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論心
確認到黑蟒確實死去后,緣彌也不在原地逗留,順著原先的方向朝著純子的位置走去。
此行包括來回共花了兩個時辰左右。
在半夜的時候,緣彌才回到了營火處。
“汪汪!”緣次郎聽到腳步聲就知道他回來了,跳下純子的懷抱,搖著尾巴朝他走去。
“你怎么一直坐在這里?不睡覺嗎?”緣彌走近一看十分詫異。
純子竟然還是坐在緣彌離開前的位置,地上完全沒有被褥鋪開的樣子。
“...你回來啦。”純子微不可查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然后才站了起來笑著看向了緣彌。
“嗯,我回來啦。”緣彌也笑著看向她,“黑蟒已經徹底根除了,今晚可以安心的睡覺啦。”
“恩..”純子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緣彌察覺到她的不對,正在脫衣服的動作不由得停住了,向著她走去,“發生什么事啦?情緒好像不是很高的樣子。”
“沒...沒沒有!唔!”純子正打算說沒有,抬頭一看緣彌竟然一邊脫衣服一邊朝著自己走來,心里立馬就是一緊,講話都不利索了。
“你怎么脫衣服啊!”純子臉紅地焦急叫喊著,“別別過來啊!”
少女心里那點憂愁在心上人朝著自己走來的這刻立馬就消散了。
“呃。”緣彌無奈,“因為衣服又臟了啊,我得換件干凈的衣服...那黑蟒身上的血還真多啊。”
是走回來耗費太多時間的原因吧,蛇血在他的衣服和頭發上都已經干掉了,擦是不可能擦的掉的。
“純子。”緣彌拿出了一個裝水的葫蘆,遞給她,“能幫我倒點水下來嗎?直接倒到我的頭發上,我得沖洗沖洗。”
這已經不是干擦就能解決的事情了,緣彌決定用點水清理掉。
緣彌想的是黑蟒已死,接下來的探索應該不是很大問題,花不了多少時間。
因此,三天的飲用水量也就不用那么吝嗇了,該用的時候還是用一點吧。
...否則這對愛干凈的緣彌來說太難熬。
在客棧的時候,他每天起碼都要洗一次澡,偶爾兩次呢。
純子也是與他一樣,二人錯開時間洗澡。
“誒?”純子愣住了,望著緣彌已經解開了衣服,露出的上半身健壯身板,臉頰更加通紅了,心跳的極快,手都有點哆嗦了。
“怎么了嗎?”緣彌迷惑,湊的更近了一點,這突然的拉近距離讓純子整個人都是一顫,少女下意識的后退,結果腳下一個沒踩穩,伴隨著驚呼的聲音往后栽倒。
緣彌一直盯著她來著,距離本身也不遠,一看她要摔倒趕緊一動身子伸出雙手從她的后腰穿過,順勢摟在了懷里。
純子并沒摔倒在地上,只是情況可能更糟。
少女距離緣彌的脖頸只有微末距離,盡管夾雜著血腥氣,但是純子依舊從他的身上聞到了屬于他的氣味。
那是一種與月桂葉一樣清香的味道,是已經聞慣了的,只有他才有的味道。
突然拉近的距離,以及撲鼻而來的清香氣,讓少女的鼻子突然感覺很熱。
“..你,你怎么流血了?”緣彌慌了,連忙送開了她轉身從包囊找毛巾。
“唔..嗚嗚..”純子雙手捂住了鼻子,通紅著臉。
“先拿開手吧。”緣彌拿著毛巾輕輕地為她擦拭著,純子乖巧地照辦,只是時不時瞥向緣彌的目光如水般柔和。
經過了一小會的處理,純子的心情稍有平復了,鼻血也沒再流的樣子。
“緣彌。”突然地,少女輕聲發問了。
“怎么了?”緣彌還不是很放心,依舊一臉認真地端詳著她的小鼻子還有沒有流血,隨時準備再動作。
“我...”純子微微低頭,語氣失落,“是不是個累贅啊,你看啊,我一點忙都幫不上,還執意要跟來...”
緣彌愣住。
緣次郎也似乎也察覺到氛圍不對,一直安靜的趴坐著的身子微微扭頭看向了兩人。
緣彌想了想,放下了毛巾。
周遭的螢蟲在飛舞,照亮了二人的身影。
緣彌伸手把她的小手捉在了掌中。
被捉住手的瞬間,純子的身軀微微一震,但是卻沒有掙扎開來。
那是一對很柔軟,也很嬌弱的小手。
它并不能揮舞打刀,也沒有太大的力氣,甚至很容易被劃破。
實際上,它已經被劃破了。
她的右手食指,拇指與中指都有微微的裂口,已經結痂。
那是握筆過久所形成的。
是練習符箓的原因。
符箓如果想有效果,就需要畫的極為規范,符號只要有一點點歪斜都有可能失效。
這也導致需要長久的練習。
這雙小手,在緣彌看不見的地方,曾為了幫助緣彌也經歷過十分艱辛的戰斗吧。
只是戰場與緣彌不同。
“原來你在煩惱的是這個嗎。”緣彌的語氣很柔和,他的頭微微低下,眸光停留在純子的發旋。
那是一頭烏黑茂密的秀發,十分的柔順。
無論是頭發,肌膚,以及相貌,都在說明著眼前少女曾經的身份是多么嬌貴。
而這樣的少女,卻因為自己幫不上緣彌的忙而自責失落...
緣彌不能認同她的想法。
“我其實明白的。”緣彌認真說道,“純子正在努力,為了幫助我而正在努力。”
無論是成為陰陽師也好,讓自己適應山上的環境也好,這位少女為了緣彌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
“這樣的純子我不允許你自責阿,請抬起頭來吧。”
純子微微抬頭,眼前男人的表情十分認真。
“我既不認為你是累贅,也不認同你的想法,我認為這樣的你十分耀眼。”緣彌的笑容很柔和,在螢蟲的光照下更是增添了幾分夢幻。
純子看的癡了。
“沒有人可以做到任何事的,傻姑娘。而世間之事,肯定也有著只有純子才能做到的事情,只是目前來說不明了罷了。”
“而也有唯獨我才能辦到的事。那就是守護你,我想保護你,無論要死去幾次,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讓你受傷。”
純子的臉更加發熱了,害羞之下想縮回手...
掌中的小手雖然嬌弱,但是緣彌卻能在其中感受到一份暖意,能感受到一份勇氣在自己的心中發芽。
這是只有純子,才能給予自己的感受。
于是啊,這份感覺沒錯的,它告訴自己的正是此事啊——這個少女啊,是自己...
“因為,你是我重要的同伴啊。”
緣彌笑著說出了結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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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彌
作者的話:不,你明白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