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曉霧間的晨光灑在這個充滿了和諧而又溫馨的小山村里,從遠處看,像是佛光普照一般的神跡,但那小山村之外卻是暗沉沉的,14班的同學們就坐在行駛于光與暗的分界線上的大巴,大巴上熱鬧不凡透露出同學們出游的喜悅。
司機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悠閑地撕開一包華子,笑著問那個坐在第一排那個最高個的男生說:同學,來根華子?。毓文笑了笑,說:啊這不會真有未成年人抽煙吧?司機沒好氣的咧了咧嘴,沒有繼續接他的話,拿起打火機點著煙,生息一口,轉頭吐在毓文上,臉上無比愜意,“咳咳咳咳咳”毓文咳嗽完,愣了愣,站起身,瞇起眼睛看司機半刻,最后還是做回了座位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汽車停了下來,昏昏欲睡的同學們一個個互相把對方叫醒,我睜開沉睡了雙眼,畢竟坐了4個小時的車,腿未免有些發軟,雙手攙扶著座位一步一步下了車,低下頭看了一眼手機9點,深吸一口氣,向前徑直走去
“小范”身后傳來溫柔的女聲,充滿了愛意。我徒然停下,心跳砰砰,四下尋,沒人叫我,旁邊的同學都在向前走去
“這里!”輕哼一聲,從后車窗傳出來
“你怎么來了?”
“我來陪你啊”她微微一笑。書瑤鼻翼上滲出細細的汗,白淺的臉頰和脖子透露出健康的白紅色。
窗戶一邊是陽光,一邊是陰影。
我的眼神穿過光與暗的界限,看著窗內那位令他心動的女生,輕輕的說“那咱們走吧?”
書瑤微微點點頭,輕輕地下了車。田間小路并不寬,書瑤和我并排走著,我慢慢地靠近書瑤。
田野間的野花次第輕擺,如月光乘著粼粼水波,緩緩地蕩漾開去。
是誰如此溫柔謹慎,悄悄地吹動了誰的心靈。
額頭胸口的汗被風吹干,起伏的呼吸漸漸平穩。
我輕輕地把手指從她的手臂滑到手心,而后扣住她的手心。
夏風很輕,把誰的心弦撩撥了一下。
是我拉著書瑤最后到達營地的,當然免不了同學們的調侃,“哦.......”書瑤害羞地低下了頭,臉頰有些羞紅,毓文笑著說:”就這?就這?就這?”
我笑了笑,說:“三年了,三年了”互相嘲笑著對方的梗。
最終在同學們的吵鬧和哄笑聲而消散。
海哥坐站在舞臺中央,指尖不斷波動著琴弦,輕聲唱著歌,歌詞中透露出青春的萌動。
清風吹過舞臺,曲譜和海哥的頭發(雖然海哥沒有長頭發)飛揚。
海哥彈完了,扭頭看見她。即使青春的期待沒有實現,但這也似乎是最好的結局了吧。沒有結局的故事有很多,我們應該習慣相遇和離別。
舞臺上當然少不了小博和赤赤的身影,一首酒醉的蝴蝶帶動全場,舞姿銷魂而有霸氣,給人一種脫俗清新之感,使同學們被這洗腦的音樂和舞姿所吸引。
偶然間,我的一次轉頭看見了身邊的書瑤有些黯然失神,似乎有些郁悶,恰好這時老師發現有些東西忘拿了,需要幾位同學回停車場取些東西,于是我輕輕對她說:“要不我陪你出去轉一轉?”她微微搖搖頭說:“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p> 看著她的背影,我似乎有一種若有若離的感覺,這種感覺轉瞬而逝,令人琢磨不定。我看著她,眼里有種荒漠的氣息,又看向前方了,世界是透明的,幾秒后,消失在了拐角處。
走后過了很長時間,我一直盯著拐角處,我是多么希望她能立刻來到我身邊啊,思念之間,豌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的砸下來,打我的腦袋上,有些疼。下雨了。我心如急焚,趕忙問老師,為什么她們怎么還沒回來。
老師搖了搖頭,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來,沾濕的額發打成細細的小卷,聲音顫顫巍巍地說“:我原本以為她們在路上可能會貪玩,可現在下雨了,你趕緊帶幾個同學找找去吧!對了記住千萬不要到對面那條街,這是這個村的規矩,出門只走一條街。”
我趕忙叫上毓文和小江返回去汽車站的路上,但是我們原以為今天不會下雨,所以就沒有帶傘,環顧四周,發現了那種路邊燒烤攤樣的大傘,毓文一使勁便把它拔了出來,我們匆匆的消失在了那個拐角處。
雨頃刻間越來越大,勢不可當,地下塵土飛濺。
我們飛快的跑著,一邊用手機瘋了似的打電話,但耳邊出來的卻只是那句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放下電話,背后一陣暗寒。
這時耳邊聽到不遠處傳來乒乒乓乓,是鐵棍敲打刀片,還有拳打腳踢,我和小江同時向對面那條街上望去,原來是一群身穿紅黑校服的小混混在揍人,我仔細去定睛一看,那個領頭好像萬酉晨?。。?!
那群人罵罵咧咧,臟話連篇。
我們只能把頭扎低,迅速走過,想迅速離開這里。
走了不久后,便在路邊看見一個蹲坐在臺階的人,他戴著帽子無法看清楚臉,我們也不敢怠慢想迅速離開,走到他身邊,他抬起頭,看向我們,竟然是萬酉?小江有些害怕的問:“小萬,你不是帶人打架去了么?你怎么會在這里?”想到這里不經心中冒出一絲涼意,他開口了,疑惑地說道:“沒有啊?。”
那么剛剛打架的是誰???毓文問:“那你為什么一個人坐這里?”
小萬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說:“我想王芳了,悶的不行?!闭f罷就把手上的煙點燃,深吸了一口。
我趕忙急切著問道:“你見書瑤了嗎?她去哪里了???”
“看見了,去停車場了”
我匆匆道謝,當即消失在雨幕當中。
到了停車場,我趕忙大巴旁,手機響起,是書瑤。我趕忙接起來聽,腳步卻頓住。車頂上雨水嘩嘩,腳下打起的泥巴濺在我的小腿肚上。寒意從腳心往上躥。
“如果可能的話咱們這一生都不會相見了,千萬不要來找我,再見了范振宇。”她慌亂的說道?!盀槭裁??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滴滴滴”電話掛斷。
我徹底慌了,無助的淚水緩緩的從慘白的臉頰流下,問毓文和小江:“其他人的電話能打通嗎?”
倆人皆搖搖頭,我緩緩的站起身,堅定不移的說:“去另外一條街找!”
這遺失的不僅僅是幾個人,而是三年同學們之間的深刻情感。水墨丹青,皆是同窗友誼,剎那芳華,恰是同學少年。
我們沉默著飛奔在空曠清冷的街頭上,忽而看見了那群小混混在街邊臺階上坐著,手中握著鐵棍。
剎那間,他們齊刷刷的扭過頭看向給我們,似乎早已料到我們要經過這里,我們強忍著頭皮,想輕輕地走過他們聲旁,走到一半,他們突然站了起來,沖向我們。
我心中一聲臥槽,轉頭就跑。
貓鼠游戲在街上展開。
自行車,行人,路邊攤,雞飛狗跳。沒人知道跑在前邊的孩子在逃避什么,也不會理會后邊的一群人想干什么。
他們像風一樣刮過,不留痕跡。
我和毓文和小江跑進一個破舊的小院,到最后,竟發現前門反鎖了,史毓文看了看門,沖上去猛踹鐵門,門開了。
房間蛇鼠亂竄,身后傳來那群小混混的聲音,他們想也沒想本能的跑了進去。
臭氣熏天,我趕忙捂住口鼻,炎熱的夏天,汗水濕透衣衫。
剛才只顧跑,忘了害怕?,F在好了,恐懼想蟲子一樣鉆進他的毛孔,撕咬著他的身體。
“那幾個小子呢?不在這邊,走去那邊找找?!?p> 他們長舒一口氣,終于逃了出來,就在這時,門悄悄地關上了,毓文想再次踹開門,可這次他卻發現怎么也踹不開了,轉身看向這群不善的動物,汗水像下雨,從他們各自緊蹙的眉心流下,迷了眼睛,濕透的腿黏在一起。
突然小江沖了上去,雙手猛抓起離身邊最近的幾條蛇的頭部,說:“快。。。。走!”我和毓文迅速跑到了走廊,他們沒有一絲猶豫,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他們不跑,小江的付出終將白費,到了第二個房間。
房間內空空的,只有一個破舊不堪的柜子和一扇破門,這時柜子突然抖動。毓文悄悄的拿起了那把雨水打濕的大傘,“哐!’一位皮膚枯皺的男人拿著刀緩緩的跳下柜子,他瞬間露出兇光,幾近猙獰,把我宇壓倒在地上,我頓時腦子一麻,做著無謂的反抗。
毓文紅了眼,用傘尖扎向她脖子后邊,果真激怒了他,他來真的了,瘋了一樣的沖向毓文。兩人倔強斗狠的眼神要把彼此千刀萬剮。廝打中窗簾扯下來,霞光紅透整間屋子。毓文艱難地對我說:”快去找,記得告訴荊雪淞我一直喜歡著她!”
我慌忙地沖出門外,來到了后院,看見了那幾個同學們,也看見了書瑤,她也看見了我,眼中透露出沉著與冷靜,對我說:“你快走,馬上他就來了!”
“不,我要帶你們一起走!”我解開綁在她們身上的繩子,看了看四周,院子里都是高高圍墻,我沒有思索,告訴他們,踩著我爬上去,自己留在這里再想辦法。
他們的未來似乎像烏云一樣黑暗。
“我愛你”
“我也愛你,答應我活下去,答應我你不會放棄......無論發生任何事,無論你身處在如何絕望的處境,答應我不要放棄。”
“我答應你”
這時那扇破門突然碎成碎片,那個兇猛的房屋主人來了。
“快走!”
他們迅速的翻下墻,而我便沖了上去,結果不出所料,手無寸鐵的我如同廢鐵一般,被他打飛,頭一沉暈了過去。
.........
哎呦,頭好痛。
“唉,小范你醒了?”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坤坤,小博他們的身影。
“咦?書瑤?毓文?小江?”
他們走了過來,笑著說怎么了?
“咱們現在在哪?那個老男人呢?”
“你在說什么啊,你剛剛暈倒了,我們都知道你是低血糖,給你喝了點葡萄糖你才醒過來,咱們是過來郊游你忘了嗎?咱們現在在營地?!?p> “那書瑤呢?”
“????你糊涂了吧,書瑤是誰啊”
“哦”
我自獨醒,望著天空那燦爛的陽光,不禁想起了曾經的那段回憶,或許,子夜只是斑斕星河的一顆傳說,或許一切經歷的事情都是假的,或許你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但我堅信我愛過一個叫書瑤的女生,我也相信有些時候遇見便是上上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