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丹谷仙人皺著眉看著空中的直角三角形。
他不明白這個只有三筆的圖形有什么奧妙。
“請您量一下。”
季長河微微一笑。
雖然他不是永生，但這些公式定理確實實實在在永恒不變的。
所以他有信心。
“有什么玄機嗎……”
確認三邊數值后丹谷仙人依舊是沒有絲毫頭緒。
太恐怖了。
他發自內心的感嘆道。
就算是自己活了近萬年也無法參透數學的一絲奧妙。
數學真是恐怖如斯嗷。
“這三條邊之間所存在的……就是永生的道理。”
季長河微微一笑。
他沒有多說什么，而在空中不斷的畫著其他形態各異的直角三角形，并一直讓丹谷仙人計算著每條邊的數值。
“您看。”
季長河將這些數值提取出來。
在他的引導下，只會基本加減的丹谷真人逐漸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a2+b2=c2的奧秘。
“這是無論在全部直角三角形中都存在的關系。”
季長河一邊觀察著丹谷仙人的神情一邊緩緩說道。
他知道丹谷仙人此時一定是震撼無比的，心中一定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這太……
神奇了。
怎么可能呢？
為什么會有這種關系呢？
“這……”
“這就是永恒。”
季長河將前方的一切都拂去。
“這……”
“就是永生。”
而接下來……
就是重頭戲了。
當n＞2時，x^n+y^n=z^n沒有正整數解。
這是困擾世人三百多年的費馬大定理。
“關于此，我確信已經發現了一種美妙的證法，可惜這里空白的地方太小，寫不下。”
在寫出這個猜想的地方，費馬也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這個所謂美妙的證法，讓不同國籍不同時代不同年齡不同專業方向的人們合力尋找了三百余年。
一個定理之所以難以證明，是因為數學要求全部數字都必須得到驗證。
但……
數字是無窮多的，是無法一個個的全部驗證的。
季長河深吸了一口氣。
在他的心中，永生就是這個世界的費馬大定理。
而他，此時此刻就是修仙界的費馬。
“前輩，請問什么是永生？”
季長河平靜的問到。
什么是永生？
“永生，不就是有著無限的壽命嗎？”
“不。”
季長河搖了搖頭。
他的眼中似乎倒映出了星辰宇宙。
數字的星辰，數學的宇宙。
他的身邊，那所謂的異象再次緩緩綻放。
數學之光甚至蓋過了驕陽。
“生與死，至始至終都是相互對立的。”
“所謂永生，在我看來就是不死。”
季長河抬起頭。
這次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邊。
數字與圖形相互交融，字母與符號交相輝映。
在數學的宇宙中，它們的一筆一劃都被賦予了意義。
“而想要永生……”
季長河停頓了一下。
“就是保證永遠不死。”
而如何保證不死呢？
這就轉化成為了“費馬大定理”。
當n＞2時，x^n+y^n=z^n沒有正整數解。
你可以輕而易舉的算出當n=3時成立。
當n=4時成立。
當n=5時成立。
當n=6時成立。
當n=α時也成立。
但當n=α+1時呢？
這樣是不可能完成的證明。
至少，用這種方法不能。
同理，不死也是。
你可以保證不被打死。
你可以保證不被毒死。
你可以保證不被殺死等等等等……
但這世上的死法，就和那數學一樣多。
沒有人可以保證全部避免。
“那如何保證永遠不死呢？”
丹谷仙人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是啊，只要不死，不就永生了嗎？
“想知道怎樣不死，就要先知道一個人，會怎么死。”
季長河小心翼翼的點撥著丹谷仙人。
他不知道別人能否理解自己的思想。
但……
就算是不理解，又能怎么樣呢？
“前輩，想要不死其實很簡單。”
看到丹谷仙人滿臉的思索與欲言又止，季長河微微一笑。
“永生就是不死……”
“不死很簡單嗎？”
“所以到底要怎么做到呀……”
藥谷之內，全部的弟子長老都已經被數學所吸引。
更確切的說，是被數學之中所蘊含著的永生所吸引。
無數的凡人走上修仙的道路，追求的不就是永生嗎？
而此刻，永生的大門正被季長河在他們的眼前推開。
“他真的知道永生？”
藍桑水的視線已經從季長河身下的云完全轉移到季長河身上了。
無論樣貌氣質還是實力都和周圍弟子格格不入的她此時則展現出了與別人相差無幾的渴望與好奇。
“哼。”
看到藍桑水看季長河的眼神，云舒冷哼一聲。
不得不承認，藍桑水的確比她現在要漂亮那么一絲絲……
氣質也好那么一絲絲……
實力也強那么一絲絲……
后臺也硬那么一絲絲……
天賦要好那么一絲絲……
但云舒并不慌。
畢竟……
她現在可是季長河異父異母的親姐姐呀……
“嗡……”
天色不知不覺便黯淡了下去。
并不是夜色將至，而是數學的宇宙遮掩了太陽的光芒。
斗轉星移之間，似乎只有時間沒變。
“請道友解惑。”
見季長河一直笑而不語，丹谷仙人有也急不可耐的說到。
他已經看到了，周圍那恐怖的異象讓見過大風大浪的他都新生敬畏。
這就是長河道友恐怖的實力嗎……
丹谷仙人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想要不死，只要避免全部可能的死亡就好。”
季長河站起身。
是啊，想要證明費馬大定理，只要將全部的數字都驗證一遍就好。
這是不可能的。
數字是無窮多的。
死亡也是無窮多的。
“避免全部的死亡……”
丹谷仙人的眼睛一亮。
到達他這個層次，能威脅到他生命的東西似乎并沒有那么多。
但……
思索了一會兒后丹谷仙人再次皺起了眉。
可能的死亡情況無窮無盡，怎么可能全部避免？
這不是防不勝防嗎？
“道友，那改如何避免全部可能的死亡呢？”
丹谷仙人再次看向了已經站起的季長河。
而聽到丹谷仙人的話，季長河微微一笑。
這個問題，同等于怎樣試出全部的數字。
當然，答案也是一個。
那就是……
無法避免。
但季長河當然不會這么回答。
就像是費馬。
他在自己提出的猜想上寫道“關于此，我確信已經發現了一種美妙的證法，可惜這里空白的地方太小，寫不下。”
季長河看向自己身后的星空，他仿佛看到費馬的微笑。
“關于此，我確信已經發現了一種絕妙的方法……”
隨著季長河的話音落下，整個藥谷的弟子都站了起來。
他們全神貫注，屏住呼吸。
似乎永生的大門已經向他們打開。
“……但可惜……”
季長河緩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這里……時間太短，我說不完。”
“不，長河道友，我可以將兩粒神品丹藥全都給你，無論接下來你有什么事情……”
“前輩，您誤會了。”
季長河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您的時間太短，整個羽遮門的時間太短，短到永生的我，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