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探大理寺
莫玄愣住,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現……現在嗎?”
宣尹若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讓我搞事業嗎?不是說會成為我前進路上的助力嗎?”
莫玄抱緊了懷里的小枕頭:“其實……也不用那么著急。”
他這一點心里建設都沒有,很容易出事的。
宣尹若此刻沒什么心情同他掰扯,因此不耐地將他趕出房門:“快去準備。”
一刻鐘后,大理寺。
凌晨時分,正是大部分人的熟睡期,看門的守衛亦是睡意懨懨,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屋頂之上,兩道黑色身影正快速的飛馳而過。
兩人在最高處停下,在這里,可以將大理寺的整個布局窺探完全。
莫玄朝宣尹若這邊挪動了幾分,指著下面各建筑低聲開口,
“宣姐,我查過了,那邊牢獄關押的都是死囚,那邊關押的是流放奴役,至于那兩棟后面的關押的都是特殊待審罪犯。咱們去哪個?”
莫玄在現代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可這古代卻沒那么多束縛,這是他第一次干這種只有電視上才會出現的飛檐走壁,夜探牢房的事,心情甚是波動。
結果,太過激動導致力氣太大將腳邊的屋瓦踩動了一塊,引起了底下巡視的守衛的注意。
“……”
宣尹若低咒一聲,單手扣住他的脖頸將他往下一拉,整個身子伏在屋頂上,與月色融為一體。
所幸巡查守衛并未察覺異常,很快就走了過去。
宣尹若這才松開莫玄的衣領,幽幽開口:“我已經發現了我前進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了。”
莫玄誤以為是有人發現了他們,連忙做出防衛的動作,巡視四周:“誰?”
“你。”
“……宣姐。”莫玄臉垮了垮,瞬間知道了她何出此言,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
“這是我第一次干這種活,沒有經驗。下次,下次我肯定能做好。”
宣尹若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翻身一躍貓著腰朝關押流放犯人的牢獄而去。
“宣姐等等我。”
莫玄驚呼,又像是生怕被人聽到,趕忙壓低了聲音。
“……”
宣尹若覺得自己帶他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宣尹若給莫玄使了個眼色,這一次,他總算沒再拖后腿,二人隱在暗處,一起出動,悄無聲息就將看守牢門的兩名侍衛撂倒,再將他們拖入了暗處,動作一氣呵成。
而后,莫玄拿出準備的迷煙,用侍衛的鑰匙將門打開一點縫,而后迷煙注入,等到時間差不多后,宣尹若又不放心地問了一遍莫玄:“你靠譜嗎?”
莫玄一個勁點頭:“宣姐這說的什么話?我把風很有一套的,你放心,你盡管進去,有什么異動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宣尹若微微嘆了一口氣,沒辦法,這件事光靠她一個人簡直是自尋死路,可她還未來得及和其他東陽暗探接觸就變成了一只貓,這個時候能用的人……
竟只有莫玄一個。
宣尹若瞥了一眼月色,估摸了一下時間,這才朝著牢內走去。
牢內氣氛陰暗潮濕,微弱的燭火搖曳,好像下一秒就要熄滅一般。
莫玄帶來的迷煙顯然用效不錯,放眼望去,牢房之內的獄卒和犯人皆無一幸免,宣尹若一個個找過去,終于在最里面的一間牢房,找到了余修賢。
本來余修賢早在審判結果出來時就要被流放,結果碰上了小皇帝生辰,又是別國來使,故此事就被推遲了半個月。
對于當日玉石坊的事,宣尹若一直都有心存疑慮,為什么偏偏那么巧,顧城淵那日就要帶她去賭場,又為什么好端端在集市上挑腳鏈,給余修賢手下這么好一個下手的機會。
可當時的她只是一只貓,就算知道了這件事是顧城淵故意而為之,也根本做不了什么,甚至還有可能引起他的反感,被顧城淵直接拋棄。
另一方面,她的內心……并不希望此事和顧城淵有關,所以她也刻意回避了這個問題,努力不去回想其中細節。
她想著,若是能因此賣點慘,進而博取顧城淵的同情和信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原本在今日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思算是成功的,可今天錄音筆上的內容,卻是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
顧城淵的心思之重,疑慮之深,根本不是她可以把控。
這個男人,對一只稍有靈性的貓尚且如此,更何況如今是已經恢復成人形和他有血海深仇的她?
宣尹若如果要留在他身邊打探消息,取得他的信任,實在太過兇險。
所以她必須為自己找到個后手。
宣尹若將目光放在了牢內躺著的余修賢身上,余修賢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貌,方才她辨別了好一會兒才確認是那個曾經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余家少爺。
面前的他頭發凌亂不堪,臉上一片污垢,渾身滿是臟污的血跡,穿著單薄囚服瑟縮在角落,兩腿隨意地屈在一處,被擱置的地方窩陷進一塊,很顯然已經許久未曾移動過了。
這雙腿宣尹若記得,是顧城淵親手打斷的。
而現在看著余修賢如此凄慘的模樣——
是不是能證明,他還是因為此事有過幾分悔恨的呢?
宣尹若甩了甩頭,拋棄腦海中這些莫須有的想法,不管顧城淵事后有沒有過悔恨,利用她已是不爭的事實。
宣尹若沒這么大度,去為一個傷害過她的人開脫,亦或是留存什么感情。
宣尹若眸光漸冷,直接從一旁取了一盆水,毫不猶豫地澆在了余修賢的臉上。
余修賢似乎習以為常了這樣的刑罰,反應都變得遲鈍了,過了許久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在觸及到宣尹若臉龐的時候微微一愣。
這是又換了個行刑者?
宣尹若在觸及余修賢臉龐時微微一笑,聲音甜美動人:“余大少爺在牢里過得有些凄慘呢。”
余修賢混沌的瞳孔動了兩下,看到周圍昏睡過去的獄卒,才反應過來此人應當不是來行刑的,艱難地支起身子,靠在漆黑的墻壁上,聲音沙啞地不像人能發出來的,“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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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我宣姐這么颯的份上,投個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