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皮袋里的500萬，是宋成章先生的友情贊助。

　　和刀疤劉的合作，細節洽談并不繁瑣，無非是三刀魚出人出力幫李聽瀾巡邏布控，李聽瀾盡量保證他們的安全。

　　“盡量？”刀疤劉愕然。

　　“不然呢？”李聽瀾聳聳肩，“你們掙得就是這刀口舔血的錢啊！還想我百分百保證你們的安全？想什么呢！”

　　“是是是，您說得對。”刀疤劉再沒有當初的桀驁，齜牙說道，“另外我還想多問一句，這個事兒……王處長是什么態度？”

　　“王處不知道這個事兒，這是你和我之間的合作。”

　　“那……假如未來，王處問我呢？”

　　“該怎么說怎么說，跟你沒關系。”

　　“行！那我心里就有底了。”

　　刀疤劉雖然稱不上聰明，不過絕對算是有口皆碑的“言而有信”和“仗義”，合作起來倒也放心。

　　布防布控的事兒，就全權交給他們了。

　　……

　　時間過得很快。

　　接下來的幾天，一組、二組、四組、五組的工作重點在布控，三組李聽瀾的工作重點在摸排，整體來看，八個字來概括：噼里啪啦，熱鬧非凡。

　　五天的時間里，他們超能系統總共遇襲26次，死亡0，輕傷1。

　　而襲擊者的死亡率是百分百，正如李聽瀾所說，毫無憐憫可言。

　　一個有意思的事實是，李聽瀾所負責區域的遇襲次數，是0。

　　襲擊者無一例外，全是被暗網高額懸賞沖暈頭腦的混混超能者，顯然，他們都認得老牌黑幫三刀魚的人，基于無利不起早的原則，混混們傻了才會平白無故惹這些家伙。

　　這也意味著，殘暴的九頭龍，在帶走超能系統三條人命之后，出乎意料的沉寂了下來？

　　這幫家伙總不可能突然間吃素轉性，幾乎可以肯定，人家一定是在暗處憋大招。

　　因此，每過一天平安無事，李聽瀾的警覺和擔心便是更增一分。

　　一般來說，是不是憋的越久，招兒越大？

　　……

　　基本上，四只虎和李聽瀾每天都會和王萬源處長視頻通話，通話內容是他們匯報最新進展，王處長把握方向做決策。

　　雖然稱不上有實質性的進展，不過幾個小組精妙的布防布控，還是讓王處長的臉色和心情稍稍好了些。

　　用王處的話來說：

　　“現在這個階段，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必須避免一切意義上的惡性事件！我們要達成共識，這些天的襲擊事件，所有暴徒全部是九頭龍羽翼！因此這是我們的功績！是我們對九頭龍的痛擊！在所有的文檔記錄和總結匯報中，大家口徑要一致，不要出錯。”

　　大家都說：“好。”

　　李聽瀾也堅持提過幾次，要把重點放在主動摸排上，王萬源處長對此也表示支持。

　　他說：

　　“我認為李組長說的有道理！因此，我要求大家，在做好自己區域高精度、高水平的預防預控基礎上，在確保不出惡性事件的基礎上，盡可能的主動摸排，發現敵人，消滅敵人！”

　　這話吧，聽起來是支持，實際上……就不好說了，最起碼，這根本不會改變四只虎的行動模式。

　　對此，李聽瀾也很無奈。

　　他甚至表示過自己可以卸任臨時負責的擔子，由王萬源處長遠程統籌指揮，或者更換其他更合適的組長來暫時行使職責。

　　畢竟，做一個被架空的、名義上的臨時負責人，百害而無一利。

　　王萬源處長嚴厲的批評了他，說他“遇到困難就撤退，不是男子漢”，說他“要有大局觀，長官的任何一個決策，都是深思熟慮的”，說他“人要在困境中學會成長。”

　　最后，王處還對李聽瀾的未來成長提出了強烈期望，以及熱切期盼。

　　……好吧，要繼續做，那就繼續做，反正李聽瀾也沒有好發怵的，只是很有些郁悶而已。

　　……

　　不過，在郁悶中也有一些好消息，他的這幾個盟友，不管合作是如何開始的，從結果來看，都還算是靠譜。

　　刀疤劉近乎完美的承擔了布防布控職責，他手下人手也足，在李聽瀾的負責區域，如同編了一張蜘蛛網。

　　但凡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匯報，第一時間處理。

　　還能再要求什么呢？

　　……

　　宋成章的信息搜集和摸排工作做得嚴謹細致，有錢好辦事，速度也很快。

　　到9月13號，初步排查結果已經出來。

　　無一遺漏，他們排查了東江市179個明暗勢力，在收集信息的基礎上，綜合判斷，分列出ABC三類。

　　A類，表示最有嫌疑，或者最有能力策劃九頭龍事件，這樣的團伙列出來十家。

　　C類，表示不可能策劃這件事，要么是太過弱小，要么是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沒有作案時間，列為C類有124個團伙。

　　剩下的便是B類，說他們有嫌疑吧，嫌疑也不大；說他們清白吧，放C類又擔心放錯了，于是暫歸B類，總共45個團伙。

　　不得不說，宋成章的工作做得相當細致，他拍著胸脯保證：

　　“C類肯定是沒問題的！以后，假如說發現C類是嫌疑人，你取走我命，我二話沒有！”

　　這話，李聽瀾相信，成沓的摸排資料上，幾乎每一個家伙的履歷信息都是條分縷析，清清楚楚。

　　信息摸排到這種程度，才有這種底氣。

　　最有價值的自然是A類名單，李聽瀾一個一個看過了：

　　火焰幫，九年前成立的幫派，旗下有小貸公司、討債公司、保安公司，主要承接三街口往北，以及鐵林村往東的業務。

　　火焰幫的做事方式以暴力為主，通過走訪商戶發現，這幫家伙的口碑著實一般，屬于基本層面的“拿錢怠工”類型。

　　大當家噴火龍，六階高手，老覺醒者了，為人狠辣……

　　……

　　布斯幫，八年前成立的幫派，大當家劉禿子，覺醒之前是程序員，禿的很突然，覺醒之后，為了紀念夢中偶像喬布斯，特設立布斯幫。

　　布斯幫主要為高科技企業提供技術服務，是東江市幫派中極為少有的“靠技術吃飯”的一幫家伙……

　　……

　　云水幫，五年前成立的幫派，大當家是一位道門人士，自稱為青云上人，為人確實頗有幾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感。

　　奇異的是，云水幫不收保護費、不做保安、不和企業有牽連，而是匪夷所思的……做公益……

　　果然是人各有志，無法強求。

　　云水幫的收入來源，絕大部分是社會捐助、補貼、香火錢，以及做公益時的愛心捐款，偶爾還會在水滴籌，見到云水幫端個碗的身影……

　　可以說，這是東江市最為溫和的幫派了。

　　至于青云上人，只聽說來自西山古剎白云觀，常年修道，一朝覺醒，入世救人，學的是老君背劍救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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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斧頭幫，六年前成立的幫派，大當家無鴨子，覺醒前是電影編輯，崇拜斧頭幫，個人向往金庸武俠的無崖子。

　　于是，覺醒之后，為表敬意，成立幫派小斧頭，個人改換稱號無鴨子，此處，“鴨”通“崖”。

　　在東江所有的幫派中，小斧頭幫的商業模式無疑是最為成功的一個，它為東江市所有的娛樂產業，提供了堪稱無微不至的關照……

　　……

　　接下來還有聚義莊、小刀會、老油條幫、陶嶺幫、大馬幫、青衣小旦幫。

　　單看紙面信息，李聽瀾也看不出啥來。

　　于是，他安排小劉和鬼手三一組、大壯和云天一組，分頭細查這些幫派，希望能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