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斯年給謝忘出主意,按著許失的喜好來追她,謝忘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江驍禮覺得很納悶,最近課間,謝忘幾乎都只呆在了教室里,哪都不去。每次下課去找他玩,都是見謝忘全程盯著嶄新全白的課本,看的極其認真,仿佛要把書盯出個洞來。
就連周末,謝忘都不找自己去格斗場了。
以前上課從來不聽的謝忘,現在會懶懶地撐著下巴耐著性子聽課,即使他經常忘記了帶書。
從來不動筆寫作業的謝忘,現在會努力地應付著寫一些選擇題交上去。
就連秦棠,最近也經常看見顧逢安在辦公室里笑的燦爛如菊,瞧著興致很高。秦棠笑著問,每次顧逢安都會不厭其煩地夸謝忘,有一種自己帶的學生浪子回頭的欣慰。
大家都以為謝忘轉了性子,終于意識到高三學習的重要性了。于是全校紛紛都在感慨,高三的緊湊學業都把年段倒一的大佬逼的開始拼命學習了,可見焦慮。
更有甚者,還大膽猜測謝忘是一匹隱藏的黑馬,只是平時散漫成性,習慣用學渣的外表來掩蓋自己對于學業知識的不屑。
謝忘的反常驚到了別人,同時也驚到了許失。
某次下課時間,許失正在座位上溫習著一道函數難題,她被一個小條件給困擾了好久,眉有些蹙著。
忽地身旁的窗戶就被人輕敲了一下,許失偏頭,不用猜了又是謝忘。
只不過今天的謝忘與往日里懶散隨性的模樣不太一樣。
這次他的手里意外的拿了一本書,和一支筆。
許失掃了一眼,抬眸出聲:“怎么了?”
謝忘習慣性地把玩著黑筆,手懶懶搭在沿上,而后把那本數學書往前一遞。
“你教教我唄。”
或許是因為那一次在小巷子里自己內心的觸動,又或者是出于學業上對同學的友愛的扶持。
許失低頭看了一眼困擾自己已久的那題函數題,又看了一眼謝忘。
她沉默了下,答應道:“放學在圖書館等我。”
謝忘挑眉,散漫地笑了下:“好。”
午后,圖書館。
許失記著與謝忘的約定,一放學就去了圖書館,沒想到謝忘比自己還早到。
他正倚在門口,兩手插著兜,神情閑散,意態疏懶的很。
圖書館在偏于高一教學樓附近,放學的人潮涌出,謝忘只身在一旁,氣質惹眼到不行。
高一的女生群路過都要朝謝忘方向望上幾眼,謝忘本是垂著眸,只是在許失將要靠近的時候,才把眼皮輕輕抬起,像是心靈有所感應一般,驀地與許失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人潮擁擠,他只朝她慵懶地笑了一下。
許失頓了片刻,走過去,見他兩手空空,蹙眉問:“不是要我教你嗎,書呢?”
謝忘把手攤了攤,淡然:“忘帶了。”
“......”
許失沉默了一會,“那等等看我的書吧。”
“好。”
謝忘忽地伸手就將許失背著的書包脫下來,輕輕松松拎在了手上,然后先一步進了圖書館。
許失花幾秒鐘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路過的人群瞧見他們兩個之間的舉動,神情皆有些意外。有的人立馬聯想到上次謝忘在廣播里說的話,即刻偷偷拍了照片,然后發布到了各種學校貼吧上,詢問著女生的信息。
“謝忘,書包還我,我自己可以。”許失湊過去,伸手想從他手上把書包搶過來。
謝忘把書包拎高了些,垂眸睨了她一眼,“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老說自己可以啊?”
許失懵了一下,停了動作:“啊?”
謝忘傾身下來:“女孩子就應該多說自己不可以。”
許失不明所以:“為什么?”
“你什么都說可以的話,那我拿來干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