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有些傾斜的樹洞,往里抹黑走了的一段,老彭感覺差不多了,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說真的,老彭特別討厭隋戈讓他涂在身上的爛泥。
也不知道怎么的,現(xiàn)在的他,對于氣味特別敏感。
“坐著,這野外生存真的好難,這才一天,我都要被整瘋了,要不是你給我出點子,我現(xiàn)在可能還餓著肚子呢!”老彭回想著一天的經(jīng)歷,頗為感慨著。
隋戈對于老彭這話,持贊同觀點,畢竟這家伙以前是富二代,這遭罪的事情,跟他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交集。
也多虧他自己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一些基本的生存經(jīng)驗,在農(nóng)村長大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的就已經(jīng)掌握了。
現(xiàn)在,在這異界,兩人一個為主,在外;一個為輔,在內(nèi),只能齊心協(xié)力,面對所有事情。
“坐著,你說咱們能在這異界掙扎的活多久?”
老彭現(xiàn)在有了棲息的地方,吊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了大半,索性找了個話題,跟隋戈聊聊,畢竟除了這個,沒有任何娛樂方式可以排解情緒,不聊天,就只能睡覺。
“我也沒法給你準確的答案,咱們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生存壓力就一直特別的大”說到這里,隋戈輕笑一下“如果你的神經(jīng)不這么大條,我想我們現(xiàn)在怕是活不到現(xiàn)在!”
隋戈誠懇的說出了心里話,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情,他很清楚的感覺到,沒有老彭,讓他自己在這異界,他怕是堅持不了這么長時間,孤獨寂寞空虛,會一點點將他吞噬。
也多虧老彭沒事作踐一下,中二一會,才讓一切變得不再沉重。
“哎!”聽著隋戈的回復,老彭倍感憂傷,他之所以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還不是成長中,被關(guān)注的太少,為了博取關(guān)注,才表現(xiàn)的神經(jīng)質(zhì),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難得,你小子也有哀愁嘆氣的時候!”隋戈有些意外老彭的反應。
彭向猛靠向洞壁的身體,挪動著找了一個自認為舒服的姿勢,身體放松的躺了下來。
周圍黑漆漆的,他反而很適應。
“我吧,以前的時候,總覺得每一天都過得毫無意義”老彭閉上雙眼,不去理會刺鼻的腐臭味,深呼一口氣,然后吐出來。
“很多次,我都覺得,白天的自己,就像一個機器零件,為了迎合周邊的各種人情世故,不停的配合著,轉(zhuǎn)動著,而找不到任何停下的辦法。”
自嘲的笑了笑,老彭想起過往種種,好像看電影。
電影里,他就像被牽著線的木偶,做著各中他不情愿的事情。
隋戈聽了老彭的話,也不由得沉默不語。
人活著,不就是活在別人眼里面嗎,你永遠不是你,只是別人眼中的你!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是會悄悄的躲在自己的臥室,有時哭,有時笑,有時還會發(fā)瘋的大吼大叫,因為我需要發(fā)泄,以便能更好的面對第二天的我!”
“習慣是一個很好的東西,你會在習慣中成為自然的你,也就是現(xiàn)在總會無厘頭,總會不斷中二的你!”
隋戈接上老彭的話,說著“你的這個問題,很多人都經(jīng)歷過,我也是,白天,大家都戴著面具互相來往交集,晚上,回到家中,摘下面具,做回自我,孤獨的躲在靈魂一偶,舔著傷口!”
隋戈看著漆黑的視界,知道老彭在用心聆聽,接著說。
“不管怎么樣,人,總是要為活著而活著,面具天天戴,直到有一天,連自己都已經(jīng)習慣成自然,適應了戴面具。畢竟,面具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是啊,面具戴久了,就分不清戴沒戴了!”老彭由衷的感慨到。
嗷,嗷,嗷
一陣突如其來的嚎叫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老彭被嚇得當即身體就是一抖。
隋戈在空間里,稍微好一點,心里慶幸不已。
白天的擔心,現(xiàn)在終于有了結(jié)果。
原來,看似平靜的叢林,確實存在意想不到的危機。
夜晚,是所有罪惡和恐怖的溫床。
老彭驚嚇過后,抬手捂住心口:“我滴神啊,嚇我一跳,多虧躲起來了,不然恐怕要面臨尸骨無存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