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緩緩升起的太陽透過樹縫照射在正在樹底下看手機的人身上。
女孩里面穿著純白色的T恤,外面套著黑色的休閑外套,灰色的運動褲包裹住了那雙細長又筆直的腿,她的身高在普通女生里算中等的,但偏瘦。
黑色外套的帽子隨意地扣在頭上,映襯著女孩瑩白透亮的面容,黑與白的反差下,好看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她長得很美,看起來差不多17歲的年紀。
還未長開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稚嫩,給人一種又純又欲的感覺。
突然,一輛黑色的大眾車停在了她面前,抬起頭,她漆黑的眸子望著從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帶著幾分涼薄。
男人年紀大約50來歲左右,戴著一個黑色的墨鏡,身著一件得體的黑色西服,雙手背在腰后,表情嚴肅。
“你們找我什么事?”
看了一眼那個下來的男人,便別開視線,一手插兜,另一只手逆時針轉動著手里的手機,看起來有些慵懶。
似乎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低啞,又帶了些不經意的清冷。
“這是地下拳場的參賽表,拿到冠軍,我們就讓你走,也會保證以后不再糾纏你了。”
男人語氣有些冷漠。
曲涼接過那張白色的表,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垂下長睫,掩下了眸底的黯然:“好,希望你們說話算數。”
男人把筆遞給了她,曲涼看了眼大致的意思,當瀏覽到生死概不負責時,握著筆的手頓了頓,還是在底下簽了自己的名字。
“當然,也祝愿曲小姐能夠成功。”說完,接過筆紙,不帶一絲感情的驅車離開。
曲涼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并不算粗糙,因為打拳的緣故,她的手指關節上還有些小傷疤,在她白嫩纖細的手上有些明顯,但并不影響美觀。
她知道剛剛那個算是生死狀,她打了那么多年的拳,雖然沒簽過,但也是見過的。
就算危險她也要逃離,她已經不想在沾染這些了。
——
北濱市中心醫院
曲涼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交了她養母的費用后,就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醫院內的消毒水弄得她有些頭疼,她并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這個醫院倒也還好,沒有出現她討厭的那類消毒水。
曲涼心里有些煩躁,不知道進去該如何開口和她說話。
她的親生父母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他們去世后,也沒有人愿意收養她。
于是她便被送去了孤兒院,剛呆一天,很幸運又很不幸的被一戶剛失去了女兒,還算有錢的人家給收養了。
雖然一直是那個女孩的替身,但她們待她并不差,至少比她的親生父母好。
她對她的親生父母并沒有多少感情,在之前甚至還有些恨她們。
在病房外呆了好一會,曲涼才打開病房門。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越發的濃重,曲涼不禁皺了皺眉。
這是間VIP病房,里面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廚房,餐廳,還有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
這個女人便是她的養母,葛珍。
其實她覺得她還是挺可憐的一個人,生了三個孩子,現在卻只剩下一個了,連她的老公也因為受不了公司破產而自殺了。
曲涼將病房門輕輕關上,搬了一個板凳到她的床前坐下。
床上的女人閉著眼睛,臉上也沒有什么血色,她長得很溫柔,至少在她眼里是這樣的。
眼角額頭上已經隱約可以看到深深的皺紋了。
她以前家里就挺有錢的,后來嫁給了她的養父,也過得很滋潤。
什么都沒有愁過,可能是這幾年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她的一個兒子去世后,竟然查出了心臟病。
前兩年剛換的心臟,誰知竟然不能用了,只能靠著藥物來維持。
如果不是為了給她換心臟,曲涼也不會認識黑拳這一類的賺錢方法,更不會加入他們,搞得她現在都不好脫身。
曲涼收回視線,從床對面的書柜里找了一本書,拿在手里,沒看,坐在了沙發上。
手指擰了擰眉心,消毒水會實在是難聞。
北濱市八月的天氣有些陰晴不定,剛剛還有些陽光,現在外面就下起了小雨。
病房里很暗,她沒有開燈,絲絲細雨打在了落地窗上,在病房里顯得格外的清晰。
曲涼隔著玻璃撫摸著印在那上面的雨滴,好似這樣就能摸到它一樣。
雨越下越大,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一直在望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醒了。”曲涼走到她床前,替她將枕頭墊高讓她坐了起來。
“嗯。”葛珍低聲應了一聲。
她的眼里泛著淚花,曲涼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