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開車?”
見沈括拉開副駕駛的門要把她推進去,林茵夢用手抵住車身,不可思議地轉身問他。
明明旁邊就有好幾家早餐店好不好?
“不開車怎么回去?”沈括看白癡一樣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抵住車身的手扳下來,不管不顧地又把她塞進車子里。
“……”
外面的早餐是不香嗎?
矯情……啊……矯情,這人怎么這么矯情……
車子快開到御景岸的時候,沈括又很不自在的瞅了瞅身上穿著的綠色褲子,皺皺眉毛,“林茵夢,你以后再給我買這種綠色的衣服回來,我絕對不會穿了。”
“…….”
還在糾結這個顏色?這顏色怎么了?這么了?
“衣服450,褲子400,鞋子825,總共1675,湊個整,你給我1700元好了,25元算我的跑路費。”林茵夢從包里掏出手機,把付款賬單給他看,“喏,有憑證有證據,我雖然沒錢,但是也不賺虧心錢。”
沈括不悅地瞟了眼她伸過來的手機,還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丫頭怎么這么和他見外?
從來沒問過他要錢,這次還是實打實和他報銷,他的人都是她的,她居然不肯多拿他一分錢?
男人交女朋友沒花一分錢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嗞——”的一聲把車子停住,沈括拉開車門就往別墅里走,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
林茵夢站在車邊,無語地看著他消失的地方。
生氣了?因為她找他報銷,所以生氣了?
林茵夢皺皺眉,這人至于摳她一千多塊錢嗎?
爸爸留給她的錢本來就不多,支撐到她讀完大學,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唉……”林茵夢嘆氣,算了,就當送了他一件禮物吧!
不過,這男人真得很容易生氣哎!林茵夢發誓,她真的很不喜歡別人動不動就沖她發脾氣。
陳媽看到林茵夢貼了半張臉創口貼的時候,表現出和沈括一個爐子刻出來的驚訝臉色,大驚道:“林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林茵夢摸摸臉,“沒事的陳媽,不小心被刮到的,過幾天就好了。”
陳媽依舊很擔心,“怎么這么不小心呢?這幾天一定要注意不要碰水,要不然在臉上留下疤痕下來就不好看了。”
“知道了陳媽,不用擔心,我會注意的。”林茵夢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陳媽的年紀和徐嬌差不多大,徐嬌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她。想到這里,心中的暖流忽然摻進了一股酸流,有些苦澀。
“林小姐,這是沈先生特意吩咐我熬的豬肝粥,補血效果很好的,溫度剛剛好,您看合不合您的口味?”陳媽領著林茵夢進去,笑嘻嘻地把她推到一碗食料異常豐富的豬肝粥旁邊。
豬肝粥?
看著餐桌上紅乎乎的豬肝,林茵夢瞪大了眼睛。
回想起昨天中午吃的那一碗厚厚實實的豬肝,她現在一想起都還在反胃呢?
本來已經餓得干癟的肚子,現在忽然飽了。
“可以不吃嗎?”林茵夢對著陳媽慘兮兮地問道。
“不行。”
不等陳媽回答,身后冷不丁傳來一聲不容置喙的冷冽聲音,沈括來到她身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已經把那件綠褲子換了下來,換成了一件黑色的半休閑褲。
“豬肝粥、大米紅棗粥、雞湯粥、花生牛筋粥、阿膠粥、菠菜粥、小米紅糖大棗粥,每天早上輪著吃。”他薄唇一張一合,像個沒有感情的說話機器。
林茵夢只覺得腦袋里冒著金暈,不由自主扶住額頭,“不要,我不要這樣吃。”
真要這么喝下去,她覺得她一定會得糖尿病。
嫌棄地把面前的豬肝粥拿到桌子對面,和自己隔的遠遠的,然后抓回來一個燕麥饅頭,滿意地往嘴里塞,“我多吃一個饅頭就可以了。”
沈括的臉黑了一大半,斜睨著她,“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只吃一碗豬肝粥,二是吃了這個饅頭后再吃一碗豬肝粥。”
“……”林茵夢瞬間覺得手里的燕麥饅頭不香了,干干地咀嚼了兩口,商量著問道,“有沒有第三個選擇?”
她真的不想吃豬肝,不想吃豬肝,不想吃豬肝啊……
沈括忽然一笑,“第三個選擇,當然有啊!那就是吃了這個饅頭后,再吃一個雞蛋,最后還是要吃一碗豬肝粥。”
她是無論如何逃不掉這碗豬肝粥了是不是?
林茵夢把手里的燕麥饅頭生氣地丟回盤子里,“有沒有第四個選擇?”
“不管第幾個選擇,總之這碗豬肝粥你怎么樣也要喝。”沈括伸手把那碗被拋棄的豬肝粥又拿了回來,粥的表面很明顯已經冷卻下來了,皺皺眉,把粥轉而又遞給陳媽,吩咐陳媽再去加熱。
目光跟著陳媽手里的豬肝粥一直落到微波爐上,她不就是暈了一下嗎?哪里需要這么補?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
要不然她非得厭食三天不可了。
眼珠子骨碌一轉,硬的不行她來軟的。
林茵夢忽然轉過身,兩只手環住沈括的胳膊,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磨蹭,撒嬌著說:“沈括……我不要吃嘛……好不好?不吃了,要不然我去買一大包紅棗回來,我保證吃的一個都不剩。”
沈括的身軀突然一僵,這樣的林茵夢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放下勺子,他握住她那只撩人似的素手,低頭朝她淡淡一笑,“不好。”
“……”
林茵夢聞言,撒嬌的臉蛋倏地一沉,手收回來,毫不留戀地就把他推開。
正在這個時候,微波爐“叮——”的一聲,陳媽連忙走過去把熱好的豬肝粥端出來。
看著被陳媽端著越來越近的豬肝粥,林茵夢像見了一只恐怖的怪獸似的,忙不迭起身往別墅外邊跑,生氣地丟下一句,“你自己吃吧!我才不要吃。”
這叫什么?
豬肝強迫。
“啊——”
由于跑的太急,在門口忽然撞上一個人影,林茵夢驚叫了一聲,險些摔倒。
手臂被人扶住,“林小姐,您沒事吧!貧血的人走路走的太急會腦充血的。”
“……”
這人誰呀?
腦充血?
他才腦充血呢?
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沈括把她拉到懷中,頭低下壓迫著林茵夢的臉,“跑也沒用,你不吃我就喂你。”唇忽然移到她耳邊,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繼續道,“用嘴喂。”
林茵夢的臉刷的通紅。
目光透過沈括的肩膀,陳媽接過剛剛那位中年男人的手中提著的箱子,是一個醫用箱。
原來是個醫生。
他不會是被沈括喊來治她臉上的傷的吧!
可是,這要是把創口貼都撕下來,那……那些爪子似的傷痕不是都暴露出來的嗎?她要是說不小心刮的,鬼才會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