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史上最慘的人生劇本
咕嚕嚕,肚子又咕嚕嚕地叫個不停。這該死的饑餓感真是折磨人啊!
薛瑩的眼皮愈來愈沉。不想了不想了,所有的問題都留到明天再想吧!薛瑩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對不起,肉絲。我以前對你不該那么頤指氣使的。”薛瑩在睡夢中昏昏沉沉地夢囈道。
“砰砰砰”
當薛瑩沉浸在夢境中發(fā)展自己的宏圖大業(yè),面對鏡頭不停地擺pose的時候,一陣侵略性的魯莽的敲門聲把其震醒。
是誰那么討厭,擾我清夢?薛瑩本身就有起床氣。自己一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依然肥碩的身材更加地生氣。
她不禁眉頭擰到一塊,忍不住抓住身旁的一個娃娃就狠命地朝門口扔了過去。
待自己頭腦清醒一點,過了起床氣,她才不慌不忙地穿著拖鞋走過去開門。
一開門,她睡眼朦朧地看見一張讓人十分討厭的臉。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劉郎正昂著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望著她。
薛瑩低頭俯視著這個潑皮無賴,用自己的雙下巴對著這個渣男沒好氣地問道:“你來干什么?大清早地來叫魂呢!腦子沒裝屎吧?”
肉絲以前都很乖順。見到劉郎都是低眉順眼的。何曾這么頤指氣使過?可是,最近一直不對勁。這到底怎么回事?劉郎百思不得其解。
“你沒吃錯藥吧?再跟我這么說話小心我抽你!”
劉郎用手插進自己的衣服下擺里用手撓了撓癢癢便自顧自地就要走進屋里來。
薛瑩毫不客氣地如一堵墻一樣堵在前面把他邁上來的腳狠狠地一踩,痛得他齜牙咧嘴嗷嗷直叫。
“肉絲,你……”
“我怎么我?”薛瑩雙眼一瞪,毫不猶豫地反唇相譏。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母夜叉?”
“對付你這種人就是要這么母夜叉。”
薛瑩邊說邊拽著劉郎的頭發(fā)把他往門外一甩。小樣!還想從我的胳肢窩的空隙里鉆進了家里?沒門!
二話不說,薛瑩回轉身就把自家的門一關。
“砰”地一聲
一陣風從劉郎高大的鼻尖上穿過,弄得他的鼻子很癢。
“肉絲,這是給你臉了是吧?你不能這么不講情分。你想跟我斷也可以。把那五萬多塊錢給我!”
劉郎往后退一步,雙手叉腰,對著肉絲家的大門大聲吼道。
“這個死王八蛋!這么欺負肉絲。你去死吧你!”
薛瑩氣呼呼地走到廚房打開煤氣燒開水。然后,她把煤氣一關拎著開水壺二話不說把門大力地打開。
只見劉郎唾沫星子橫飛,樣子十分地丑陋!真不知當初肉絲看上他什么?
“你滾不滾?”薛瑩望著劉郎惡狠狠地反問道。
劉郎把眼睛落在薛瑩手中的開水壺上,不由怯怯地往后退了幾步,然后大著膽子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不走!你把錢給我我就走。否則咱倆沒完!”
薛瑩聽后二話不說拿起開水壺就朝劉郎扔去。
幸虧劉郎像猴子一樣把身子一側躲閃及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熱水噴濺到劉郎的身上也著實燙得他疼得不行。這一下嚇得這個渣男不輕。劉郎邊破口大罵邊往后倒退著身子,然后慫地一下轉身就跑。
望著劉郎狼狽逃跑的身影,薛瑩叉著腰站著那里厲聲呵斥道:“再敢來騷擾肉絲!老娘費了你!什么玩意!”
“你就是腦子壞掉了。你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
劉郎跑到電梯門口還不忘反唇相譏。望著薛瑩兇神惡煞的那一張臉,嚇得趕緊鉆進電梯里把門一關迅速逃離。
跟這個王八蛋周旋了半天薛瑩感到自己有點餓了。饑腸轆轆啊!饑腸轆轆。
饑餓感和對劉郎渣男的嫌惡感讓薛瑩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實!
原來這都不是一場夢!醒來我還是很傷痛!哎……
傷感歸傷感!該處理的問題還是要一個個解決掉。
薛瑩胡亂吃了一些東西解決了自己的溫飽然后立刻就在百度地圖上搜索探訪肉絲媽媽的醫(yī)院的路線。
待做完詳細的路線規(guī)劃,薛瑩便出門乘坐地鐵去精神病院人民第四醫(yī)院。
薛瑩此前從未拜訪過精神病院。醫(yī)院已經(jīng)讓人感覺很詭異了。自己每次生病走進醫(yī)院都會起一層雞皮疙瘩。精神病院更是讓人感覺很怪異!
薛瑩用手捂緊自己的小包慢吞吞地走進精神病院。自己的內(nèi)心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時不時會有斜頭歪腦口歪嘴斜不停流口水的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
更有甚者,一個癡癡傻傻的人忽然從自己的背后大吼一聲:“該吃藥了!”口水流到自己的脖子上對著薛瑩一陣傻笑。
薛瑩不禁嚇了一跳,忍不住大叫一聲然后快速跑開。
幸虧此時有醫(yī)生護士制止住住了瘋子的癲狂。要不真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薛瑩在一個神情淡漠的中年護士的帶領下到一個綠茵茵的草坪去見肉絲的母親。
肉絲的媽媽頭發(fā)花白眼神癡呆,昂著頭望向大樹,用手撐接太陽透過縫隙撒下來的光。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
“媽媽”
薛瑩哭著跑過去一把摟住干瘦的老婦人,深情地喊了一句“媽媽”
這也許是自己身體的自然反應。是肉絲見到媽媽的自然反應。當看見肉絲媽媽的那一刻,薛瑩不禁鼻子一酸,眼淚撲撲地流下來。
可是,老婦人卻只是慢悠悠地轉過頭來以一種淡漠的眼光看著薛瑩。她并不回應薛瑩只是繼續(xù)昂著頭看太陽灑下的光自顧自地咿咿呀呀。
薛瑩望著眼神呆滯的媽媽搖晃著母親的身體悲切地問道:“媽媽你理理我啊?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嘛?”
此時一位中年護士看到如此場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她早就不認識人了。你這樣叫她是沒用的。”
中年護士也許早就看慣了生死別離。所以,她說話的口氣是淡漠而疏離。
“你媽也是可憐!住了那么多年。除了你什么親人也沒有。你爸有沒有給你們錢?”
“……”薛瑩從未見過肉絲的爸爸,支支吾吾地一時答不上話。
“你爸死了沒?”
“……”
“當初這么對你媽!早死早超生。最好不得好死!”
“……”
薛瑩完全不懂醫(yī)生在說什么。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感覺肉絲這個小女孩的命運真的是太悲慘了!
自己跟她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居然對她的生活一點也不了解。真的是感到抱歉!
薛瑩幫肉絲的媽媽結完半年的醫(yī)藥費。薛瑩的錢包里就只剩下了五千塊錢。
“這可怎么辦?五千塊怎么夠生活?”
薛瑩站在馬路口打開自己的碎花小包一臉茫然地想道。
薛瑩不禁感到一陣焦慮。
她的銀行卡里從來沒有少于十萬塊。一旦銀行卡里少于十萬塊,她就會莫名地焦慮。
28歲大齡女青年單身未婚,日子過得實在太慘了!
對不起,肉絲。我以前對你不該那么頤指氣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