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便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從那處跑了出來。
“嗯?是個凡人?”
“怎么穿的跟個小乞丐似的?”
那群人驚訝了一瞬。
林荒酒:“……”
她低了低頭,衣服是黑了點(diǎn),臟了點(diǎn),破了點(diǎn),肩上還有一塊之前受傷的破損。
行吧,她大度,不計(jì)較,斂了斂周身的氣息,小臉兒一變,便是梨花帶雨一哭:
“大人啊,小女是附近山里的人家,這幾日寒氣突降,家里的莊稼凍壞了不少。小女家窮,還有薄弱娘親與幼弟要養(yǎng),委實(shí)不得已孤身進(jìn)山里面看看可能尋些能吃的。”
望著她那臟污臉上的鼻涕眼淚,所有人均嫌棄地退后一步。
林荒酒瞅見了這一幕:“……”
我呵tui!
都是修行之人,平日里對天氣的冷暖變化沒多大感受,加上第一次來到這簡陋貧寒的地兒,他們詫異了一會兒,到也沒揪出哪的不對。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白袍老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言語間帶著筑基強(qiáng)者的威壓。
林荒酒身體不穩(wěn)并裝模作樣地往后踉蹌了一下:“小女…小女來時想打點(diǎn)野兔動物,可一路走來什么活物也沒見到,不知不覺就…就來到了這,然后…然后就見到各位大人了。”
沒說什么,畢竟他們來時也沒見著什么動物。
“那你躲在那處做什么?”
林荒酒依言望去,是白袍老者身后的一名面容清秀同樣身著白袍的人,他旁邊就是那個擁有陰靈力的少年,不禁瞇了瞇眼。
她似想到了什么,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小女進(jìn)來深山,心中害怕,又突然聽見聲音,就躲了起來,不…不成想差點(diǎn)兒丟了命。”
其余人聞言,倒是想起了剛剛那一瞬。
“賈鳴,你是早發(fā)現(xiàn)那里有人?”絡(luò)腮胡大漢身后一人喊道。
這一喊所有人均望了過去,是呀,不過一個練氣三層的人,在場的那名老者就有筑基三層,為首的黑衣大漢筑基二層,那里有人怎么唯獨(dú)他發(fā)現(xiàn)了呢。
還用自己的靈力去打白衣老者的靈力。
這不是囂張?zhí)翎吤础?p> 少年往后一退,聲音帶著無措:
“不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想試探一下沼澤,但是…”
他羞赧的抓了一下后腦勺:“術(shù)法不精,偏了方向。還是長老沒使力,不然…不然我是萬萬不能移了它的位置。”
很耳熟的調(diào)調(diào),這語氣…這停頓…林荒酒有點(diǎn)想掏耳朵。
懷里的小破書心想:這男人講話跟姐姐剛剛一樣!
她又回憶了一下那顆枯樹上的大洞……心中冷笑,好一個術(shù)法不精,簡直給人家火系術(shù)法后邊兒加了個導(dǎo)彈推速劑。
滿臉橫氣的絡(luò)腮胡大漢瞪了賈鳴一眼,眼神里帶著警告和狠辣:
“別搞不清形式瞎逞功夫!”
而后笑呵呵地打著圓場:“袁長老,我這小弟不懂事兒,回頭我教教他。”
袁長老冷哼一聲,負(fù)手而立。
后面的弟子紛紛叫嚷道:
“我們長老氣胸開闊,才不跟這小子一般計(jì)較。”
“就是,得虧長老心善,要擱其他人,這小兄弟不得倒霉。”
袁長老揮手:“行了,安靜!”
后面安靜了下來,他對一個山里的小婦人沒什么興趣,再不看林荒酒一眼,走到沼澤旁邊。
其余人也感嘆一下這人運(yùn)氣。
這遺跡周圍的結(jié)界時強(qiáng)時弱,保不準(zhǔn)哪里有條縫隙被人闖了進(jìn)來。
“姑娘,你順著這條路,往前走,便找到出山的路了。”有人見她可憐,又不過一介凡人,便提了個醒。
那里是他們之前合伙打開的一道裂口。
林荒酒感激涕零地道了一聲謝,忙不停地朝那個方向走去。
心中在和小絕寶對話。
“他們看不出我有修為?”
“姐姐的身體構(gòu)造與常人有些不一致,修為金丹之下沒人能瞧出姐姐的修為。除非姐姐想,那也僅能氣勢上壓倒對方,或者靈識上碾壓對方,再不然只有露一手,不然別人光憑肉眼是瞧不出姐姐的厲害的。”小絕寶語氣稚嫩而認(rèn)真。
“我想也不行?”林荒酒無語。
“不行。”
“……”
行吧,林?被迫扮豬吃虎?荒酒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
她突然眉梢一揚(yáng),“那那個少年?”
“他是我除了姐姐之外第二個見到可以修習(xí)陰靈力的人。不過他與姐姐不同,沒有陰陽同修是能被看出修為的。”
“那和旁人的術(shù)法不就不一樣,被人發(fā)覺不對怎么辦?”
“姐姐不必?fù)?dān)心,陰靈力和五行靈力最為親和,只要想,就可以將其幻化成任何一種靈力,只不過本質(zhì)不變。”
“他能瞧出姐姐或許是身負(fù)陰靈根。”
“修為怕也不是練氣三層。”林荒酒淡淡補(bǔ)充道。
她朝著那個好心人所指的路走去,一段路程后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著。
靜等那一行人過了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