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愛恨分明
包間里,龍武關(guān)上了門,隨意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挑著眼尾的冷意,面上卻帶著笑:“米爾先生,您是否想過,先生會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我不知道她,小姐是……花祈的事情是我的錯,求先生給我一次機(jī)會。”
米爾已經(jīng)慌亂到語無倫次,他真的沒有想到他一直要討好的對象,就是自己想方設(shè)法要打壓的人。
好像人在臨死前都會變得無比通透,米爾才想起家里的管家去京城參加古榮葬禮時,帶回來的一張照片,是古榮的首席大弟子。
當(dāng)時管家還好奇,為什么沒有聽過古榮的這個弟子有什么叫作的作品,那個花祈的天賦也就一般般吧!
當(dāng)時米爾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把那資料扔進(jìn)了保險柜里,不能為他所用的,一律排除在協(xié)會之外。
但……
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龍武的腳邊,伸手去抓住龍武的褲腳:“龍武先生,我知道錯了,我讓花祈先生做會長,我給他艾斯家族的內(nèi)部資料,給他送一家公司,我什么都可以給,您就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
龍武嫌棄地一腳踹開米爾,好像被什么臟東西碰到了一樣,笑容淡了許多:“機(jī)會?沈小姐已經(jīng)給了,那是你沒有把握住!”
在米爾心如死灰的痛苦表情下,龍武又開口給了一個絕殺:“知道我為什么那么尊敬沈小姐嗎?先生不是主要原因,而是沈小姐強(qiáng)大到讓我甘愿臣服,聽說過北美的地下城嗎?那是沈小姐的地盤。”
米爾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大腦出現(xiàn)了那么幾秒的空白。
“看你這個表情,應(yīng)該是聽聞一些的,那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沈小姐可是一個人單殺過一個傭兵團(tuán)的人,我也不怕你再搞什么問題。”
龍武說完就瀟灑起身離開,沒有再看米爾一眼。
門口,龍武又看到了那個少年,他還先開口打招呼:“我是來處理這邊的事情的,沈小姐他們?nèi)ズ竺娴男〕越至恕!?p> 龍武停下來,回應(yīng)著:“嗯,我知道,你這是逃課出來的吧?”
少年身上還掛著附近某大學(xué)的校服,還帶著黑色的眼鏡,一看就是那種好好學(xué)習(xí)的乖孩子。
少年不好意思地低頭:“不是,我沒有逃課,我學(xué)習(xí)都是自己安排的,我自己學(xué)習(xí),不需要老師教的。”
龍武翻了一個白眼,這個人和龍騎怕不是一個屬性的,二得沒有話說。
最后龍武還是安耐不住好奇問:“你打算怎么處理米爾?”
少年盯著龍武看了半天,似在掂量自己要把話說到什么程度才合適。
被這樣盯著,龍武覺得好像一把槍抵著自己太陽穴,有點不自在,自己好像也有一點犯蠢了,這是人家的機(jī)密,怎么可能隨便透露給別人。
正要離開時,就聽到有少年感的聲音響起:“看我們老大心情來,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最終會怎么處理,我只是過來核對一些身份信息,不要搞錯了人!”
“這還能搞錯了?”
“能呀,著外國人都長差不多的,信息沒有核對好,報復(fù)錯了對象,那不是在給我們自己樹敵嗎?我們老大愛恨分明,不牽扯無辜的人。”
行吧,龍武真心覺得地下城的都是偽裝高手,看看這從上到下都這么會偽裝,就值得他們學(xué)習(xí),自己差一點就相信了。
地下城的情報還會錯?虎誰呢?
龍武找到沈時鑰他們時,三個人正在露天的小攤前吃著烤紅薯,看著還挺香的。
看到龍武,龍騎揚著手上冒熱氣的紅薯,喊著:“哥,趕緊過來嘗嘗看,我竟然還不知道紅薯竟然這么好吃。”
沈時鑰看著龍武,回頭看著老太太說:“老板,我們還要一個,你看我們買了這么多,能不能送我一個小的?”
“小姑娘,我們就是一個小本生意的,賺不多少錢!”
“那還是算了,不要了,我活著也不容易,我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在龍武僵硬的目光下,沈時鑰徒手把她吃的那一個紅薯掰成了兩半,把沒有吃過的那一半遞給龍武:“嘗嘗看,我身上沒有現(xiàn)金了,下次再給你買一個完整的。”
阿三和龍騎同時看向龍武,阿三也有些一言難盡:“這個需要付現(xiàn)金,龍武先生有沒有帶現(xiàn)金?”
龍武接過半個紅薯,只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堆卡,被沈時鑰無情的嘲諷:“真窮!”
龍騎還補(bǔ)刀:“哥,你真窮!”
沈時鑰兩口吃完半個紅薯,拍拍手說:“我去上一個衛(wèi)生間,你們?nèi)デ懊娴穆房诘任遥 ?p> 三個人都覺得跟上去不太合適,沉默著吃紅薯。
沈時鑰才拐了一個彎,一個戴著口罩的平頭板寸男人就攔在她的面前:“你好,沈小姐,周正先生想要和你談?wù)劊苷壬悄?jǐn)誠的外公。”
沈時鑰手上的刻刀收了回去,暗夜的之中的一雙眼睛,通透明亮。
他們?nèi)チ藢γ娴膰H酒店,進(jìn)了一個大套房,里面是一群黑衣人把守。
套房里的大屏幕上是一個打開的視頻通訊,對面的老人一身正氣,坐在沙發(fā)上,背脊挺得筆直,像一個立于風(fēng)雪之中的千年老樹,已經(jīng)成了精。
“沈小姐請坐!”
沈時鑰平靜地坐下,還把圍巾和外套脫了,就好像周正真的在自己對面看著一樣。
有人給她倒上了一杯熱水,她也不客氣,端著水,喝了一口。
“周校長上次的幫助,我還沒有當(dāng)面感謝,謝謝您的雜志。”
周正仿佛吞了一只蒼蠅,她是在諷刺自己嗎?自己托關(guān)系才弄到的正版雜志,結(jié)果人家就是這部雜志的撰寫人。
但周正也不悲不喜,就把沈時鑰當(dāng)成一個談判對象,直言著:“沈小姐,我今天找你,是讓你離開墨謹(jǐn)誠的,我覺得你們不合適?”
先禮后兵,周正當(dāng)然不會把沈時鑰當(dāng)成一般的豪門千金,一般的豪門千金沒有她這樣的本事。
“理由!”
沈時鑰沉著冷靜得不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冷漠比周正還要絕情,仿佛只要周正給一個說服她的理由,她就能夠從現(xiàn)有的這份感情里抽身離開,不帶半絲留念。
周正冷笑一聲:“能夠有什么理由,我覺得你們不合適,我外孫是一個寡情的人,你卻是一個意外,你會成為他的掣肘,我不希望你成為他的軟肋。”
沈時鑰一時竟然沒有反駁,垂著腦袋半天都沒有開口,猶如一只被戳著傷口的小貓,可憐又無助。
房間里的溫度明明溫暖得如同盛夏,沈時鑰的心卻被周正的一句話冰封在這個冬天。
墨謹(jǐn)誠的寡情沈時鑰是了解的,對自己的深情她也是知道的,但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他的軟肋,成為他完美人生的一個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