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他姐姐的“疑似”戀人巴書浩。
巴書浩微笑著看著閆非魚:“怎么?很意外?”
“非常意外,你過來做什么?”
巴書浩抬腿要往閆非魚的屋子里走,說:“當然找你有點兒事了……你干什么?”他直接被閆非魚伸出胳膊攔在了臺階之下。
“屋子里不方便。”閆非魚的語氣硬邦邦地“有什么話,這里說就好了。”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預期,但是閆非魚的這種態度,他真有點兒受不了。當然,他要是知道這個可惡的孩子對所有人的態度都差不多,并不是專門針對他,心里可能還好點兒,但他不知道。
非常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巴書浩收回了邁出去的腿,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卷起來的手帕,遞給閆非魚:“早上的時候,我見你的刻刀壞了,正巧,我有一個淘汰下來,你要是喜歡的話,就給你了。”
聽到是刻刀,閆非魚伸手接過,絲帕的質地很好,但他完全沒有興趣研究,輕輕地打開,就見里面躺著的是一把刻刀,看到它,閆非魚的瞳孔微微睜大。
只見這把刻刀的握把是金色龍紋雕刻,刀刃是用金晶制成,那流暢的曲線,鋒利的刀刃,讓看到它第一眼的閆非魚深深地就喜歡上了。
可以說,它自身就是一件藝術品,它的價值,恐怕比閆非魚心理預想的還要貴一百倍,好一百倍。
閆非魚愛不釋手地打量著它,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它看上去沒有壞啊,你怎么不用了?”
“哦,這個啊,前段時間我對雕刻有些興趣,就買了這把刻刀,后來過了兩天,又沒有興趣了,就把它丟開了,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看到你的那個,我還想不起來它呢。”
“那你的意思是?把它送給我?”閆非魚問。
“對啊,反正我也用不到,我一項是非常樂于助人的,別人有什么困難,我都會幫助的,比如對你姐姐啊,還有別的人,這個你完全可以打聽。”
閆非魚盯著巴書浩:“那你給她寫的情書是怎么回事?”
“年少輕狂!完全是年少輕狂!當時我還小,總會做一些現在看起來很蠢的事情,你也用這種經歷吧?”
“不!我沒有!”閆非魚回答。
“……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了,修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說,有時候,我和你姐姐在一起,都是在談論修行的事情,這就會讓一些嚼耳根的人誤會,其實這是他們太大驚小怪了,或者是故意歪曲事實!”
“你的意思,你和我姐姐是清白的?”
“不錯!我們只是簡單的朋友關系!”
“這我就放心了。”閆非魚把刻刀遞給巴書浩,說:“這個給你吧,我不要。”
“為什么?”巴書浩意外。
“無功不受祿。”閆非魚說。
巴書浩眼睛轉了轉,把閆非魚的手又推了回去:“這樣,你找個機會,幫我把寫給你姐姐的信偷……不!拿回來。”
“你為什么不自己給她說,讓她給你?”閆非魚問。
“這種事情,我這個當事人,不好說啊,關鍵是,你明白吧?”
“不明白。”閆非魚實話實說。
“你還小,當然不明白,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反正啊,這種事情,非常非常復雜,也非常非常難的,所以給你刻刀,完全是等價交換,不算無功受祿的。”
“希望你不會騙我。”
“我怎么會騙你呢?就這樣吧,嗯,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巴書浩拍拍閆非魚的肩膀,轉身欲走。
“等等!你知道咱們寧德城哪里有鬼嗎?”
巴書浩停住腳步,暗討:“這孩子難道果然如馥茗說的,喜歡鬼?”說:“鬼的話,西郊唐家義莊、寧德城東面十里的月鏡湖,還有寧德城南舊官道那里的吊腸鬼,你問這些做什么?”他并沒有看到,自己說“吊腸鬼”時,閆非魚眼神有一瞬間的閃亮。
“這個和你沒關系了,明天晚上你再來一次,我可能會把信件給你帶回來。”閆非魚說完轉身進了屋,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獨留巴書浩呆在院子里,直覺得氣血翻涌。
即使現在已經和閆非魚“半”熟悉了,他還是有點兒受不了這孩子的交流方式,想要揍人的沖動真是一波接著一波。
不過等出了求得小院,他臉上的氣憤就被得意代替。
能用一把刻刀打開閆非魚的心里防線,這個馥茗的弟弟,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他會有豐富的理由,足夠的金錢,來讓這個傻孩子為自己服務。
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巴書浩走了。
“那個傻子已經走了。”閆月明收回了感知,對閆非魚說。
閆非魚坐在桌子上,一面使用著新刻刀,一面看著系統中不斷閃爍的雕刻兩個字,那意味自身技藝著不斷進步,頻率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心里高興,還不忘接上閆月明的話。:“他明天會再來的。”
院子里再次出現了腳步聲,直接跑著來到閆非魚的門前,推門而入,聲音接著傳來:“范碩碩搬走了啊,真是奇怪……”這個人正是梁闊,他的手中提著飯盒,看著坐在閆非魚桌子上的閆月明,呆了呆,問:“這是誰啊。”
“我妹妹,閆月明,月明,這是梁闊,你可以叫他哥哥。”
閆月明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對梁闊行禮道:“梁闊哥哥你好。”
一瞬間,梁闊就喜歡上這個妹妹了,把飯盒放到了桌子上,說:“早知道,我多買一些了,這么點兒的話,夠嗎?”
“夠的,我吃很少。”閆月明說。
“好乖啊。”梁闊上前摸了摸閆月明的頭,扭頭小聲問閆非魚:“你啥時候多了個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也是今天才相認的。”閆非魚洗手回來,開始吃飯。
“是嗎?難道是你爹?或者是你媽?”梁闊開玩笑。
“這種事情,你還是不要打聽了。”閆非魚說。
梁闊蒙了,難道不是玩笑?立刻就收了笑容:“我懂!我懂!嗯,這種情況的話,她確實不好在家里呆著,在這里很好很好,嗯……真可愛。”走的時候,又揉了揉閆月明的頭。
“對了,范碩碩幫你報名了。”
“嗯嗯,我讓他報名的。”
梁闊目光在閆月明的臉上停留了一下,露出個笑容。
等門被關上,梁闊腳步聲遠去,走進了他自己的房間,閆月明才說:“他沒識破我的身份呢!”
“這并不令人意外。”閆非魚說。
“剛才我聽你打聽鬼物的事情了,你明天準備去嗎?”
“不。”閆非魚看著桌子上那自己雕刻的半成品,說:“我準備一會兒就去找吊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