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木一帆再度路過衙門口的時候,果然發現那通緝榜單消失不見了,新貼了一張通告,大致意思就是兇犯已經被誅殺,讓民眾不用再害怕了。
屏山城重新回歸平靜,不過林府依舊沒有人敢靠近,官府也把那里劃為禁地,警告民眾不要靠近,似乎一切都沒有變。
“這官府的辦事效率可真夠快的。”
木一帆心里贊嘆一聲,接著在街上晃悠,他手里有錢了,自然不用再費時間去乞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練武之后他有了底氣,膽子也變得更加大了,以前他還假裝謙虛一下,現在是逢人便夸自己好。
練功是一個枯燥的過程,也許幾天下來也不見真氣有絲毫的增長,有的人好多年都感受不到進步,也因此心生絕望,所以資質和一門好的功法非常重要,二者占其一都是不得了的運氣了。
木一帆覺得自己是很幸運的,入門雖然艱難,自從入門之后,他每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小小進步,他體內雖然誕生了真氣,可非常微弱,每天的任務就是引導這股真氣按照既定路線在經脈里運行。
整整經過三個月的努力,木一帆才終于將這道真氣在經脈里運行一個小周天,這意味著他可以運用真氣在拳腳之中增強力量,還能蘊養身體,至此,練武的好處體現出來,他才算是入流武者了。
“天吶,終于推開了武道大門,累死我了。”
木一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深深地體會到修煉是多么的不容易,這期間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前功盡棄,總算沒有白努力一場。
“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了。”
現在木一帆的真氣只是在小周天運行,這幾條經脈天生就是貫通的,幾乎沒有什么阻礙就能行功,可再往后就要闖關了,每闖過一關實力才能進一層。
時間溜得飛快,轉眼間就是一年過去,木一帆的身體進入了快速成長期,長得越發的壯實,真氣儲備已經穩穩的進入三流武者的層次。
“小明,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你已經把日常用到的字都學完了,走,咱們慶祝一下。”木一帆建議道。
過去這一年之中他一邊做業務,一邊練功,還負責教導明識字讀書,過得非常充實,明在他的督促下,進步飛快,現在已經能出師了。
“好,帆哥,我請客吧。”
明的變化非常大,變得更加自信了,以前說話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自卑,現在則好多了,從書上知曉了很多道理,感覺很有意義。
“哼哼,你小子存了不少錢吧,正好宰你一頓。”木一帆跟明選了一家酒館美美的吃了一頓,回到據點開始規劃下一步的打算。
“這段時間你應該也發現了,隨著咱們兩的年齡增大,越來越難討到錢了,咱們需要做出改變,最好能轉業。”
木一帆以前在街上做業務,那些個貴婦小姐都會說一句‘好可憐的孩子’,現在見到他都是一臉的嫌棄,他也能理解,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小的時候都很可愛,隨著年齡的增大,就不好玩了。
就比如人,寶寶-小寶-小子-小伙子-大叔-大爺-老東西-老不死,從稱呼上就能看出,越大越不討人喜歡。
明也很認同,相比起那些小乞丐,他們兩已經算是大齡了,在這個行業已經很難混下去了,只是他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辦。
“這樣,明天我問問立爺,看看幫里是怎么安排咱們的。”
木一帆也沒有想到什么好路子,只能看看幫里的打算,他現在的實力讓他有些底氣了,這偏遠的小城池,他的實力已經很不錯了,沒必要繼續受委屈。
次日。
“立爺,現在生意不好做了,我們兄弟兩就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換個崗位,不知道幫里對于我們這樣的有什么安排沒有?”木一帆出聲問道。
王立點了點頭,對于木一帆和明兩人的情況顯然是非常了解,尤其是木一帆,瞧這小伙子多壯實的身板,就是他站在木一帆的面前都能感受到一陣陣的壓力,著實不太適合繼續從事乞丐這個行業了。
“這件事情我也正要跟你們說,幫里對于你們這種半大小子一般情況下有兩條路,如果識字的,可以去青樓,賭坊里做個賬房先生,如果身手敏捷的,可以去做打手,怎么選擇要看你們自己了。”
木一帆和明對視一眼,對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金錢幫控制著屏山城里的各個賭場和青樓,至于乞討這一塊算是最不賺錢的業務了。
“我就去當打手,他正好識字,就去做賬房先生。”
木一帆立刻做出了決定,兩人一文一武正可以相互扶持。
“那行,我等會回去就給幫里報備,你們明天早上在這里等我就行了。”王立吩咐了一句。
“謝謝立爺。”木一帆滿臉歡笑,他現在神功未成,還需要繼續蟄伏。
木一帆和明回到據點,很是興奮,苦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終于可以換一種工作過體面一點的生活了。
明最開心,慶幸自己這一年一直在識字,不然現在都不知道怎么辦了,他這個身體情況當打手是不可能的,最后十有八九被遺棄。
兩人開始了新的生活,木一帆在金錢幫旗下叫做‘好運來賭坊’里討生活,主要就是看場子,打手不止他一個,一年到頭也用不著出幾次手,這正好讓他有了大量的時間練功,再加上這里的伙食很好,倒是解決了他的吃飯問題。
明則就職于‘春滿樓’,擔任一個賬房伙計,每天的工作就是記流水賬,這工作對他來說并不難,在街上乞討的時候木一帆就教他在小本本上記錄每天討到的錢,已經是很熟悉的事情了。
木一帆認真整理了一下自己工作服,金黃色的衣服,上面背后印著一個大銅錢,整個人就像一個金元寶,沒錯,這就是金錢幫的商標。
“那個新來的,你叫什么來著…?”
孟倉滿對著木一帆招了招手,他就是好運來賭坊的管事,這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
“孟管事,我叫木一帆,您叫我小木子就行了。”木一帆恭聲說道,態度非常好。
“嗯,我這里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咱們金錢幫在這小小的屏山城里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其實也不需要那么多打手啦。”
孟倉滿捋了捋小胡子,一臉不情愿的樣子,于是從柜臺后面拿出了一個賬本。
“既然幫里把你派過來,想必你也有過人之處,我這里有兩筆舊賬,你去看看能不能把它收回來。”
木一帆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先把賬本接了過來,翻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錢不多,西二街四十四號棺材鋪,家貧,好酒、好賭、好色,累計欠銀三十三兩,數次討要均不得,信用評級:老賴!!!”
“王寶山,南城路二十一號包子鋪,為人老實忠厚,欠貸二十兩,預計還款期限二十年,討債人評語:回收貸款時間過于漫長,建議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