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桃紅在撒謊,那她為什么撒謊?她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么?我覺得這可能是此案的突破口。”
三公子只見近在咫尺的眸子中自己的臉清晰可見,黑而大的眸雙眸因興奮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一張唇張合之間貝齒時隱時現。
:“不如今夜我就潛進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么發現,你說呢?”
小落一邊講一邊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此時已完全沉浸在案情中的她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臉離他有多近,還在那盡可能地向他傾去。那張平時看起來并不嬌艷的唇,在今日在此時卻顯得格外的誘人,可能是離得近了的緣故,原來那張唇竟也長的如此小巧可愛。
他心中涌起想親她一下的欲望,可偏偏小落對他此時的心思一無所知,又將頭向前探了一點,繼續游說道:“我覺得我只要能去現場看——。”
她的話還沒講完,只覺得唇上一熱,一個極柔軟的東西碰在了她唇上又很快離開。
他終是沒忍住(也可能這廝更本就不想忍),在那張張張合合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
小落目瞪口呆地看向他,腦子有一瞬間的壞掉了。剛剛——剛剛——他——他親了自己?有個聲音在耳邊道:是的,他親了你。‘轟’的一下她的臉漲得通紅,猛地站直身體,伸手指向他,舌頭如打了結一樣還沒發出一個音來,就聽那廝道:“去吧。”
小落站在那,伸出手指了他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你——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他卻很無辜的道:“你離我那么近不是想教公子我親你嗎?”
真是流氓加無賴!小落氣急敗壞的道:“我哪有?!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這廝滿面春風的道:“許是本公子愚鈍會意錯了。要不再給你親回來?”
小落張了張嘴,終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跺了一下腳,惱羞成怒的轉身離去,可憐那木門險些被摔壞了。
三公子看她離去的背影,笑容漸漸的沉淀下來,那雙帶著星星的眸子中只剩下平靜的看不出波瀾的海。
客棧的院子中種著十幾棵桃樹,此時正是桃花朵朵。桃樹前正站著一位公子,手中拿著一把剪刀尋找著看得上眼的花枝。
正直午后,院子里靜悄悄的。這大半日客人們給那些捕快們折騰的夠嗆,用過午飯都悶在屋子里睡大覺,總是在他跟前轉來轉去的小隨從,自從被他親了一下就再也沒露面。
三公子將一株好看的桃枝剪下來,握在手中。嫣紅的花枝映著那張俊秀的臉,不覺得俗氣反而生出一種人面桃花清貴無比的樣子來。
他繞到桃樹的另一邊,面對著安靜的客棧,眼睛繼續尋找著讓他心儀的花枝。從他這個角落可以看到客棧的后院那棟剛剛發生了命案的二層小樓,那里有幾個捕快進進出出,看樣子用不了多久想安靜一會的客人們又要被問話了。
一個人出現在他身后,從遠處,那盛開的桃花正好遮住了那人的身影。十七八歲的樣子,面目清秀,皮膚白皙,是一個俊俏的少年,只是神氣卻是老成穩重,不像一個少年郎該有的樣子。
:“公子,家里的那位催了,問公子什么時候能回去。”
三公子伸出手握住一枝桃枝,道:“幾年都等了又何必急于一時?”
少年道:“在塞米鎮公子已是耽擱十幾日,如今又在這里耽擱下來,也難怪家里著急。”
剪刀合起,那枝條隨著‘咔嚓’聲落入手中。
:“是她不想走,你公子我有什么法子?總不能綁了去。”
少年抬眸看向面前的公子,目光中一副,你分明是由著她的性子來,怎么可能會沒有法子?騙鬼呢的表情。三公子仿佛知曉他心中所想,轉頭挑眉道:“怎么?流影不信?”
少年只好違心的回答:“流影不敢。”
三公子的臉上浮現出淺笑,道:“我看你可沒什么不敢的,上次我教你離那個刁蠻郡主遠一些,可你呢?硬要人家戲弄的連本公子都覺得臉上無光。”
少年頓時紅了面頰,吞吞吐吐的道:“屬下,屬下只是受了她的誘騙,所以——所以——才——。”
三公子見他那個囧態,不再逗他,轉身繼續尋找滿意的枝椏。
:“你告訴四哥,總不能一路老是碰到命案,那我大禹的治安也太差了點。不過只是耽擱幾日,且讓他耐心等著吧。”
少年應了,眨眼人已不見了,仿佛剛才只是錯覺,他并不曾來過。
正在小落給那廝輕浮的一吻弄的心煩意亂時,負責本案的丁捕頭來了。進門來極客氣的作了自我介紹,然后邀請小落幫忙破解這個案子,說是聽屬下講她對這起案子有獨到的見解,所以有請她來了,等案子破了會付給辛苦費的。
怎么自己的威名已經傳到這里了?這里離塞米鎮至少也有幾百里地,不大可能啊,再說她又改了名字,如今只是一個小隨從,這個丁捕頭怎么可能認識她呢?單憑今天自己鬼鬼祟祟的從他的屬下那里套了幾句案情就‘慧眼識珠’了?可看他那個有點憨厚的樣貌恐怕也不是什么伯樂吧?這是踩了狗屎了?管他呢!這樣正求之不得,總好過偷偷摸摸。
在大禹的捕快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主管案子的捕頭可以邀請他覺得對破案有幫助的人,事后會給一定的幸苦費,所以大禹國就有一幫專門幫助官家破案的人,有干的好的賺的銀子甚至比一個捕頭賺的要高上幾倍,人又自由沒有官家規矩拘著,比起干捕快來要好很多,當然這樣的人都是一些有真本事的人,請他們的捕頭對他們都會禮遇有加,畢竟還指著人家幫忙破案呢,案子要是破了只需給點錢財,功勞可是自己的,誰傻會不愿意?阿秋雖說在塞米鎮周邊有一些名氣,可出了那地界便沒人認識他了,那些大案、命案想要參與進去并不容易,換句話講,就是那些捕頭別看自己不行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肯用的,經常她還要倒貼銀子,死皮賴臉的,軟磨硬泡的讓人家答應,所以那日三公子才會說她貼錢破案的。
丁富看著這個身形纖瘦的小隨從心里直犯嘀咕,不明白上司怎么會教這么個菜鳥參與到這么大的一個案子中來,而且還特意交代一定要照顧周全了,切莫得罪了他。自己的老婆剛懷上了第四胎,老娘又病著,家里正等著用銀子呢,剛想著將這個案子破了自己也好多領點賞錢,哪知又給塞進來這么一個人,心中是千萬個不愿意可也沒辦法,不知這位是何方神圣,竟能讓一向鐵面無私的上司一臉鄭重地反復交代,好奇之下偷偷查了一下,不過是一個叫三公子的小隨從而已。想想罷了,管他到底是誰呢,自己盡管破自己的案子就是了。在破案方面他還是有些天賦的,名他也不在乎,現在最需要的是銀子,如果這個叫小落的小隨從真的有幾把刷子,能快些將此案破了,到時候也可快些回家照顧老娘妻兒,分一些銀子就分一些吧。這樣想著心中也痛快了一些,只盼望著這只不知名的菜鳥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