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應該早嘛?肚子都快餓扁了。”說著,還拍拍自己扁的肚子。
三叔看著滑稽的李賀,笑道:“你有這么說,老夫也好辦法說服你,不過現(xiàn)在真是下午,還有一會就要吃晚飯了。”
“晚飯?”看看太陽的方向,尷尬的扣扣了后腦勺,“不難怪睡得這么舒服。”
看著強行解釋的李賀,屋內(nèi)的士兵都捂著嘴笑。雖然李賀平日私下里都比較平易近人,但身份的差距還是不敢讓他們笑出聲。
三叔復檢完最后一位,放下器具簡單消了下毒,看著還站著的李賀說道:“你跑到老夫這里,應該不是來看我這糟老頭的吧!”
李賀連忙接上話,“三叔,你看看你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模樣,那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你怎么還沒自信呢?”
“打住,可別在折煞老夫了。說說吧,要求太高,老夫也受不起。”
“那對于三叔來說,這件事情絕對簡單。”李賀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夸大其詞的措辭,整的三叔滿臉懵逼。
“說實話,我從你這里完全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訊息。但是情緒波動大、言語轉(zhuǎn)變這些跟有一個病狀很像。”
“三叔,你快說說是什么。”
“就是現(xiàn)實的事情與心中的預想,出入非常大,這種產(chǎn)生的落差感打擊到了自己從而產(chǎn)生了那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不過這屬于精神方面,老夫不是很懂。”
“那三叔,偏執(zhí)會不會也是病狀?”
“有的。偏執(zhí)還會有點瘋癲。你說的這個人可就在此地?這種病不是吃點藥就能痊愈的,你要是認識就趕緊勸勸他來就醫(yī)。”
“害,這人是壽亭侯,我就算相勸也得要人家同意才行啊。”
“壽亭?這個名字好熟悉,感覺有點模糊。”
“三叔,這人就是跟我們打了好幾仗的魚先生手下僅存四軍的人。”
“不,我想起來了。不過這個人就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個壽亭侯。而且我說的這個人大有來頭。”
“大有來頭?”李賀求知若渴的望著三叔,“三叔講講嘛,說不定他們兩個壽亭有相似地方。”
“好好,不過讓我想想。”
“二十年前,我們國家版圖上面還有一塊地方凹進去,這塊地方就是當時藍城與邊關城的中間。這個城池地位很是崇高,不受國家統(tǒng)治、不參與戰(zhàn)爭。所以這個城池在當時又被稱為現(xiàn)世桃花源。”
李賀忍不住吐槽道:“三叔,你不會想說這個壽亭是這個城池的城主吧?”
“不是城主,是城主的親孫子,你先不要打斷我。”
“這個城池不受國家統(tǒng)治,可當時的城主卻是南島國的北條端康,按照輩分應該是現(xiàn)在南島國島皇的堂叔父爺。”
不安分的李賀又開口說道:“三叔,他們家族背景這么大,是不是干了什么不正當?shù)墓串敱粶玳T了。”
“恰恰相反,反倒跟你有異曲同工之似。北條家族在那個時候可以說是第一醫(yī)藥家族。亭侯的爺爺和父親那一代是最盛。兩父子的醫(yī)術高超到,只要送來的病人不是死人,即使是吊著一口的人都能救回來。”
李賀又想插話,舉手說道,“三叔,既然是醫(yī)藥家族,那么就應該是各個國家巴結的對象。”
“一個時代總會出幾個梟雄,可時代不會一直維護那梟雄。有顯赫的時候,就有落魄的時候。好日子一直持續(xù)到年幼的壽亭五歲生日那天。可那一天卻是黑暗的一天。”
“年幼的壽亭是集北條家族寵愛于一身的男孩。生日那天可想是有多么盛大,就連南島國、鄰國和金國的皇上都派人來祝賀。可只有一個國家例外,不僅帶了賀禮,也親自到達現(xiàn)場。可當大家以為只是一件尋常事,可誰曾想?yún)s是黑暗的開始。”
三叔做出一副厭惡的模樣,稍作停頓才又說道,“這個男人圍了城主府,當眾侮辱了北條端康的兒媳婦。一生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神醫(yī)就這樣被他活活氣死,那年端康七十八歲。噩夢就這樣開始了。”
“三叔,他做出這么不地道的事情還能活著走出去嘛?”李賀也義憤填膺的說道。
“活著,還活著好好呢。端康前輩一死,家族的重擔就落在北條瀨源的肩上。可那個畜生并沒有就此結束。當年參加生日宴的不僅有達官貴人,還有一些平民百姓。他還真是將喪盡天良做到底,平民沒有一個活著走出去,那些有權的人也是脫了幾層皮才爬出去。”
“這種人也真是不怕下地獄,做了這么多不地道的事情。三叔,那后來呢?”
“后來,壽亭的母親被送到花樓,最后上吊自殺。有求必應的瀨源想找人幫忙結果不是閉門不見就是不幫。當了半輩子醫(yī)生的他卻就救不了自己,不久后就在家中上吊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三叔,我有一點想問的。”
“說。”
“三叔,你怎么會了解這么多?這個男人是不是背景更大?為什么一支手都不愿意伸?”
“你說錯了,雖然很多人拒絕但是也有人愿意幫助。這男人你很熟悉,就是年輕的魏國公。至于老夫為什么會知道這么詳細,你忘了老夫是做什么的嘛?”
“三叔,我就想知道。你們有幫忙嗎?”
“當然,那時候你爸還是刑部侍郎,你二叔是大理寺少卿,你母親的家族還有鄰國的幾個家族。”
“好了,繼續(xù)講了。年幼的北條亭侯被南島國的一劍道家族收養(yǎng),大家以為他又可以過好日。可誰曾想到收養(yǎng)他的家主是一個激進派武士,不斷在國內(nèi)挑起內(nèi)戰(zhàn)。十多歲的壽亭又再一次經(jīng)歷滅門的經(jīng)歷,據(jù)說后來被一個蒙面男子帶走,也有說死在了那里。”
“三叔,如果你說的這個壽亭如果跟這個壽亭侯是同一個人,你會勸我放過他嗎?”
三叔認真想后,肯定的說道:“作為得到端康前輩教導的人來說,我肯定想讓你盡可能放他走。可做為你三叔來說,血債血償,一碼歸一碼。”
“叔,侄子明白了。”
“臭小子,都是可悲的人,只是他可能沒有你那么運氣好。如今誤入歧途也是無奈之舉吧!”三叔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要認同什么事情。
經(jīng)歷過如此多戰(zhàn)役的洗禮,曾經(jīng)的士兵都已脫變。李賀站在最前面的臺上,他不想說什么動員的話,因為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夠格了。
“兄弟們,我之前說過很多遍最后一戰(zhàn),我要為你們道歉。但是這一戰(zhàn)真不是開玩笑,真是最后一戰(zhàn)。你們有沒有信心打贏這場?”
底下齊刷刷震耳欲聾的喊道:“必勝,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