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失下意識退后一步,懷疑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騙子最會叫別人對他負責了。”
謝忘一噎。
這小姑娘怎么發個燒還這么不好騙。
“我不信,你給我看看你的傷口,誰知道你是不是碰瓷呢。”許失又說道。
她剛剛沒很粗魯吧,這男生怎么嬌弱的跟朵花一樣。
謝忘直接拉過她的手腕,就往醫務室走:“我又不圖你的錢,騙你干嘛。”
許失耷拉著腦袋,任由他拉著手腕。
說的好像也對哦。
她沒錢。
“那,”許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腳步,一臉認真地警告他,“你的傷我負責,但你人可跟我沒關系啊。”
謝忘轉頭,睨了一眼,嗤笑了聲:“你一個小姑娘哪里學的話,跟流氓似的。”
這語氣和意思,像極了提上褲子就走的渣男。
許失朝他的背影撇撇嘴,忽然眨了眨眼,趁謝忘不注意,眼神飄飄地往他右手臂上瞧去。怕看錯了,還湊近仔細瞧了瞧。
“哇。”她皺起眉頭,生氣道,“你騙我,這傷口明明都結疤了,你騙子,哪里裂開了。”
謝忘端起了騙子的職業素養,落實貫徹“不把人騙到位絕對不撒手”的職業精神。
他哄著:“這都快到醫務室了,來都來了,進去逛逛。”
“我不——”
許失一抬頭,才看清,自己已經快踏進醫務室門口了。
里頭坐在辦公桌上的醫務老師聽見外頭的動靜,抬眼,朝她禮貌的笑了笑。
剛想掰開他的手溜走的許失,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一位好學生。于是她瞪了謝忘一眼,又立馬拿出了基本的禮貌素養,彎腰微鞠了個躬,乖巧地打了個招呼:“老師好。”
謝忘眉眼含笑,拉著她進門。
醫務室里充斥著醫用消毒水的味道,冰冷的器具整齊的排列在藥柜里。
他們現在走進醫務室,才注意到右側靠窗的長椅上坐著兩個人。
“斯年?”
宋斯年見到謝忘,也是不解。視線再下移,看清謝忘拉著許失的手腕,更是微驚。
最不可能出現在學校醫務室的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了這里。
宋斯年饒有興味地看了謝忘一眼,問:“怎么了?”
謝忘:“她的小腦袋瓜熱昏頭了,整個人傻乎乎的,我帶她過來看一眼。”
語調散漫,跟帶小孩一樣。
許失小聲辯解:“明明是你騙我來的。”
宋斯年點點頭,后知后覺地笑了笑。
女生抬眼看了他們幾眼。
謝忘瞥了一眼宋斯年旁邊的女生,然后移開視線,拉著許失讓她坐到椅子上。
醫務老師友好地笑著問:“同學,怎么啦?”
“她發燒了。”
許失點點頭。
醫務老師起身去藥柜里拿出一根體溫計,甩了甩,遞過去:“先量量體溫吧。”
謝忘自然而然地接過,許失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干嘛呀?”
謝忘一怔,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剛剛腦子一抽還想著幫她量體溫。
他連忙又把體溫計遞過去。
然后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偏過頭去。
醫務老師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性,她的目光在謝忘和許失身上來回打量了幾眼,抿唇笑了笑。
現在的小情侶還真的是格外有趣,相處之間跟演偶像劇似的。
沒想到她在這冷冷清清的醫務室,也能被塞狗糧。
宋斯年垂眸,神情略帶歉意:“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