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出身于書香門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任無渡和她論就古今,她侃侃而談,在詩詞上的造化絲毫不亞于任無渡,就連一旁的通瑞都看直了眼。
棋逢對手,少不得切磋。
任無渡出了幾個上聯,葉喬對答如流,在得到任無渡的允許后,葉喬彈起他的琴,琴聲中透出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好似一位神仙下凡。
任無渡佩服道:“葉尋兄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難怪人常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知葉尋兄可愿對弈一局。”
葉喬應的爽快:“自然可以。”
只可惜,到了傍晚,這一局的勝負也未曾見分曉。
錢伯等在江邊,葉喬不敢再逗留,只好說道:“任兄棋藝高超,這局未定輸贏,改日在比一場。”
任無渡起身拱手道:“在下靜候葉尋兄佳音,不知葉兄是哪里人?”
葉喬答道:“我家住江對岸,錢伯知道我在哪,你日后若是找我,便找錢伯便好。”
任無渡道:“多謝葉兄告知。”
葉喬登上船,任無渡站在江邊目送她離去,棋盤擺在那里,似是見證二人的相識,只是這一局,已然成了殘局……
葉喬回到家中,卻未見到人影,反倒是見到了滿院的血跡,葉喬心下慌張,急忙向后院奔去,待推開后院的門,看到的卻是父親和母親被捅死的一幕,大哥和二哥的尸體上千瘡百孔,家丁和丫鬟的尸體被一些來路不明的黑衣人放在一起準備毀尸滅跡。
這一幕,刺痛了葉喬的雙眼,差那么一點她就叫出聲來,可月兒從后面捂住她的嘴,把她帶到一旁躲在草叢中。
為首的一人看著全部的尸體,問道:“葉家的小姐呢?”
另一人回道:“葉家小姐今早出門,至今未歸,可能是葉海聽到了風聲,把她送走了。”
那人厲聲道:“找到她,格殺勿論,以絕后患。”
其他人點頭默認。
“燒。”男人冷冷的說道。
可憐葉家書香門第,就這么一夜化為灰燼。
葉喬和月兒躲在草叢中,捂住嘴哭泣,只能眼睜睜的任由那幫黑衣人搶走大量金銀珠寶,甚至火燒葉府。
待黑衣人離去,葉喬和月兒才敢出來。
望著被燃燒的尸堆,葉喬跌坐在地,撕心裂肺的大喊:“爹,娘,哥哥,喬兒無能,保不住你們。”
月兒一邊哭一邊安慰葉喬:“小姐,我們必須離開這里,老爺和夫人交待過我一定要保護好小姐。”
葉喬逐漸冷靜下來:“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爹?”
月兒扶起葉喬,“小姐,我們先離開這里,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葉喬自知自己必須活下去才能為葉家報仇,于是和月兒一起找到錢伯渡江。
錢伯得知葉府被屠,氣的半天說不出話,葉府待他不薄,年輕時在葉府做工,葉家待他如親人一般,老了之后在江邊擺渡葉家也沒忘了他,這些年逢年過節都會給他送些米面和銀兩,現在葉府滿門被滅,他怎么可能不憤恨。
等反應過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送葉喬離開這里,于是連夜將葉喬和月兒送去隨州城,又給了她一些錢,希望她可以渡過難關為葉府申冤。
天亮時分到達隨州,葉喬擔心錢伯會被葉家連累,提出讓錢伯跟她們一起走,錢伯搖頭,“我要是走了,那幫人肯定知道你逃了,就會沿著水路找,只有我在江邊繼續擺渡,他們才不會起疑心。”
葉喬聞言,只好拜別錢伯,自己帶著月兒去找客棧投宿。
錢伯劃著小船,感慨道:“丫頭,這一別,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相見,江湖深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