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顯簡陋卻堆滿各種資料的據點里,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讓人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帶著沉重的鉛塊。
傅勤燁等人圍坐在一起,面前攤開的地圖和情報資料,此刻就像是一道道難以跨越的溝壑,沉甸甸地壓在他們的心頭。
墻壁上昏黃的燈光閃爍不定,映照著眾人疲憊且焦慮的面龐。
“不能就這么放棄,封煜和祁楠還等著我們去救。”傅勤燁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聲音沙啞,像是砂紙摩擦,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這些日子,他為了營救行動四處奔波,焦慮如同無形的枷鎖,將他狠狠束縛。
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可那眼神中為兄弟赴湯蹈火的決絕,卻愈發濃烈,仿佛燃燒的火焰,永不熄滅。
眾人紛紛點頭,動作沉重而緩慢,可臉上的愁容卻如陰霾一般,怎么也散不開。
這時,角落里一直沉默的陳宇突然開口,打破了壓抑的氛圍:“老大,我想到一個辦法。”
“雖然天涯組織的通訊加密技術先進,但他們內部通訊頻繁,或許能從一些公開渠道的信息碎片里,拼湊出有用線索。”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后的沙啞,但言語間透著希望的微光。
傅勤燁眼中閃過一絲久違的希望,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星辰,轉瞬即逝卻又令人振奮。
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陳宇的肩膀,手掌寬厚而有力:“行,就照你說的做,辛苦你了。”
于是
陳宇迅速轉身,再次投身到那密密麻麻的代碼和數據之中。
他的雙眼緊盯著屏幕,雙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擊,沒日沒夜地篩選、分析,哪怕雙眼酸澀,身體也因為久坐而麻木,他也未曾有過絲毫懈怠。
經過幾天幾夜的不懈努力,陳宇終于從海量信息里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端倪————
天涯組織內部似乎在頻繁提及城北廢棄療養院。
他激動得從椅子上跳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到傅勤燁面前,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
“老大,我發現這個療養院出現的頻率很高,雖然沒有明確表明和封煜、祁楠有關,但很可疑。”
傅勤燁聽聞,眉頭緊鎖,沉思良久。
他深知這或許是一個陷阱,但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也絕不能放過。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去探個究竟。”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透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隨后,他有條不紊地開始部署:“雷剛,你帶一隊人在療養院周邊埋伏,一旦有情況隨時支援;凌飛,你和我帶著精銳從正面進去,記住,這次行動一定要十二分小心,不能再中圈套。”
眾人領命,各自散開準備,房間里頓時響起一陣收拾裝備、檢查武器的聲響。
行動當晚,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仿佛要將世間一切吞噬。
城北廢棄療養院在荒蕪樹林的環繞下,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療養院外墻爬滿青苔,在微弱月光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光;窗戶破碎,玻璃碴子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野獸猙獰的獠牙,透出陣陣寒意。
傅勤燁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踩斷一根枯枝,發出一絲聲響。
傅勤燁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睛如同夜空中的獵鷹,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
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他們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宛如鬼魅。
剛接近大門,傅勤燁就察覺到不對勁,這里安靜得過分,沒有一絲人聲,只有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仿佛是大自然發出的無聲警告。
他心中警鈴大作,腳步下意識地頓住,向身后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眾人立刻停下,身體緊繃,如臨大敵,手緊緊握住武器,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傅勤燁一咬牙,一揮手,眾人迅速散開,呈扇形朝療養院內部推進,彼此之間保持著緊密的聯系,眼神交流中充滿默契。
當他們來到主樓前,周圍依舊死寂一片,這種異常的安靜讓人心驚膽戰。
突然
四面八方涌出一群天涯組織的成員,如潮水般將他們團團圍住。
“哈哈,傅勤燁,你們果然上鉤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皇甫冥。
他從人群中緩緩走出,步伐悠閑,臉上掛著得意的冷笑,那笑容仿佛在嘲諷傅勤燁等人的不自量力。
傅勤燁心中一沉,知道又中計了。
但他毫不畏懼,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迅速下達命令:“大家背靠背,準備戰斗!”
剎那間,槍聲大作,火光在黑暗中閃爍,劃破了夜空的寂靜。
傅勤燁和凌飛身先士卒,憑借著精湛的身手和頑強的斗志,一次次擊退敵人的進攻。
傅勤燁身形矯健,在槍林彈雨中穿梭自如,手中的武器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凌厲的氣勢;
凌飛也不甘示弱,他的眼神堅定,緊緊跟在傅勤燁身邊,兩人配合默契,讓敵人一時難以近身。
然而,天涯組織的人越來越多,如同源源不斷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涌來。
他們漸漸陷入了絕境,包圍圈越來越小,敵人的攻勢越來越猛。
雷剛在外面聽到槍聲,心急如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打濕了腳下的土地。
他帶著手下拼命往里沖,卻被敵人的火力死死壓制。
“兄弟們,給我沖,不能讓老大他們出事!”雷剛怒吼著,聲音因為焦急和憤怒而變得沙啞。
他帶頭沖鋒,手中的武器不停地噴射著火舌,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他也渾然不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沖進去,救老大。
戰斗進入白熱化,傅勤燁等人雖勇猛,但敵眾我寡,漸漸力不從心。
凌飛為了掩護傅勤燁,手臂被流彈擊中,鮮血瞬間涌出,染紅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