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星四號和五號正位于距離烏天144萬公里處的漠星軌道，假如它們處在漠星赤道上空，那已經極度抵近同步軌道。

　　與此同時，漠星一號進入漠星四號和五號的接收扇區，在這個距離上，低增益天線的傳輸效率提高了一些。真正有意義的部分是漠星一號不必將能量浪費在傳輸信息上，熱轉換型核電池唯一的優點是能讓探測器肆無忌憚地通過漠星一的陰影，它實質上是個雞肋卻又不得不用的供電系統。

　　在最理想的情況下，第三批次的探測衛星將攜帶一枚專用于通訊的中繼衛星，中繼衛星將進入距離漠星21萬公里處的同步軌道。探測器也兼具一定中繼的能力，大量的信息通過中轉進入處于地面站接收窗口的中繼衛星。比起第一批次的探測器，這將是一個相對高效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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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世界上的瘋子不只是我們。”從元放下一疊內部資料，喃喃道。

　　“老師，這幾張照片很重要嗎？”天水問。

　　“怎么說呢……如果磁重聯還是一個全新的課題，這十張照片足夠一群意識到它重要性的嗚在教科書留下名字了。”從元封上文件袋，把它推到桌角。

　　“可您研究的不是漠星嗎？照片來自遠星。”

　　“不能因為課題的主體是遠星就全部往那邊擠，況且探測遠星消耗的資源太多，我應該慶幸自己選擇了一個特例。“從元突然想看寄來文件的部門，結果單位欄里一片空白，他問，“你知道文件是從哪里寄過來的……算了，估計是個保密單位。”

　　“如果，我是說如果。”天水輕聲細語，“是不是您在其他部門有朋友之類的……您的那篇論文是公開的，他們可能。”天水驀然意識到邏輯中的漏洞，私自泄露內部文件給其他部門的可能顯然是有問題的。如果這份文件來自上級單位，不可能連個中轉單位的章都沒有，發起者顯然有著極高的權限。

　　“我的朋友？最近我在想要不要出席一些活動。漠林調離后，財務部門說出現了一些試探我們底線的小動作。他說得對，靠自己發展只出現在夢里……對了，我沒有跟“遙遠”計劃的主管部門交流過，但我對其中的一些家伙有些了解，他們大概率是個幌子，混個職稱……如果內部資料開始流通，是不是意味著有一股力量出現在了僵化的系統里。”從元好像忘記了天水的存在，他開始想象一個理想的航天體系。

　　天水盯著從元迷離的眼神，略加思索后放輕腳步離開了辦公室。

　　沒有足夠的生產力和思想解放，社會會盡可能沿著最短的路徑發展，微擾動的實際意義不大。穩定的社會就像萬噸列車在重載鐵路上低速行駛，假若真出現脫軌，必須依靠外力或內力。這世上，根本沒有理想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