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玉體橫陳夜,始報周師入晉陽。
“我已經記不太清我自己的名字了,人總是這樣,如果人生過得不是太如意,就總是想著換一種活法,哪怕是癡人說夢般的想法,只要選擇性忘記了不好的事情,似乎一切也都能夠重頭再來。”
迮荇不知為何伸出自己植物一般的手慢慢靠近了火堆,火焰在觸碰到其“身體”的一剎那瞬間升騰,植物做的手臂有一瞬間似乎被火焰所吞噬,但也只是一瞬之間,下一秒黑色的霧氣仿佛察覺到了危險,馬上將觸碰火焰的位置包裹了起來,那火焰似乎與黑霧互相排斥,只是傳出了“磁啦”的聲響,其后便再無任何預兆。
“看見了嗎,著黑色的霧氣基本上能隔絕世間的一切,時間,風、霜、雨、雪,隔絕了一切的感知,我能用眼睛看見一切,卻感覺不到,不會寒冷,更加不會饑餓,你說對我來說是一種好事還是壞事呢?”
面對迮荇的問題白鷺薇不知如何作答,但是她還是有自己的觀點。
“其實也未嘗不好,做一個旁觀者也許生活的更開心也說不定,所謂萬象因心,若是萬象于我皆無意,自然心中大道通自然,在某些方面我還是很羨慕你的。”
迮荇咯咯咯的笑了,只是不知是真的開心還是出于難得有人交談的喜悅。
“你還真是讀過不少的書,不過我覺得你就是在附和我,誠然這種跳出三界外的超然有些優勢,但不在五行中的家伙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別?在百多年前,我曾一度對于自己產生了認知的障礙,我分不清到底自己算是一個生物還是一個死人了,我也曾如你這般告誡自己,甚至也看了許多生前沒看過的書,你知道那段時間很亂的,學著元嘉東渡的士子們絡繹不絕,就算不殺人我也總是能撿到很多奇奇怪怪的書,這也是為什么我會對你產生了興趣的原因,你和其中記載的一種。。。”
白鷺薇制止了迮荇繼續說下去。
“喂,我們在說你的故事,干嘛又扯到我?我可沒有你這般的奇怪思想,我對于活著,對于自己人類的身份認知從來沒產生過懷疑,再說現在是我在開導你,還是說你的故事吧。”
迮荇不置可否。
“算了,還是說我的故事吧,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對于自己的事情太過敏感,你不想說我就不說了,可是從哪里說起呢?這是個很長很久遠的故事了,我之前就說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我都記不太清了。”
白鷺薇:“你已經變成這樣很久了嗎?”
“倒也不算太久,一百多年,不到兩百年的事情,時間我倒是記得真切,只不過記憶模糊了。”
白鷺薇:“快講吧,我都有些困了。”
迮荇陷入了沉思,有些被遺忘的事情就算被多次提醒也很難讓人回想起來,白鷺薇只是拿出了幾張從雨詩處討來的白紙,拿起了一根筆坐在一旁等著,她最喜歡聽故事,所以自然能承受故事前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