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幾位管事的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有一份大禮送給幾位管事的。”
他能只身前來,不可能不做好萬全的準備。
不然,這些人精還真不能耐他們如何。
等了許久,卻沒有人遲遲開口,許韓詠只好按計劃行事了。
:“帶上來。”
一聲令下,哭聲漸漸傳來。
十幾口人被五花大綁的走了過來,他們也大多是女子和半大的孩子。
那些人一看到陳管事,李管事還有王管事,就撲了上去。一時間,哭聲振天。
:“……這,這。”
幾人都露出了驚鄂的表情,這些,都是他們養在外面的外室,小的是他們的孩子。
許韓詠從懷里掏出一份厚厚的的契紙出來,借著火把的光亮,平攤在陳管事面前。
也不說話,就看著陳管事的反應。
:“……大公子,你要知道什么,我說,我們全說。”
:“對對對,大公子,我們全說。”
:“早這樣不好嗎?非要弄成現在的局面。”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剛剛拿的不止是內些外室的契書,還有他們自己,老婆,孩子的契書。
他們終于想起,自己的命都在人家手里捏著呢。
怪就怪被眼前的富貴沖昏了頭腦,卻不曾想,人家早就拿捏好了把柄,就等他們上鉤了。
翌日,許深才坐著馬車抵達鹽場,工人們正在有序的做著手里的工作。
守在一旁的王管事立馬上前,態度恭敬。
:“小的王管事,拜見大人。”
“嗯。”許深應了一聲,接著說道“大公子人呢?”
“在里面,大人隨小的來就行了。”
:“帶路吧。”
王管家一路將許深帶入一座院子。
許韓詠此刻正坐在窗邊,埋頭整理桌上的供詞。
眼下一片青黑,想來應該是一夜未睡。
許深眼里閃過心疼,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連及冠都還沒有達到,就要被迫參與進來。
要是慧娘還在的話,指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樣。
想到這些,許深腳步都不由放緩了幾分,生怕吵到專注的許韓詠。
終于整理清楚了,許韓詠心想道,一放松下來,許韓詠就感覺眼睛一片酸澀。
一抬頭,就見許深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站在不遠處。眼含笑意的望著他。
蹭的一下許韓詠就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父親,你怎么來了。”
都怪他太過專注于整理了,連父親何時到的都不知道。
:“坐,先坐”許深上前,伸出手示意許韓詠先坐下。
:“我剛來不久,見你專心處理事物,就不好打擾,就站了一會,不打緊的。”
許韓詠倒沒真的坐下,讓人送了茶水糕點過來,他也快一夜滴水未進了,現下也又困又餓。
許深趁許韓詠忙活的功夫,拿起桌上的供詞細細看去,不放過一個字眼。
由內而外散發出欣慰,他的兒子,是真的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不錯不錯”許深由衷的發出感嘆,對整個事情的走線非常滿意。
但同時又散發出一絲狠絕,這些管事的,等事情過去,怕是留不得。
不僅玩忽職守,昧弄錢財。
還學人家達官顯貴在外面包養外室。
連孩子都有了。
這是無視大琊國的國法。
:“你準備接下來怎么善后了嗎?”許深問道。
處理一件事,不是看你做的有多好,而是看你如何處理后續,不被人捏住把柄。
那才叫會做事。
:“父親放心,兒子早就想好了,這鹽場的工人沒有一個人目睹過過程,知情的也都是府上的,只要下了死命令就不會泄露出去。
另外那幾個管事,我也打算好了,他們的命脈現在在我們手上,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