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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分已經下來了,你也不能奔波在第一線了,該怎么辦呢?”樂然一邊走著一邊問楚皓白,兩個人一前一后,倒像是成雙成對的。
“那還能怎么辦?坐辦公室唄。出門就是貼罰單,也沒什么事干了。安安穩穩,倒也沒什么毛病,比起跟那些歹徒玩命,我還更喜歡現在的生活,難道不是嗎?”楚皓白大大咧咧道,結尾還來句靈魂拷問,對之前的訓話不以為意。
說到底之前的爆炸案也可以算是一次功勞,畢竟那兩個炸彈的威力既然可以炸毀一個隧道,同樣也能炸毀一座人流密集的巨型商場。
歹徒的目標沒有達成,而且也沒有傷及任何一個無辜,死的都是這些歹徒,市民們的安全被成功守護。
局長他說到底就是心痛那點錢,反而媒體的報道還是很正面的,說什么警局甘愿讓千萬跑車作為抵擋歹徒的墻壁,這種精神值得肯定。
然后著名的杠精就出來蹦跶了:為什么警局要有跑車?
楚皓白把玩著手中的便攜測速儀,一邊在大街上溜達,他們雖然穿的是便衣,但隨身攜帶著警官證,就算遇到了歹徒,也能用擒拿格斗。
和往常一樣,街上不論是什么地方,人都很多。
“嗡嗡嗡——!!!”
忽然,身后響起熟悉的引擎轟鳴聲,光是聽著引擎聲,就能感受到它那洶涌強勁澎湃的動力。
隨后,一道綠色的影子瞬間從大街上飆過,兩旁的行人一臉懵逼,紛紛揚揚地為它讓路。
一些來不及躲開的路人,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不輕。
要知道,那迎面而來的狂風,當真是恐怖無比。
手中的測速儀立馬顯示了時速,是每小時兩百六十八公里。
毫無疑問,已經超速了,而兩位小警察望塵莫及。
“那是什么跑車……”
樂然整個人已經傻掉了。
“不知道……”
楚皓白平時關心的是軍事和健身,從不關心跑車。
雖然家里還是有錢給他買跑車,但他不愿意開,頂多就是開開警局公用的阿斯頓馬丁,還把它搞沒了。
這就孤陋寡聞了,兩個人只能一臉犯傻的看著這一切。
那是一輛蘭博基尼Sián FKP37,是今年新款的超跑,據說這個“Sián”是博洛尼亞方言中“閃電”的意思,事實上它飆起來真的是一道綠色的閃電。Y字形光線車燈、嫩綠色涂裝、純金色輪轂,都彰顯了什么叫做土豪本色。
它的造價達到了三百六十萬天華幣,全球限量六十三臺,還是混合動力跑車,昂貴的玩具。
想不到才剛剛發售沒幾天,就已經有人開上了安冉市的大街,在這里維持治安,還真是難上加難。
“哎,我們的超跑已經沒了,他們就變得這么囂張了。”楚皓白無奈道,絲毫沒介意這些跑車都是被自己弄沒的,還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
安冉市近幾年來才引進超跑警車的,這也是被時事所迫,因為這座城市的富人實在是太多了,加上郊外又有世界級賽道,所以涌入街頭的飆車黨就變得越來越多了,在這些非法改裝的方程式賽車,或者是頂級的昂貴超跑面前,警察的量產小警車根本就是小木驢。
只有超跑才能追上超跑,總不可能在市區動用直升機吧?
“啊~米蘭用法拉利458Spider,博洛尼亞用蘭博基尼Huracán,不愧是超跑的故鄉啊。”
樂然想起之前去地心海聯盟旅游時的場面,當地用蘭博基尼跑車來運送剛剛捐贈的人體器官,實在夠猛。
她和他一路走著,兩個人分的很開,卻總是若有若無的靠在一起。偶爾楚皓白會揪住她的頭發,想方設法的逗她玩,換來的卻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慍怒:“喂!楚皓白!你是想死是吧?”
“不不,我還不想死!”楚皓白像只小花貓一樣跑開了,哈哈大笑,這么大了,還是孩子心性。
說真的,她的威脅沒有任何威懾力,畢竟樂然有著天使的臉蛋,精致的五官如同洋娃娃一般,一顰一笑都惹人心動。她的頭發是天然的棕紅色,據說遺傳自她的外婆,具有多國血統。
不止一次巡邏的時候,有少爺想拉她上車玩,然后楚皓白再把一張超速罰單拍在他臉上。
但現在貌似是行不通了,畢竟兩個人都被搔出來了。
一路上,各種囂張的超跑還在經過他們眼前,那些戴著墨鏡拉著美女的富家子弟們永遠都是這一副欠扁的德行,讓楚皓白看著想打人。
既然這些開上路的超跑攔不下來,那就只能去找違章停車的麻煩了。楚皓白貼罰單的時候從不手軟,哪怕剛停在路邊五分鐘都要給他來一張。
畢竟,既然你的車占據了公共車道,那就只好向治安部門交錢了唄,有車為什么不停停車場去?
事實上,這些車主也是無奈,有些路段壓根就沒停車位,想辦事還要停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點也是讓許多車主詬病,每一座城市,幾乎都有這樣的缺陷,不可能座座完美無缺。
僅僅只是巡邏了幾分鐘,街道旁一排沒停進停車場的車就被處理了,有車主怒氣沖沖的質問,楚皓白只是面無表情的指了指禁止停車的路標。
……
此時此刻,都是樂天派的兩個人,并未料到之后的世界會發生怎樣的改變,作為普通人的一員,他們沒辦法改變人生,所以只能去接受。
忽然,掛在胸口上的對講機里傳來了分局長的聲音:“聽得到嗎?然然?第三街區有老人在那里擺攤算卦,這種行為也不算違規,但老人家擺攤的位置太危險了,請去勸告一下。”
樂然有些發蒙:“這種事為什么不叫城管去做?”
“城管去八號高速附近處理車禍了,你也知道安冉的立體交通還在收尾中,八號高速剛剛建好,還在驗收呢……那下邊一天到晚都在堵車,你又不是不知道。交警沒辦法從早高峰脫身,只能城管上了……”分局長拍著額頭說。
他剛剛被局長訓了一頓,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呢。
樂然無語:“那再問一下哈,我爹還在生氣嗎?”
“哎,別說了。他老人家呀,就是把錢看得太重了,也不是這么說吧,他是個過去的人,經歷過戰爭,太節約了,所以這種程度的損失讓他心痛。”分局長和樂浩珉是情同手足的兄弟,當即解釋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去看看吧。千萬別是什么賣弄知識的神棍,萬一騙那些無知群眾的錢,你們看著辦。”
“好嘞好嘞!”
樂然非常非常希望有個招搖撞騙的家伙被自己逮到,那種人俗稱江湖騙子,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
她以前就逮到過幾個,當時簡直把她笑岔了氣,因為那家伙張口就是相聲,說話時還不帶重復,讓整個派出所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記得她當時是這么問的:“你為什么要騙錢啊?”
結果回答是這樣的畫風:“沒文化干活累,怎么辦?靠嘴巴賺錢那不賴,發財來錢快,還只收你兩百塊,來一來看一看,包你喜歡讓你愛!”
樂然那時沉默了一秒鐘,然后很沒淑女風范的狂笑兩分鐘。
她本身就是樂觀開朗陽光的性格啊,生活中的樂子,學習工作上的樂子,她都愛摻和進去。
楚皓白卻總是那么嚴肅,或者也不能說是嚴肅,他就是太一板一眼了,讓人有些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