體驗后他竟然發現這個沒有找一個點畫一個符箓的陣竟然真的是這樣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