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洛小可沒出場!
“你是沒看到,三皇子如有神助,搗得那北狄王子只能后撤,戰(zhàn)場……”
雖然是平局,但張彥合和周全還是一致決定大辦慶宴,他們被壓得太久了,現(xiàn)在正需要這一場來重振士氣。
戰(zhàn)場瞬息萬變,除了張彥合本人,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和北狄王子打的,畢竟一走神就是走命。慶宴上的喧鬧討論,大是杜撰的,誰會嫌溢美之詞少呢?他來,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慶宴到一半時,他還走到各個士兵團里和大家談笑,拉穩(wěn)了好感度。不過一夜,三皇子在軍營里的名聲地位就水漲船高起來,士兵們也散了以為他是紈绔公子哥的想法。
“…定遠侯認為敵方下一次會是何時進攻?”主帥營帳外團團喧嚷,主帥營帳里,兩排將帥已坐穩(wěn)開始下一次作戰(zhàn)會議。
張彥合自然坐最上位,掃了眼面色各異的將領(lǐng)們,只定定地看向周全。
周全不愧為大齊的定海神針,他今日應(yīng)那王子都有些捉襟見肘,他還能接下那王子與另一位的合力。北狄王子,最大的弱點就是不顧防守,最大的優(yōu)勢也是如此。聽周全說,他們對戰(zhàn)時,那王子的防守是由另一位全心負責的,那位和王子走的就是完全不同的路數(shù),像條泥鰍般,令人防不勝防。今日周全就抗擊了那人及對面又兩位將領(lǐng),也是毫發(fā)無傷。
要能拉攏來,絕對是一大助力。周全,還重未站過隊。想來,對大齊忠心耿耿的他,怎么也不會站在他二哥那方。
周全擰著眉,他喝了酒,雖不到醉的程度,但臉上也燒起些火紅,黑紅的面色與那方正的面貌,自帶了股不怒自威的意味。
“我想,后日,且,時間會越來越短。”
此言一出,帳里嘩然。
打仗可不是練兵,每一場燒的人力物力都要好久才能恢復(fù)。北狄本就因物資匱乏而常常騷擾他們,現(xiàn)下,要支撐那么高頻率的大戰(zhàn),他們真的能供應(yīng)上嗎?
“不愧是定遠侯。且,他們會越打越兇。”張彥合深深點頭。
正因為物資不足,他們才更需要速戰(zhàn)速決,且,打得越深入,對他們越不利。最近新來了他,還讓那王子吃了個悶虧,為了摸清他的作戰(zhàn)風格,他們也更會提高速率。北狄的兵,適合一鼓作氣,并不代表他們會再而衰,三而竭。他們比他們還要忠心奉獻。
“過幾日補給糧草就會到,我們得密切注意北狄那邊的動靜,他們搶燒我們糧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的目光涼涼地落到了掌管糧草的將領(lǐng)身上,將領(lǐng)尷尬地低下頭。
“糧草是該加大兵力……”周全點頭,手拿起軍旗在沙盤上行走。
這場會議,又是開到外面篝火熄滅,士兵鼾聲如雷時才散。
周全對張彥合的好感更上一層,他喜歡有真才還上進的青年,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他都覺得自己又年輕了許多。大齊的皇子這般能干,他守邊疆也能守得安心些,畢竟前面豺狼就已經(jīng)夠令人心煩的了,后方要再不穩(wěn),他都不知道他能撐多久。
西域的兵倒是盡到了所言一個個的勇猛勁,不說都以為真是在守衛(wèi)自己的家園般。張彥合躺在床上,腦里還在思索著。
他今天選擇跳上士兵的頭,一是為消耗北狄王子,二也是為讓余光瞧到西域士兵的動向,雖然當時沒太多注意力分給他們,但他的記憶力很好,現(xiàn)在一調(diào)動,腦里關(guān)于西域士兵的作戰(zhàn)畫面瞬間浮了出來。應(yīng)他需要,西域士兵頭盔上的纓子大半是藍色的,大齊的是紅色。
還有這么多場,慢慢來測。如非必要,他其實更想要殺回京城的是他自己的人馬。可惜,他只活了短短二十幾年,暗地里培養(yǎng)的勢力比不上張應(yīng)頻膨脹的勢力,雖然張應(yīng)頻的大多是沾了他父皇的光。
他思索著,不知不覺地就沉沉睡去。
京城,張應(yīng)頻窗前,篤篤篤仿若尖喙撞擊窗欄的聲響悶悶地傳入室內(nèi)。
他睡眠淺,聲音剛響就清醒過來,走去窗邊打開窗,一只黑鴿子正撲凌著翅膀歪頭看他。
拆下鴿子腿上的信條,他走到桌邊點起燭火,細細讀起西域今日的戰(zhàn)場情報。
這段時間里,鴿子就站在窗臺上,沐浴在月光中用嘴清洗起羽毛來。
張應(yīng)頻黑黝黝的眸子里,落入跳躍的燭光,他一直盯著紙條上的字,良久,才拿起筆寫下新的命令。
大齊這一仗,一打就是三個月。
北狄曾夸下海口說三個月挺進中原,卻根本連邊界都沒推進過一步。雙方,有勝有敗有平,令大齊最欣慰的,就是邊界再未后移。
北狄的戰(zhàn)術(shù)新,張彥合的學習力強,往往是才吃幾次虧就貫通了他們的戰(zhàn)術(shù),然后融入自己的構(gòu)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打得北狄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可惜的是,他們也沒能推進北狄的邊線。
雙方又一次陷入僵局。
再又拖了半月后,北狄終于無奈地悻悻退回,大齊糧草防控太嚴了,他們只有一次派出了王子才搶到過,其余時,都只能靠后方有一頓沒一頓的補給,馬匹不給草吃都要罷工,更何況人呢?哪怕不是出自本意,他們也確實支撐不了了。
張彥合倒還留了個心眼提防掌軍事的張應(yīng)頻斷補給,但可能是真全心都在與大皇子的爭斗上,他并沒做出這種會讓他頭疼的行為。西域士兵,也在一次又一次沖鋒陷陣中讓他放下了大半戒心,他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西域也不是多富饒之地,他許的那些地勢,不僅好守,而且大多能自給自足,最適合西域養(yǎng)百姓養(yǎng)兵,他們,可能真的以為是在替自己打江山?
張彥合還是有一瞬被自己這個念頭逗笑了。
再過半月,他就能班師回朝了。這幾個月,他在軍營士兵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高,無關(guān)他皇子身份,僅是對他個人的崇拜,就連周全,也對他贊不絕口。
該是他露出獠牙之時了。
半月,白駒過隙。
他浩浩蕩蕩地自邊境歸來,京都內(nèi),皇室也已備好盛宴為這群功臣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