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傅先生說笑了
落海藝看到她把自己包的這么的嚴實,臉上的笑容微怔,隨即揚起更加燦爛的笑容,“原來你就是這件婚紗的設計師啊!你好!”
“你好。”江可司渾身僵硬,看著伸向自己面前的手,遲疑著伸手輕輕一握便抽回來。
落海藝上下打量著她,視線落到她臉上大大的口罩有些疑惑。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徐露露連忙推了推一旁的江可司,讓她把口罩給摘下來,“司司口罩摘了吧,這樣對客戶不禮貌。”
江可司瞬間慌了神,更加緊張地護住自己的口罩,不斷地調整把自己的臉遮的好好,悶著聲音解釋道:“我感冒了不方便摘,我去一下衛生間,不好意思。”
說罷便沖著兩人深深鞠了一躬,逃似的沖進了衛生間,留下茫然的其他人。
傅立寒的視線緊跟著她,注意到她一瘸一拐的左腳,眉頭微微皺起,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徐露露臉上的皮肉抖了抖,難以為情地向兩個人道歉,“不好意思傅先生、落小姐,我們設計師今天可能身體不太舒服,要不再看看別的婚紗吧?我們還有幾套婚紗設計感還沒出樣,可以先看看。”
“好啊。”落海藝奇怪地看了眼她離去的方向,笑著沖徐露露點了點頭,跟著她走到沙發上去。
她坐下見傅立寒還站在原地,忍不住開口叫住他,“立寒,怎么了?”
好像從這個叫江司司的設計師一出現,他就變得很不一樣,剛才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那個設計師的身上。
“沒事,我去換衣服。”傅立寒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應她,說著就往江可司離開的方向走去。
工作室的衛生間和更衣室都在同一個門后面,左邊是衛生間,右邊是更衣室。
“落小姐?落小姐?”
落海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被一旁的徐露露喊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歉意地朝她微微一笑,看向她手里的設計稿。
江可司一路跑到衛生間里停在洗手池前微微喘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微微蹙起眉頭,嘗試著扭動腳關節,眉頭皺的更深。
她拿出手機想要給徐露露發消息,打算借著腳痛和她請個假,就不用面對外面的傅立寒和他的未婚妻。
才打開兩個人的聊天框便聽到外面的公用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就聽到廁所門把被扭動。
“露露姐,我正要給你發消息請個假,我腳……”她還以為是徐露露進來,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高大的傅立寒推門進來。
江可司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他立馬低下頭,以為他是要用廁所便趕緊側身緊貼著洗手池給他讓出路來。
她渾身僵硬的站著,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洗手池的邊沿,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整個人都在發抖。
傅立寒看著面前已經五年沒見的江可司,眉頭越皺越深,眼底隱隱有了怒意,闊步朝她走去。
江可司聽到耳邊響起皮鞋鞋跟和地面碰撞的聲音,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屏住呼吸,手心不住地出汗。
腳步聲忽然停止,她疑惑地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一雙锃亮的皮鞋,心跳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巨大的心跳聲差點沖破鼓膜。
“你很怕我。”傅立寒冷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和幾年前相比多了幾分成熟。
四個字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回響,江可司閉上眼睛偷偷地調整呼吸,再睜眼時眼底多了些許的冷靜。
“沒有。”她盡量穩住自己的聲音平靜地回答他,殊不知自己的聲音已經在顫抖。
幾年前種種回憶席卷而來,面前的男人她午夜回想都會驚出一身的冷汗,更何況是現在面對面現在她的眼前。
傅立寒垂眸看著身前瑟瑟發抖的女人,抬腳向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只不過她已經退到極致無法再退。
“傅先生沒事我就先走了。”江可司微微朝后仰去,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傅立寒,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一如從前還是那個味道。
她匆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一條手臂突然橫在她的面前,抵住了門板。
江可司一驚,再次側身時傅立寒已經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圈在懷里,讓她進退兩難。
“江可司。”他沉沉地叫著她的名字,抬手毫不留情地摘掉她臉上的口罩,露出那張他又愛又恨的臉龐。
“你讓我好找!”傅立寒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抬,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陰郁的臉上張揚著怒意。
他找了她整整五年,從她逃走的那一刻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尋找她,他把整個凌南城和臨市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找到國外去,誰曾想她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也是在她離開以后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對她的愛,不同于對時今瑤的兄妹情,遠遠不只是想要照顧她那么的簡單。
江可司對上他冷森的眼眸,原本她還在害怕在發抖,突然間便沒有了懼意,神色平靜地盯著眼前發怒的男人。
“傅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男女有別,更何況你的未婚妻還在外面,還請自重。”她輕嗤一聲,垂眸看向他捏疼自己的手,冷冷地打掉他的手。
她還有什么可怕的?從前她畏他懼他不過是怕他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如今她沒了孩子甚至連生育的資格都沒有,又有什么可以威脅到她的?
傅立寒冷冷地怒視她,見她一派的平靜,神情語氣淡漠的近乎讓他發狂,“當年你從我的身邊逃走,你覺得再次相逢我還會輕易放過你嗎?”
他恨不得將她捆在自己的身邊,一刻都不許她離開。
聽到他的話,江可司低低的笑起來,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般,笑了半天才堪堪止住,冷漠地看向他。
“傅先生說笑了,你我之間早就結束,還是說你想讓你企業聯姻的未婚妻知道這一切?”她的眼眸里充滿了譏諷,語氣更是不屑一顧。
當年?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江可司,那個江可司早就死在那場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