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了,這什么情況?怎么會有人敢直接懟錢鑫?
現場沉默了好久。
江夢嫻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對錢鑫道歉:“錢哥,對不起啊,他就是一個瘋子,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錢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明顯不高興。
他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片刻后,他伸手拿過來三個酒杯,把啤酒換成了白酒,全部倒滿。
“江夢嫻,你自罰三杯,這事我就不計較了。”
三杯?
還都是白酒!
對于江夢嫻這種喝一口啤酒都可能進醫院的人來說,讓她喝三杯白酒,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錢哥,我……”
老劉插嘴說道:“夢嫻啊,別給臉不要臉。錢哥看在同學一場的份兒上,這么對你已經是寬宏大量,你要再敢忤逆錢哥,那你在音樂這一行的路,怕是要堵死了。”
他把三杯酒推到了江夢嫻的跟前,“來,喝了吧,給錢哥賠禮道歉。”
江夢嫻輕咬著嘴唇,相當委屈,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她不能喝,又不得不喝。
猶豫、掙扎、糾結!
錢鑫等了十多秒,看她還不喝,徹底怒了,“不喝是吧?不給我錢鑫面子是吧?”
他站起身來,端起一杯酒,直接從江夢嫻的腦袋上淋了下去!
整整一杯酒,全部都倒在了江夢嫻的腦袋上。
“在這個學校,還沒有人敢違抗我!”
江夢嫻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她強大的自尊心被徹底的擊碎了,在絕對的權勢面前,她才發現自己那份自尊跟夢想,原來如此的低廉。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
原本一聲不吭的鐘毅突然抬起腳,一下就踩在了桌子的邊緣,然后猛然用力一蹬,將整張桌子都踹向對面。
他用力的方向,正是錢鑫的方向。
于是在一瞬間,錢鑫被夾在了桌子跟墻壁之間,桌子邊緣頂著他的肚子,把他死死的‘釘在;墻上,動彈不得。
“啊~~疼,疼疼疼~~”
錢鑫拼了命的想要把桌子給推開,但鐘毅的力氣大的不得了,死死的把他釘在墻上,一步都挪不開。
“幫忙啊!”
錢鑫一聲大喊,老劉等人這才來幫忙想要推開桌子,但四五個人的力氣居然比不上鐘毅一個!
看著錢鑫那痛苦的樣子,老劉急了,直接抄起板凳朝著鐘毅砸了過去。
小小螻蟻,自尋死路。
鐘毅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記手刀從上往下劈砍下來,椅子被劈成兩半,老劉直接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啊!!!”
幾個女生嚇得嗷嗷亂叫,一個個躲在角落里不敢動,其他幾個男生也都互相看著,沒有一個再敢對鐘毅動手的。
江夢嫻轉頭看著鐘毅,她實在想不到,這個平時被自己隨意辱罵的窩囊廢,現在居然會如此的強大。
她是忘了,鐘毅可是戰神啊!
鐘毅平時在江夢嫻面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是因為鐘毅把江夢嫻當成親人;但對于其他人,鐘毅可就不是這樣了。
只見鐘毅微微彎腰看向錢鑫,冷著臉說道:“道歉。”
道歉?
錢鑫笑了,“我呸,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道歉?我爸可是年級主任……”
不等他說完,鐘毅腿上用力,將桌子又往前頂了幾公分。
那桌子邊緣死死的卡住錢鑫的肚子,就像一把鋒利的砍刀摁在了他的肚子上,痛不欲生。
“額啊~~!!!”
“道歉。”鐘毅重復道。
錢鑫只是痛苦喊叫,就是不道歉,于是鐘毅再一次加重了力道。
錢鑫的肚皮都破了,有鮮血流出,染紅了襯衫。
他終于撐不住了,咬著牙說道:“道、道歉,我道歉。對、對不、不起……”
鐘毅冷冷說道:“大聲點,聽不見。”
無奈,錢鑫喘著大氣吼道:“對-不-起!!!”
“不是跟我說,是對夢嫻說!”
錢鑫都要哭了。
他看著江夢嫻,痛苦的喊道:“江夢嫻,對不起!”
這一聲喊完,鐘毅才松開腿,放過了錢鑫,其他人趕緊過來把桌子推開,再看錢鑫那肚子,衣服破了、肚皮劃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他耍橫這么多年,頭一次吃虧。
錢鑫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敢對他動手,這筆賬,他記下了。
他沖著鐘毅、江夢嫻說道:“你們敢動手打我,好,很好,這筆賬我記下了,我會讓你們知道打我的代價是什么?!”
鐘毅輕輕敲了下桌子,說道:“好,我等你。”
說完,他直接拉著江夢嫻的胳膊離開了包廂。
離開餐廳之后,他們兩個直接回到了車上,鐘毅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丟給江夢嫻。
“把水擦干凈。”
“哦。”江夢嫻像個小孩子一樣用鐘毅的外套擦拭身上的酒水。
一邊擦,她一邊偷偷看著鐘毅。
今天鐘毅的表現跟她印象之中的那個窩囊廢,判若兩人。
車子發動。
江夢嫻就坐在后車座,時不時的看鐘毅兩眼。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浮上心頭。
還記得多年前,鐘毅剛娶江書靜的時候,當時還在念高中的江夢嫻羨慕不已,羨慕自己的姐姐嫁給了一位蓋世無雙的大英雄。
那時候江夢嫻非常崇拜鐘毅,到處都跟別人說,她的姐夫是戰神!
江夢嫻也夢想著未來有一天,自己也會嫁給一位大英雄。
可是,一切都在那一天改變了。
那一天,當江夢嫻得知鐘毅是個逃兵,被罷黜官位、剝奪財產,成為楓城的笑話,江夢嫻心中的大英雄就已經‘死去’了。
愛之深恨之切。
從此以后,江夢嫻非常厭惡鐘毅,以鐘毅是姐夫為恥,再也不愿再別人面前提起鐘毅。
然而,她還是會時不時被人嘲笑是逃兵的小姨子。
仇恨,越積越深。
三年來,江夢嫻幾乎沒有跟鐘毅說過話。
但是今天,她意外的發現這個姐夫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懦弱、無能,至少在她被人羞辱、受到委屈的時候,還是敢于站出來打抱不平的。
自己曾經崇拜的那個戰神,似乎回來了。
“喂。”江夢嫻喊了一聲。
“嗯?”
“剛剛,謝謝你啊。”
鐘毅輕笑一聲,沒說什么。
隨后,江夢嫻靠在了車后背上,看著窗外,呆呆的說道:“不過你為了幫我出氣,把錢鑫給打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他老爸是年級主任,掌握著推薦資格,下周一的校招,我是徹底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