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林謹炎燒好了飯菜。
他走進房屋,耐心地勸導了林年年。
過了一會兒,林年年就隨他出來了。
江月略微有些不高興,這件事本該是由他來做的。
但這次畢竟是在人家家里,表現得太魯莽,是會扣分的。
于是,他正襟危坐,調整心態。
隨后,四人同桌用餐,開始時氣氛還算融洽。
但漸漸的,卻變了味。
先是林謹炎夾了一只雞腿,放在林年年的碗里。
“謝謝哥哥。”
林年年這邊剛謝完。
江月就舉筷夾起一只雞翅,直接喂向了林年年的嘴。
“等等,還是先放在碗里吧,我自己慢慢吃。”
聽了林年年這句話,林謹炎眼眸一轉,緩緩說道:“愛不是強行付出,而是體貼對方的需要。”
江月知道他是在暗諷自己,為了緩和尷尬,他開口贊嘆:“謹炎兄,果真是一名文學家,隨口說的話,都能這么有道理。”
“哪里哪里,也是你啟發了我。”
林謹炎的話,可謂是炭上加火,令氣氛更加的尷尬。
雙方目光交錯,無形的火焰,炙熱燃燒,令在場的林尚和林年年,都驚惶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月暗自思忖,這林謹炎真不好對付。
不知為何,他的敵意竟如此之大。
如果不小心應付,自己的面子丟了還算小事,若是傷害到與林年年之間的感情,那可就麻煩了。
這時,林謹炎又道:“常聽人家說戲子無情,不知你如何看待?”
江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來這一頓飯的時間,是不能放松警惕了。
他想了想,“我個人以為戲子無情,指的是舊時的戲曲表演者,在臺上能夠很好地入戲,下臺后,能夠很好地出戲。既投入了情感,卻又不會一直陷入這份情感之中,所以才說戲子無情。”
聽了這話,林謹炎含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戲子無情是和表演相關,而不是和生活有關咯。”
“確實如此。”
“挺新奇的見解,至少我從來沒有聽過,我還以為是戲子濫情所以無情呢。”
聽著江月和林謹炎的對話,林年年一言不發,只顧自己吃著。
她抬眸一看,發現爸爸林尚也是如此。
看來,爸爸和她想得一樣。
這兩個人,無論幫誰都不對啊。
所以,只能邊吃邊安慰自己,他們不是在爭吵,而是進行友好地討論。
林謹炎仍不肯罷休,又道:“人說戲子誤國,不知道你如何看待這說法?”
“你一直在說戲子,戲子,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每一份職業都值得尊重。我們不得不承認,各行各業中,都有未盡好自己本分的人,甚至是敗壞行業風氣的人。但我們不能因此就否定整個行業,因為這對于那些勤勤懇懇,一直在發光發熱的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聽了江月的話,林謹炎鼓掌以示同意,“其實,我也只是想和你討論一下而已,畢竟這種說法,歷來廣為人知。”
“確實,無論如何,我還是認為——生活不易,彼此溫柔相待為宜。”
江月舉起飯碗,林謹炎以飯碗相迎,兩碗相碰,聲音清脆。
兩人相視一笑,如春風般和煦。
等到他們想要去夾菜的時候,卻發現餐盤已空。
父女兩個,摸了摸各自的肚子。
躺在椅子上,一副舒適愜意狀。
林年年挑了挑眉,“食不語,寢不言。孔老夫子的話,是多么有道理啊。”
江月和林謹炎尷尬一笑……
“好了,就由我去洗碗吧。”
江月起身,開始收拾。
“這怎么能行?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哪有主人休息,讓客人做事的道理?”
林謹炎說道,他也開始收拾。
“沒事沒事,飯是謹炎兄燒的,洗碗的事,還是讓我來做吧。”
“不不不,飯是我燒的,洗碗的事也該由我來做。”
兩人再度陷入了僵持之中。
“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一起洗吧,正好也可以溝通溝通感情。”
林年年終于受不了了,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