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洛家籌謀數日,將所有可以預見的突發事件,全部進行演練,就連不起眼的小黃門在內起到的作用全部算在內。
柳漠寒只需要配合流北江行動即可,洛瑤說的是流北江長相和身型都與柳漠寒酷似,故而,流北江扮成柳漠寒的模樣走在最前面。柳漠寒在隊伍最后面,屬于種子力量。
一切準備好后,只需等待一個機會,這個機會便是洛紫珊的生辰。
在洛紫珊生辰這日,烏云遮日,大雪紛飛。各國使節也紛紛送來賀禮,柳辰帶著幾千親兵換防,在各國使節中,一眼看出了柳漠寒。本想前去請安,可是大殿之中還有一個柳漠寒,這是最麻煩的。
當所有人都在大殿中請安后坐定,柳漠寒讓人準備的歌舞上場。可是洛紫珊要求洛家表演,柳漠寒不耐煩的表示先上歌舞。一曲終罷,歌舞散場,柳漠寒讓各家獻藝。那意思也是非常明顯,就是不看你們洛家的。
滿朝之中,若是洛家不動,誰也不敢。柳漠寒尷尬的喝了口酒看了眼洛紫珊。洛紫珊笑著說
“洛國公,往年都是獻藝都是些文縐縐的東西,不知今年可有些什么花樣?”
洛瑤起身,拱手施禮,頭微微向下低著,眼睛看著地說
“回娘娘,近日我家長楓不知在哪結識了一位高人,此子英俊非凡且武功不俗,更重要的是此子擅劍舞,故而舉薦此人在大殿中為眾人舞劍,不知娘娘可允。”
柳漠寒一聽舞劍,心中當即樂開了花。在民間時,別說是看舞劍就是光聽聽名字都是極好的。如今什么都不做,有酒喝有肉吃還有劍舞來看自是高興。不等洛紫珊說話,他搶先一步說“好,朕準了。”
流北江等他話音落地,手拿長劍站在大殿中央,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若不是他知道高坐在上的人是個假的,只怕此時早有認父之舉。
長舒一口氣后,舉著長劍慢慢地舞了起來。行云流水般的灑脫,謫仙般的容顏。能把劍舞成這樣,流北江也是頭一個。每個動作都那么飄逸又不失剛勁,柔和中不乏剛毅。等到眾人為之癡迷之時,流北江腳下發力,飛身而起,在空中竟然也能繼續舞劍,大殿之中,因為流北江全部都放松了警惕。
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嘴角邪魅一笑,長劍帶著劍氣跟著流北江一起來到柳漠寒眼前。劍尖突的一下扎進了柳漠寒的胸膛。流北江白色衣袍上沾了些許血跡,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拉著柳漠寒走到大殿中央。
“君上,恭迎君上。”柳漠寒自洛瑤身后緩緩走出。
此時的柳辰在外面正在和叛軍拼搏廝殺,殿內瞬息萬變。
柳漠寒快速控制住了局面,就帶著人去了紫英殿。柳漠寒、洛紫珊、流北江等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紫英殿。
洛紫瑛見到眾人前來,并沒有什么表情,只當柳漠寒還是那個假貨,趾高氣揚的走到柳漠寒身邊,看了他一眼,哼了一下沒朔還說什么,轉身做回自己的位子。
“洛紫瑛,你可知罪?”柳漠寒大怒的看著她,怒斥著她。
洛紫瑛心中一驚,怎么?他是?莫非?洛紫瑛慢慢的起身看著眼前的人,皺著眉不可置信的看著柳漠寒。
不多時,洛紫瑛笑著哼了一下說
“知罪?哼。知什么罪?我有何罪?”傲嬌的看著他
柳漠寒挑著眉說
“洛紫珊的兒子在哪?以假亂真,禍亂朝綱,這幾條大罪你死幾千次都不夠的。”
旁邊的洛瑤一聽此話,立即跪下,柳漠寒回身接住了他。臉色柔和了許多,示意他“無事”
沉著臉,厲聲叱問
“你可知罪?”
見洛紫瑛毫不說話,柳漠寒命人帶走洛紫瑛。雖不忍心將她關進昭獄,可是也要看管起來。待到柳辰徹底收服所有叛軍后,柳漠寒大步向紫金閣走去。
紫金閣中柳漠寒,處理了叛亂為首的人,并將以假亂真的陳元誅滅九族,任何人不得為之求情。罰,已經發落。至于洛紫瑛,她還沒有想好,暫時就關著吧。
柳漠寒下令封:洛瑤為魯國郡王,享受三世承襲爵位。洛長楓,襲國公。流北江誅殺陳元有功,賜御前行走,出入皆可配劍。
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之后,柳漠寒來到凝華宮。在霜花殿的門口停下了腳步,看著殿內的女子,似乎就像一世未見,不過現在他不能和她情意拳拳,他要做的是找到她的兒子,與洛紫瑛做個徹底的了斷。
走到關押洛紫瑛的地方后,屏退所有的人,她看見他走來,沒有讓他走進房間。而是搬了一把鋪著絨墊子的椅子走了出來,而后又進去,整理一下儀容,拿著一個蒲團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跪在他的面前,注視著他。
柳漠寒安坐后,將身上的披風遞給了洛紫瑛。漆黑如墨的雙眸不見眼底,輕聲開口只說了一句:“為什么?”就不在開口,手拿著暖爐,閉著雙眼靜靜的等著跪在地上的人開口。
跪在地方的洛紫瑛,看了眼手中的藥瓶,閉了下雙眼,長舒了一口氣。雙手慢慢的將藥瓶打開,把藥送入口中。
做完一切,緩緩開口:“不知君上可還記得,你我第一次相遇?可能你已經不記得了吧。可我記得,那年也是如今天一般,下著大雪。我自外面歸來,看見手拿紅梅的少年,一襲白袍猶如仙人一般,自此便對他一見傾心。一道圣旨,洛家嫡女入宮為太子妃。我一人焦急萬分,只怕再也無法見你。后來,你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我真的。。。。能在見你一面,此生足矣。”洛紫瑛說完,看了眼柳漠寒苦笑著繼續說
“后來,宮中送來吉服,我沒有穿,求妹妹去試穿。出嫁的那日,妹妹穿著太子妃吉服走在前面,我則穿著側妃的衣服走在旁。心中無比苦澀,可也無可奈何。夜晚,我一個人,對著孤燈一人一燭,喝著一個人合衾酒,好不凄涼。為了心中的那個人,這樣也甘之如飴。可。。”抽泣了下的洛紫瑛擦著臉上的淚水。
“可。。。天知道,那個人,我心中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當今的君上。我的心,在那夜被你撕碎,徹底地撕碎。后來你常常出現在妹妹那里,我便已經知道了,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