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節來臨
大年三十易千帆結束了晚會的表演,易老爹親自前去接他,當他坐上老爸的車那一刻才徹底放松下來。他靠著車窗,四面八方的疲倦席卷而來,窗外華燈恍恍惚惚,只想回家喝一碗媽媽煮的熱湯。
這幾年家里人都形成了習慣,年夜飯簡單的吃,在電視上看完了易千帆的表演,等他回家一起吃團圓餃子。今年也不列外,當易千帆踏進家門時,就看到扎著沖天丸子頭的弟弟易千舟在客廳里跑。一看到哥哥回來了,就跳著沖過去,小臉蛋紅撲撲的,別提多可愛。媽媽從廚房端出熱湯,讓他們父子倆喝下祛祛寒氣。祖母端著熱氣蒸騰的餃子,讓大家圍著桌入坐。而祖父仍是一板一眼的點評一下易千帆晚上的表現:“凡一今年表演顯得更從容了。”
“不光是從容,我們家凡凡笑得最好看,唱得最動聽。”祖母一臉慈愛道。
“那是那是,哥哥最好看。”小舟舟一邊往嘴里塞餃子一邊說道。
易千帆看著這個比自己小10歲的弟弟一臉寵溺道:“慢點吃,別噎著。”
“凡一”是易千帆成年后,祖父給他取的字,希望他凡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不管是什么身份既要做到不凡又要保持內心平凡如一,堅定如一。所以不管是他在默默訓練不被看好的日子,還是在大紅大火的現在,都一直記得祖父的教誨,保持著內心始終如一的純粹。
同樣的除夕之夜每家每戶有不同的過法,李喬她們家早早吃過團圓飯,習慣性的一起窩在老媽李晴柔的床上,看看晚會,嘮嘮嗑。謝心田期待力宏,李晴柔期待易千帆。所以李喬才能視野開闊的認識兩位明星。謝心田經常嘲笑李喬是山頂洞人,因為她是一個自己待著從不看電視劇,電影,娛樂節目的人。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看書、練字、彈古箏。這一切的愛好跟她彪悍的工作日常極其不相符。據說她習字彈琴不是為了增加一項才藝,而是為了控制體內天生的戾氣,聽起來有點魔幻小說的感覺。
在等待愛豆出場的間隙,謝心田熱情提議道:“來來來,今年我們不做性格測試,做做愛情測試。”
“看著我干嘛,你敢先給母親大人測不?”李喬狡黠地說到。
謝心田一臉無辜的看了看母親大人。李晴柔女士瞥了兩人一眼:“我只想明年能升級做外婆。”
“母親大人你啥時候有了私生女?”李喬一臉夸張的問到。
“就你會插科打諢,趕緊測。”
“嘖嘖嘖,喲喲喲,李喬你不得了哦。”瞧著謝心田浮夸的表演,李喬巋然不動。謝心田自覺無趣地把測試結果念了出來:“摩羯座的你既冷靜又瘋狂。2019年預示著桃花朵朵開,只是爛桃花也是桃花。請小心你的瘋狂,善用你的冷靜。”
“我信你個鬼。”
“不信你自己看。我也不敢相信我們家的變色龍,還有這么招桃花的魅力!”
一旁的李晴柔涼涼地揶揄道:“就你有魅力,天天像只炸毛的孔雀一樣,也沒見摘朵桃花回家來。”
這么一個補刀的機會李喬自是不會放過,她挽了個蘭花指,學著謝心田在外一副端莊優雅的樣子說道:“我們家這只孔雀,喜歡打扮花哨的雄性。小心亂花漸欲迷人眼,挑來挑去轉不出圈。”
“哼,總比你好,在家對母親大人一副溫順可親的樣子,出門馬上變霸道冷漠臉,當然從對我的態度上也能窺探一二,變色龍。”
電視里易千帆的出場打斷了母子三人的互懟。今晚的易千帆,留著微卷劉海,穿著白色襯衣紅色針織衫外套,黑色牛仔褲,在載歌載舞的人群中,唱著熱情洋溢的歌曲。他臉上微笑的表情和星子般的眼眸,隔著電視屏幕都能讓李喬感受到少年青春的朝氣,儼然不同于平常接觸時的淡定沉默。“還真是一位難以捉摸的少年。”李喬心想。
新年的第一天,是一貫自律的李喬唯一選擇賴床的一天。李晴柔放任姐妹倆賴到地老天荒。不過習慣了早起的李喬,6點鐘就自然醒了,她摸出手機,翻看微信,認真回復著每一條祝福信息。每年零點都會準時收到林子夕的祝福,李喬還調侃過她:“新年的零點儀式感都給了我,老孟該有意見了。”今年除了她零點送祝福外,還多了一個人,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可見師傅還是沒白當。易千帆祝福很簡短:“新年快樂。”李喬也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大年初二是國民女兒們回娘家的日子。一早李晴柔女士就收拾著東西和大女兒一起回郊縣的娘家。李喬已經有好幾年不曾跟她們一起回去了。剛開始是恰巧有任務的關系,后來沒有任務,母女倆也形成了默契。李晴柔知道,娘家人因為李喬是自己養女的關系,一直不太喜歡她,就連給兩姐妹壓歲錢時都分得清清楚楚。她知道二女兒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從來不說,也沒有埋冤,有的只有漠然面對。她希望女兒心存溫暖,但也從不勉強她去迎合任何人,包括她的親人。所以此刻李喬一個人悠閑的窩在胡同小院,心血來潮的在網上翻看著易千帆的成長星史。看他的節目,影視作品,聽他的歌,沉溺其中,不亦樂乎。
元宵節是2019年春節的最后一天。李喬她們一家簡單囫圇了一頓晚餐就精心打扮起來。今日行程,天宮月圓,漢服出街,故宮賞燈是也。紫禁城上元夜,火樹銀花合。作為BJ人,李喬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故宮,沿著故宮古老的城墻,一路步行一路賞燈光下的《清明上河圖》、《千里江山圖》,如同置身于古時的街道,夢回明清,市井煙火也并不顯得嘈雜。這也為她的小說創作增添了不少素材。
而此時的易千帆正在后臺準備著元宵晚會的節目。他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正巧看到朋友圈李喬曬出的照片和配文:一家之主,攜美賞燈,好不喜乎?照片是母女三人的背影照,李喬穿著男子漢服站在中間,挽著左右兩邊打扮嬌俏的漢服女子。易千帆好笑,因為他覺得看穿了李喬也想美美打扮,而最后不得已,才穿了男裝的辛酸。他繼續翻看著李喬微信相冊,相冊里曬出的人物照幾乎都是背影。他有種莫名的自信能從背影判斷出照片里的哪個是她,即使她是長發的時候。這點讓他覺得很有趣,就連舞臺的緊張感都忘記了。翻完相冊后他不忘發微信提醒李喬:“明天周二了。”內容一如既往的簡潔,同時收到的答復也很簡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