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白木三人來到河邊,打算撐船去河對岸找找有什么線索。
船是用木槳劃著走的,三人研究了一會才明白怎樣劃船。
可河中垃圾過多,他們只好將部分垃圾清上岸,才能劃到對岸。
勉強清出了一條水道,到了對面,卻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
閑著也是無聊,白木和珂柏圖撐船將河面的垃圾全部掃到了岸上,船也拉回了幾只。
正在白木坐在岸邊休息時,河岸上的垃圾全部不見了,旁邊的釣魚區(qū)出現(xiàn)了一對機械母子。
因為并不知道他們看見自己會不會算失敗,白木趕緊拉著兩人撤到一個篷子后面,露出腦袋看著他們。
周圍都是木板,將忍冬扔過去太過顯眼,白木放棄了讓它過去偷聽的想法。
機械母子正在快樂的拿著空氣釣魚,兒子時不時還將手臂向上揚,好像是有魚上鉤了。
但揚上來后看見空空如也的鉤子,便垮下臉色,悶悶不樂的從旁邊的空地拿出空氣,掛在同樣虛無的鉤子上。
珂柏圖忍不住在旁邊吐槽“藍星也不知道配個魚竿,這看的太尬了。是聰明人才能看見的魚竿和誘餌嗎?”
白媽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片刻,兒子開始鬧氣了脾氣,將手上的東西扔在一旁,開始跺腳踢腿,指著另一邊的冰激凌小車。
母親為了安慰兒子,只好去了,讓兒子待著那里不要亂動。
而距離他們躲藏位置較近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個面帶口罩的機器人,正向那邊走去。
母親正快步走向冰激凌車,然后站在了離車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應(yīng)該是在排隊,還回頭望了望兒子。
兒子正在木板上跳來跳去,用腳踢踢這踢踢那的。
看到兒子很安全,母親放心的轉(zhuǎn)了過去。
兒子面色一僵,腳頓在空中,應(yīng)該是踢到了什么。連忙彎腰向水下?lián)迫?,小小的身體就在撈的過程中突然掉了下去。
已經(jīng)走到兒子附近的口罩男看見后快速飛奔過去跳進水里,中途還扔掉了自己的口罩,是一張被燒毀的臉。
除了水聲周圍并沒有什么聲音,母親卻像聽到了什么一樣向后看去,但并未立刻走過去,而是一直踮著腳張望著。
等到口罩男將兒子抱著上了河岸,母親才慌張的跑過去。
母親從口罩男懷里搶過來抱住兒子,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頭搖了搖兒子。
兒子一直在咳嗽,眼淚從眼睛里擠出來,嘴里一直冒著沒有意義的哭聲。
母親一手攬著兒子,一手指著口罩男大聲呵斥“你干什么,你推我家兒子干什么,我兒子招你惹你了!”
聲音之大,白木三人能聽見。只是三人一臉懵圈,盯著毫不知情,胡言亂語的母親。
口罩男剛要解釋,就被母親一推“你長的這么恐怖,是不是專門找小孩子報復社會的,你要不要臉啊,這么丑出來干什么?!?p> 說完還心疼的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我兒子肯定是被你嚇到后掉進河里的,你還假裝去撈,是不是不想賠錢啊?!?p> 兒子一直在抽泣,沒有解釋剛剛發(fā)生的事。
看到自己兒子一直在哭,母親覺得自己肯定猜對了,向前一走使勁將口罩男推下了河。
“丑東西,別以為我沒看見,你還敢推我兒子,我推你都是給你臉了?!?p> 河里的口罩男在奮力向上游,可聽到這句話后,不知為何放下手,任其漂浮,下沉。
旁邊的母親鄙視的看了他,帶著兒子準備離開。
感到事情不對,白木連忙跑過去跳進河中,身后的兩人正在追趕。
口罩男雙眼緊閉,面色略顯痛苦,帶著平靜。四肢上浮,身體漸漸地向下沉去。
白木悶頭游向他,抓住他的手奮力向上??谡帜畜w重異常的輕,手腕纖細,一把就可以握住。
將他帶到河面后,口罩男睜開了眼睛,咳嗽了幾聲,輕聲說道“把我放下吧。”說完想掙脫白木的手。
并未回答他的話,白木死死拉著他,帶到了河岸。忍冬和其他兩人也把離去的母子帶了過來。
白木一直拉著他的手臂,不讓他有輕生的舉動??聪蛞呀?jīng)恢復,面帶驚慌的兒子“你告訴你媽媽,自己是怎么掉進去的?!?p> 兒子驚慌的向母親懷里一躲,小聲說道“那個恐怖的人推我下去的?!?p> 珂柏圖把他拉出母親的懷抱,讓他盯著自己的眼睛“說謊會被拔舌頭,你實話實說?!?p> 兒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就是他,就是他推的我,我什么也沒有做?!?p> 白媽媽受不了了,直接錘了他的機器腦殼“明明是自己掉下去的,他還救了你,你為什么撒謊?!?p> “我沒有,我沒有踢到魚竿,我沒有撒謊,媽媽他們打我?!闭f著便向母親那邊跑去。
母親也怒了,跑過來想繼續(xù)推白媽媽下去。忍冬便直接把她捆住了,放倒在地。
“干什么,放開我。打了我兒子還要來打我。你們來看看他們啊?!?p> 白木心平氣和的對她說出事情的原委后,兒子仍然不承認,一直說就是口罩男推的他。
搖了搖頭,白木直接將兒子扔進河里,讓忍冬也把母親扔下去。
“算了,沒救了?!?p> 被白木一直抓住的口罩男驚恐的看著他們,嘴角卻輕微上揚,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謝謝你們?!笨谡帜型蝗涣庾兇?,掙脫了白木的手,然后原地消失了,留下了十五枚星幣。
河面突然變得像屏幕一樣,放映著剛開始的那一幕,不過里面全是真人。
里面的口罩男放棄了生,任自己沉下去,等到救援隊來臨時,他已經(jīng)是一句尸體了。
古鎮(zhèn)沒有監(jiān)控,警察一個個詢問當時在場的人,可沒有一個人說出口罩男是去救兒子的,也沒有一個人說出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母子兩一直堅定兒子是被他推下去,而他是失足滑了下去。
他們心里,都有這樣一句話:長那么恐怖,心肯定也是黑的,肯定是個壞人,死了正好不污染空氣。活該。
而后交代了口罩男面部燒毀的原因:他曾是消防員,因救火而毀容。
被毀容的那一場火災(zāi),便是上一次副本的那場,他就是最后靠在戰(zhàn)友肩上的人。
后面閃過了幾個片段。
最開始他以此為榮,周圍的人雖然覺得可惜,但也為他驕傲。
慢慢的,因面容被毀,成了孤身一人,逃離家鄉(xiāng)。
周圍人的話語,就像河面上的垃圾,又臭又多,讓人惡心。
那位不懂事理的母子和周圍人的冷眼,便是壓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古鎮(zhèn),是他和前女友在一起的地點。兩年后,是分手的地方。十年后,是壓倒他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