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楚甜成為了劉政眼中的女神,不過是“嫉惡如仇“的復仇女神。
為了表達對楚甜為自己血恥,為全班爭光的感謝,他硬從包里掏出存著壓歲錢的銀行卡去取了一千塊錢,準備請所有參加球賽的同學一起去搓一頓。
年輕的學生們在一直吃東西,通常都不在意環(huán)境,也不要求什么類似米其林般的評級。在江適的極力推薦下,一放學大家就直奔一個離學校不算太遠的大排檔。
市一中本就地處市區(qū),恰好周邊居民樓居多,使得夜市和各種小吃也在此分外蓬勃。楚甜以前還是潘小雨的時候因為父母常不在家。除了在林鶴家解決幾頓,也常和同學一起吃遍了學校周邊的各個小吃攤。
而現在成為楚甜之后,田美總會做上一桌子可口的飯菜。即使有應酬沒法做飯,也會在一些星級飯店叫飯送到家里。
想一想,還真有幾分懷念大排檔的喧囂和煙火氣。
大排檔的桌子都小,大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一到達現場就搬了三張小桌子拼在一起。7個男生順著一邊坐下,五個女生順著一邊坐下,剛好把三張桌子圍了個嚴實。
劉政心情好,招呼著大家隨便點。但手上卻將菜譜率先遞到了楚甜手上。反正,今天楚甜就是她的神!
楚甜沒有推辭,點了兩個口味比較大眾的菜就把菜譜給旁邊的張欣冉傳了過去,大家挨個點了菜之后就坐等美味上桌了。
林鶴坐在楚甜的斜對面,不多說話,也不愛跟著大家鬧,只靜靜地每隔一會兒就忍不住看一眼楚甜。
“大家要喝點酒嗎?”劉政見菜還沒上來,舉著筷子問。
男生女生們面面相覷,才高一的年紀,基本都還沒喝過酒,更何況現在還穿著校服。
見大家都沒反應,劉政一拍腦袋:“忘了說清楚了,是菠蘿啤,不算真正的酒。”
這下大家都捧場地點了頭。
“干杯!”
所有人一起拉開拉環(huán)把瓶子舉到桌子中間,興奮的表情讓周圍其它桌的大人們都被感染了。不覺得他們吵,反而好像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有這種感覺的還有楚甜。
一口涼涼的菠蘿啤下肚,她想起自己十六歲的樣子。每天跟朋友、同學們鬧著,雖然沒有林鶴,可也沒有其它可以放在心上的事。
她又拿起瓶子揚頭喝了一口,眼皮下垂間恍惚看到林鶴遠遠的沖她舉了一下瓶子。
好像醉了。
劉政就是騙人,菠蘿啤明明也會醉。
飯畢,曾默默本想跟林鶴一起走。才朝林鶴走了幾步就遇上汪書偉跟林鶴說他和楚甜住一個小區(qū),路上保護好楚甜。
她以為林鶴會拒絕,沒想到他沒有點頭同意,但也沒有否決。
待一群人散盡,林鶴自然地跟楚甜并著肩朝一個方向走。
曾默默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輸了。
一場酣暢淋漓歡聚讓楚甜整個人都放飛了,有幾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一路上蹦蹦跳跳就算了,還扯著嗓子一首接一首地唱著歌。
林鶴無奈地跟在她身邊,同她一起接受著路人異樣的目光。但好在兩個人都十分養(yǎng)眼,路人們看一眼后也只能感嘆年輕的時候瘋一下挺好。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
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背對背默默許下心愿
愿遠方的你能夠聽得到
……
林鶴聽她唱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上星星不如歌中唱的那樣多,可卻有兩顆極亮眼的。距離不遠不靜,你閃一下,我閃一下。
“干嘛呢?”楚甜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來站在他身邊。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兩顆星星一閃一閃的,在一片夜幕中顯得格外清晰。
“你看,不用三顆四顆就可以連成線。”
楚甜用手比了一下。
林鶴一下笑了:“兩點可以確定一根直線,這都是小學的知識了好嗎。”
“我們之間也可以連一根線。”
楚甜往后退了一步。
林鶴收回目光,眼神落在她的臉上。
桔色的昏暗燈光將她白凈的皮膚照成了暖色,五官卻不如平時看起來清晰了。只有兩只眼睛在將夜色裝入眼眸,連同天上的星光一起。
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吸進了這雙眸子,又或者這雙眸子真的在他身上悄悄綁上了一根線,將他拉得越來越近。
“林鶴。”
楚甜嘴里輕輕地念著,聲音悠長。讓人以為這是哪個異次元的聲音。
“我們比一比到底誰跑得快吧!”
楚甜說完轉身就撒開兩腿跑了起來。林鶴瞬間奪回了魂魄,免不了笑了一聲,也跟著她跑了起來。
夜色、夜風、夜景,從他們身邊快速掠過。一會兒他就追上了楚甜。
楚甜側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就笑了起來。
林鶴同樣不知怎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考揚名,一戰(zhàn)封神。
楚甜成為了市一中大家茶余飯后最廣泛的談資,也成了市一中最耳熟能詳的風云人物。不管是走在校園內,還是上學放學的路上,總有許多陌生的面孔向她投來端詳的目光。
連帶著潘小雨在校園里的知名度都高了許多。班里的同學以前都羨慕她有那么一個厲害的哥哥,現在更加羨慕她有一個更厲害的好朋友。
“楚甜,有人找。“
這已經是今天數不清第多少次被人叫出去了,不用說,又是情書。
楚甜無奈地小跑出去,從來人手里拿過情書又一溜煙跑了回來-----她跟江樂文的這局五子棋從剛下課下到現在才走了不到五步。
回到位置上,她隨手將情書扔進課桌肚里。沒想到又馬上滑了出來,她低頭一看。從周末結束到現在周二,兩天的時間她的課桌肚里已經塞了滿滿當當一肚子。
“算了,不來了,你先把這些愛慕者的信都看了吧。“
江樂文看了眼她的課桌肚,手上卻還是繼續(xù)在本子上畫的格子里畫圈。
“有什么好看的,這些小屁孩懂什么啊。“
楚甜扒拉了一個縫,把剛才的情書塞了進去。
卻沒有注意到,身后不遠處的林鶴,臉已經陰得快要擰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