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他們的講述,一群海豚也已經游到了一處海草遍布的地方,在這里停了下來。
“我們之前都是在這里找到的藥,吃了可以防止傷口感染。”
海豚媽媽對白木解釋道,她是第一次帶兒子來著,之前兒子都沒受過傷。
白木也知道聰明的海豚會尋找藥物預防感染,促使人類從海域尋找藥物。
現在社會中就有一些藥物就是跟著海豚才發現的。
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豚炎”。它是目前為止人類發現的最有效且見效快的消炎抗菌藥物。
在“豚炎”被研究出來后,一項報道稱那是醫藥研究員在水下追蹤了一星期受傷的海豚,把他途中所吃過的植物動物全部都收集一部分后,經過整整五年才研發出的藥。而且研究團隊內還有人因此被受傷的海豚拱死了。
在這篇報道出來后的三小時內,另一篇報道更詳細的說明了這個過程,那是研究團隊里的人。
海豚受傷是人類故意弄出來的,而且不止那一只海豚。
那個研究團隊雇人打撈了十條海豚,在每條海豚上弄出程度不一樣的傷勢。
因為他們想傷勢越重可能找到的藥就越有效。
那條海豚的傷勢是最輕的,所以他活了一個星期,其他的都死了。
而在他們追蹤的過程中,他們并不是在海豚吃完那些東西才去采摘捕撈的。
他們害怕海豚還把藥吃完,于是硬生生的將才吃了一點東西的海豚挪開,將那一片剩下的幾乎全部收集完了。
哪怕海豚所食的東西是與之前重復的,他們依舊那樣做。
因為害怕實驗樣品不夠,而后可能會再次出錢雇人撈海豚,他們沒那么多經費。
于是,就這么過了一星期,海豚終于堅持不住了,他感到自己大限將至。
但在死之前,他那雙逐漸暗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眼里閃著熊熊大火。
他憤怒的沖向身后的人群,將一人撞死,另外的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看見人類憤怒且不敢置信的表情,他開心的笑了,滿足的向海底深處墜落。
一個星期就這么結束了,一條生命就這樣消散了,陪伴他的還有另外九條亡魂和一個憤怒的人類。
之后他們經歷了整整五年,研究出了“豚炎”,既是為了感謝海豚,也是為了懷念那個死去的研究員,因為他的名字里有炎字。
為什么撞死了人還會讓藥物名字里有豚字,因為他們需要一個故事來營造自己的不容易,更是為了表達他們的豁達。
諧音吞炎,因為這個藥讓一個研究員生命消失了,就像海豚把他吞入肚中。也跟這個藥的藥效一樣,可以將炎癥吞下。
在第一篇報道下,每個人都在稱贊研究員們的堅持,如果不是他的堅持努力,他們就沒有那么好的藥物。
也有人在紀念那個逝去的人類,他為醫學做出了貢獻。
唯獨沒有感謝海豚的,反而指責他讓人類失去了一個人才。
在第二篇報道出來后,開始有人開始斥責研究團隊,為那十只海豚抱不平。
可這只是少數,在大片大片贊同的評論中,他們的言語顯得蒼白無力。
“不就是十只海豚嘛,死了就死了,人死了才該可惜,真不知道你們想的。”
“就算是故意的,他們不也研究出了那么有效的藥嗎。有必要指責嗎?”
“哎喲,海豚出事了就開始抱不平,那之前那么多因為實驗犧牲的小白鼠、狗、蛙、鷹等等,怎么不說呢。”
“那么多海豚,死幾只又不怎么樣,大海那么大,撈都撈不完。”
“那你怎么不說我們還失去了一個人呢,一百只海豚都抵不上一個醫藥人才。更別說這十只了。”
那些指責的話就這樣消失了,那篇報道也被刪除了。
那名出報道的研究人員被團隊爆了出來,他在出報道之前已經脫離了團隊,很容易就被人知道是他說的了。
而在他被爆后沒有任何醫療團隊、企業敢再收他。因為他們覺得那個人腦子有問題,不僅替海豚著想,還曝光研究過程。
豚炎問世之后,受到了人類的一種好評,因為它確實很有效。
而在此后,越來越多的團隊開始用海豚找藥,因為海域太大,讓他們無異于大海撈針。
只是他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將所有東西搶完,因為還要留著海豚幫他們找藥。
可他們會在海豚傷好之后一次次的傷害,以此尋找更多藥物。
經過一年,據動物組織報道,海豚的數量已經較前一年減少一半,國家也開始嚴厲禁止研究團隊故意傷害海豚。
可百倍暴利會讓人無視法律。
海豚數量依舊在急劇減少,海底的海豚尸體越來越多。
在某一天,一位攝影愛好者在社交平臺上傳了一張照片:上面是白色的天空,中間是血紅的海水,下面鋪滿了灰藍的海豚尸體。周圍的人類或皺眉,或嫌棄,或大笑。
那張照片在網絡瘋傳,各個國家開始嚴令禁止捕捉海豚,惡意傷害海豚。
那一年,海豚數量上升了。
可捕撈海豚的行為并未停止,因為海洋館里的海豚表演依舊存在。
因為沒有海豚,豚炎也不再存在,它所需要的植物,只有海豚能輕易找到,而且不知為何,人工無法栽培。
白木看著下面一片片形狀不同,大小各異的海草,它們隨著水流搖擺的海草,就像催眠所用的鐘表,讓白木有些暈乎乎的。
而他的能力也在此失效,他不能聽見這些海草所說的任何話。
白木想應該是因為這是在游戲里,這些草都是假的,所以才聽不見。
海豚媽媽將一團看似平平無奇的海草拔出來,讓它隨水飄在上面。
“兒子,你看看,就是這個草,對傷可有用,要把他記住。趕快把他吃了。”
白木看著漸漸飄上來的水草,游過去把他銜在嘴里。
沒錯,跟豚炎一個味道,就是豚炎所需要的草。
仔細看了看草的樣子,在望了望下面的一片,他有些迷茫,這不是長得一樣嗎,都是豚炎嗎?
“兒子,看清楚,這個草的鋸齒比旁邊的短了一小截。草尖也比另外一種更尖。葉子上的上的紋路跟第三種也不一樣。一定要認準了啊,那三種都是有毒的。”
白木對他們感到深深的佩服,他只能看出形狀特別不一樣的草,但沒想到還要看這些,這要是一個認錯就是吃毒草了。
離開白媽媽的背,白木鉆進草叢開始認識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