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夕陽里揮手的輪廓,直到現在,我依然記得。
——題記
01
我依舊如往常一樣,三點一線:教室,寢室,操場。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兩天,凌菲和凌颯似乎也知道了,卻沒多問一句,只是想方設法逗我開心。
最后一節晚自習下課,回到寢室,凌菲和凌颯還沒下課,應該是被老師拖堂了。去開水房打熱水,我搖了搖凌菲和凌颯的開水壺,沒水了,順便一起把熱水打了。
凌菲和凌颯回寢室,我跟她們打過招呼后。隨后我拿出從教室帶來的課本,在課上時有一些筆記沒有寫清楚。
凌菲動作比凌颯快一些,見我還在寫筆記,有些詫異:“你筆記沒有記好啊?”
我抬頭看她,慢吞吞的吐出幾個字:“嗯,沒寫太清楚,怕下次上課的時候看不懂。”
凌菲表示理解,看了我一會兒,從床上拿出兒童霜,挖出一點兒放手上擦臉,邊擦臉邊說:“桐子,我聽說我們宿舍要來一名新舍友,好像是其他班的,同慶人。”
我寫字的手一頓,放下筆,轉過身子,看著凌菲:“同慶的?好像還挺遠的。你消息怎么這么靈通?我倒是沒聽說。”
凌菲聽言,得意道:“那當然了,我是誰,學校號稱‘百事通’再說了,你這個悶葫蘆,能聽說什么消息。”
我有些好笑,卻又不得不承認,她所說確實有理。
“得了吧,你那么自戀,這個‘百事通’是你自己自封的吧。”凌颯拿著一袋子東西進來,說了一番話,隨即搖搖頭,將那些東西放好,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的筆記,說:“桐桐,你這筆記做的很清楚啊。”
我微微一笑,搖頭:“沒有,老師課上講的,寫到黑板上的。只能說我的字寫的還可以。”
凌颯不置可否。收拾好床鋪,上床躺下,又對凌菲說:“凌美人,等會兒麻煩你關一下燈啦!”
凌菲對著她翻了個白眼,走過來拍了拍我:“別寫了,明天還有一個早自習,夠你寫的了。快睡覺!”
我點點頭,示意她先去睡,看著她上床躺下,小心的將東西收拾一下,熄燈睡覺。
02
第二天,照常上早自習,周爾今天還沒來,思考了一瞬,從她的課桌拿出她的筆記本,幫她把筆記寫好。
下午上了兩三節的課,凌菲和凌颯去小賣部買吃的去了。把三人的衣服收進來,依次折疊。“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我向門口看去,是個生面孔。
“那個,趙桐是誰啊?”那個女生朝宿舍里問。
我猶疑了一下,點點頭:“我就是,怎么了?”
那個女孩聞言,似是詫異了片刻,許久才見她說:“我是林蒙,高三的,程嘉讓我叫你去操場一趟,他在操場那邊等你。”
我垂眸思考了一下,抬頭對她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林學姐了。我收拾完東西就去。”
看著林蒙點頭離開,我手下加快速度,將衣服分好,放在她們的床頭,又梳了一下頭,拿著宿舍門的鑰匙,鎖好門,朝操場那邊走去。
03
一路小跑,到跑道上就看見不遠處程嘉坐在臺階上的身影,停下緩了緩呼吸,慢慢的向他走去。
程嘉坐在臺階上,看著我,眼神復雜的讓人有些看不懂。我不明所以:“找我干嘛?”
“你坐。”
我看了他一會兒,依言在他身邊坐下。
天邊的云已經有些泛紅,映照在臉上,在這樣的天氣下,竟讓人有些舒服。
我輕聲問:“什么事?說吧。”
程嘉意味不明的笑了聲:“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聞言,我扭頭驚訝的看向他:“怎么突然問這個?”其實他這人挺好的,只是這個好并不是對我。
程嘉垂頭,聲音輕的我差點聽不大清:“我就想知道我在你眼里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看了他很久,須臾,答:“挺好的,人好,樣貌也好。”
程嘉轉頭看向我,兩人視線相碰,我耳朵一熱,不自在的低下頭。
耳邊程嘉的聲音響起:趙桐,要不,我們算了吧!
算了?什么意思?程嘉要分手?我臉色在那一瞬間蒼白下來,我聲音稍微顫抖:“什么意思?你能說清楚點嗎?”
忽然,程嘉的手將我的身體轉向他,視線再次對上,他的神色很認真,認真到我有些害怕。
“趙桐,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我說,我們分手吧。永遠,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聯系。”
我看著他,有些啞然,半晌才說:“我能知道原因嗎?”
程嘉盯著我,忽的就笑了,放開我的肩膀:“趙桐,你不是一直想要分手嗎?原因?范文倩她需要我,我得陪她。這就是原因。”
我有點難過,明明早就知道了原因,卻還要問出這個問題羞辱自己。我明白,我和他遲早要分手的,只是,我以為,在程嘉的那次打架就已經解開了,可終究是比不上他前女友的一個字。
須臾,我緩緩的站起身,背對著他:“好,我答應你。好聚好散。”說完這些,就離開他的視線。
我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他,也沒明白過自己。坐在宿舍的床上,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凌菲和凌颯還沒回來,應該跟朋友玩去了。
我看向自己的手,還在發抖,身體也是。躺在床上,依舊無法平復自己心里的難受,拿過枕頭蒙住自己。
像是過去了一世紀那么久,我突然坐起身,除了眼睛有些紅腫以外,似乎并沒有發生什么事。
我把枕頭放好,從床底下拿出行李箱,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八音盒,程嘉送的,我記得當時的自己很喜歡。
我撫摸著八音盒上面的花紋,心里下定決心。用袋子裝起來,準備還給程嘉。
我又看向窗外,天邊的云已經完全泛紅,晚霞照映著操場上打鬧的學生。我想起剛才和程嘉坐在操場那邊的場景,那樣的景象,應該是永遠也不會再有了吧?
思至此,門外傳來敲門聲,聽聲音,是凌菲,先聞其聲:“桐子,你家里有人過來了,好像是你哥哥哎。我剛剛忘記從我妹身上拿鑰匙了。”

溫萇庭
當時分手的時候,我全身發抖,心臟可疼可疼。別人說話都聽不到,那幾天天天哭天天哭。真的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