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聲明,我不是個喜歡追憶過去的人,但也是個放不下過去的人。不愿意被靠近,也不愿意去靠近。但是總有事會觸動我,讓我鼓起勇氣寫下這些。
游離,是我的生存方式。眾生百面,但有何從與人類相提并論?諸子千面,而世人之面孔又從何數起呢?
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我喪失了靠近的勇氣,喪失——前進的的動力。我那時候覺得不能說是我不思進取吧,但我確實是個混賬玩意。在診斷書出來的那天,我不記得他們的臉,不記得他們的話語,我的世界得到了喧囂過后的寧靜,可是許久我才發現那其實一道道傷疤堆積起的障壁,我用音樂和歇斯底里的聲音去宣泄“我”,我,忽略了什么。許久我才明白,是他們的感受。
而那純白的大壩上的蟻穴,名為抑郁和狂躁。
我不愿意面對,也沒能面對。
那是我嗎?
我想是的。
那是我,
一個混賬玩意。
很久我都這樣,吃著醫院開過來的藥,上課打不起精神,老師擔心我,父母擔心我。
我看不見我,那時候的我短淺雖然現在也好不到哪去。
在愈演愈烈的頭疼襲來的時候我加大了藥量,麻木與疲憊涌上四肢,后來更是一天能睡幾十個小時,父親在一切的最后表達了對我的擔心。
他說,他很害怕……害怕我那天就這樣睡過去,我后來對他笑笑,說不會有以后了。
我父親和母親的身體不是很好,但在我走讀的時候分雨無阻為我送行。
他們總是說著虧欠我的童年,大我也總說“沒有”,可那時或許我確實嫉妒了,童年的自己嫉妒現在的自己,于是請假愈發平常。
最終我休學了,在辜負又辜負又走上了一段辜負的道路(但這是后話了),我用電子游戲彌補我損失的,去未曾擁有的痛,但沒有血的傷口無法愈合更無法滴血,愈合不了的創傷連我都發發現,或許是那段時間的我習慣了疼痛。
頭痛自從我初二那年起開始彌漫了我的初高中,這也是一系列的起因,醫院掃描的顱內陰影最終成為導火索,或許談論過去沒什么意義,但是如果有人在看的希望能看下去我的牢騷。
休學的我呆在家,享受著父母的陪伴,沒有學業的煩惱。
我知道,這些那些都是“為了你好”,我聽累了。
我暴躁的摔著東西,正如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樣。但那以后我知道,以后不能這樣。
父親他老了,在那一次后老了很多,白發也再也不壓制的肆意生長,我從冰涼的地板站起身,才發現,他現如今是那么的瘦小,不再是我記憶里的模樣。母親老了,她很少染發了我才知道她那一頭漂亮的青絲成為了過去式。
那一夜是夏天的雷雨,我們父子的爭執愈演愈烈,我大摔特摔,手感很爽,老爹他以前好像有條七匹狼的皮帶,揮舞的時候,那叫一個虎虎生風狼群出動。但是那條皮帶在一次次搬家和打罵之中消失,他這次也一如尋常的伸出了巴掌。在掌風到來前我瞇起了眼,我知道這不是什么意思。這只是我小時候怕疼的肌肉記憶,可是那熟悉的力度最終沒落下。
最終落下的是老媽的話,她說我爸是個好人……我沒聽太進去這段時間所有人的溝通都是如此。
但我聽到了最后兩字——乙肝……
我記得那夜,天殺的雷聲很大,雨更大。我的植物差點淹死,我看不見母親的臉,在書房爭執的我沒有開燈的權利。
我感覺背后一陣涼風襲過,可是胸前已經一片濕潤……
那夜我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清,菜刀的刀鋒上閃過雷電的光暈,但是我怕痛。
這一頁就此過去,我睡的很好,或許是吧。
我自從小時候換了窗簾后再也沒能記住夢中的內容,但這次我做夢了,我想一家人平平安安。
我終究是貪戀這份時光,父親在桌上留下來康復病例。一位少年在她母親重病倒下后,他痊愈了一個人挑起了生活的重擔。
抑郁嗎少年,但無論如何逃避生活總會追上你。
人只要不死,日子還是的照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