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暖沐剛邁出前腳,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一到這種關(guān)鍵時候,她總是禁不住要退縮的。
像是背后聚了一道炙熱的目光,涼颼颼的。拿幾根蘆葦毛逗弄小包子的茹霜有所發(fā)覺回過頭來,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緊張什么......”
也就在剛剛,暖沐前腳迅速的收回,張開的手掌心緊貼墻面,讓自己因緊張而跳動的心情放松下來。放松之余,她視線無意飄在離她有兩三米遠(yuǎn)的盆栽身上,頓時,有了主意。她上前,握住盆的邊緣,打算將它搬到院子作為掩飾。還是有點重量的,暖沐咬咬牙,吃力抓起,用蝸牛的速度拖動著。
安楠奶奶的宅邸落在五巷小區(qū)103號。
沿著左方向的路更深入走去,一輛銀質(zhì)偏黑的車正靜悄悄落在偏僻一角。
車內(nèi)的冷氣放得極低,冷冷的罩住整個狹小空間。透過車的前視野能看到,安楠攙著荊楚離開了。
黎伊蘭一雙怨毒犀利的杏眼直視前方,扎起的高馬尾更顯得她的棱角分明,未出的生氣使她拉長了深呼吸。她左手用力攥緊手機,有隨時砸碎的可能,“暫停計劃”幾個字打在她眼里就是拖延計劃,根本無再施的概率性。她的臉色微猙,既有慘敗的怒意,也有躁動的野心,右手握方向盤的力道更重了些。
明明在處理風(fēng)格上,她和路宸燚是最相配的,如果他有站在頂端的意識,那么平過來的視角就一定會是她,她一直這么認(rèn)為的。而且,為了能得到路家族認(rèn)可,她用了很多努力,踩著一步步算計的路,不惜拉下黎瀟瀟的獨霸寵愛,才達(dá)到跟路宸燚家境相仿的門當(dāng)戶對,憑什么不起眼的江茹霜就這樣輕易得到了,憑什么?!
她不甘心,又怎么能甘心?絕不會甘心的!認(rèn)定的東西落入他人的手里,絕非她黎伊蘭的性格。
偏過頭,黎伊蘭的狠毒目光落入宅墻,她深深的望著,恨意絕狠的讓她想在這堵墻上戳出一個洞來。
宅內(nèi),暖沐將盆栽搬到陰涼處,汗早沁滿了額頭,熱得很。真是找罪受,暖沐歇歇隨手擦了擦。忽然,幾聲手機鈴聲入耳,暖沐心里發(fā)顫,下意識的蹲下來假裝欣賞盆栽,一臉正經(jīng)的在給挑蟲子的模樣,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
是茹霜的手機鈴聲。
“陳管家,怎么了?我還在看小包子呢。”茹霜從包里拿出手機,起身接了電話,疑惑道。
“少爺知道了。”陳管家簡潔說道。
茹霜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一點,“我這就回去,陳管家麻煩你先幫我瞞著宸燚。”掛電話后,茹霜蹲下身匆匆撫了撫小包子的毛,撓癢癢般柔和的說:“我得走了,小包子。”眼下她得趕緊回去,宸燚知道她和荊楚待在一塊,會生氣的。現(xiàn)在解釋什么也不管用的。
“路宸燚?!”暖沐差點要呼出這個名字了。
思路成團(tuán)繞著,對這本小說,暖沐對劇情印象基本不太深,只是對麥荊楚情節(jié)部分有些熟悉而已。她用撿的樹枝劃著盆里的沙土。對了,在原劇情中,江茹霜是被麥荊楚綁架了的。就是.......難題是,這個綁架情節(jié)不止一段啊!她揪著的棍子“啪”的折斷了,“作者沒事寫這么多綁架戲做什么。”
好像,麥荊楚沒黑化前也有綁過一次,哎呀,到底是不是啊。
還沒糾結(jié)清楚劇情,便瞥到茹霜往門口急切出去了。
“先不糾結(jié)了。”見狀,暖沐起身追過去。
小巷口深處潛伏著危險。
嫉妒怨恨染上黎伊蘭的雙眼,她盤算著可用的機會,伺機行動。當(dāng)103號住宅出現(xiàn)一道素色的身影時,黎伊蘭得意的笑了,恨意中燒的踩下了油門。
“呼!”
車急速狂奔過來,茹霜往右看向車的剎那,瞳孔因恐懼而放大,身體動彈不得,完全忘記了躲。
據(jù)說,身體總是先于大腦作出防御的。當(dāng)出現(xiàn)危險時,身體感知到,出于保護(hù)狀態(tài)有時會瞬間動不了,這取決于個人身體對危險反應(yīng)脫離機制有多強。
千鈞一發(fā)之時,一只手抓住茹霜,用極大的拉力將她拖拽回來,拉出危險圈。卻在急中,暖沐的腳誤絆路邊緣跌倒,反壓茹霜,一同摔倒。茹霜膝蓋摩擦地面,擦傷的同時昏迷了過去。暖沐手背也磨出了點血。
而黎伊蘭在緊急剎車那刻,由于慣性,向前傾倒,撞到了方向盤。
當(dāng)車踩油門撞向茹霜時,黎伊蘭的思緒是混亂矛盾的,但卻始終敵不過她報復(fù)釋放的快感。
那時她對江茹霜積攢的厭惡全部跑了出來,叫囂著撞死她,所以撞茹霜在她心里竟是快意的。可在剎車時,她雙手護(hù)頭,揪著兩側(cè)頭發(fā),極力抑制心底竄出的那股可懼可憎的心情,對快意是恐懼的。清醒后,她到底能更快的冷靜下來,用手將頭發(fā)理了理整齊后,啟動車門,走下車。
暖沐發(fā)絲沾了不少灰塵,還埋在嚇得不輕的狀態(tài)里。聽到車關(guān)上門的聲音,暖沐向后看,視線落入黎伊蘭那雙因嫉妒而扭曲的眼睛里,一股黑風(fēng)刮過來的感覺,頓時覺得這個惡毒的女二不是一般的狠毒啊!
“噠噠噠。”黎伊蘭踩著高跟鞋,來到暖沐跟前。
她下移目光看到昏過去了的茹霜,無表情的臉露出了點笑容,看起來毫無悔意。
黎伊蘭微縮的瞳孔看向暖沐,將惱人的發(fā)束甩至背后。拽住暖沐的手腕,反扭,她笑了,薄言冷道:“沒聽說過多管閑事會害死你嗎?”
“啊,你究竟對茹霜做了什么?誰派你這么做的?”黎伊蘭表情變慌張,神氣減弱不少,連臺詞也臨時轉(zhuǎn)換了。這樣的劇情暖沐還是有點反應(yīng)的,恰巧也激起了她對某些情節(jié)的熟悉。
“男......男主?!”暖沐余光掃到了一團(tuán)黑影,視線右偏看過去,就是男主!
路宸燚留有蓬松飄逸的發(fā)型,斜著碎碎的劉海掩蓋不住他的霸氣。他內(nèi)搭淺紫色的襯衫,系著墨蘭色領(lǐng)帶,外穿了件黑長西裝外套,他剛出差完回來就立即殺過來了。對上視角,宸燚眼神是一道利光。他周身帶著不可逆擋的怒氣,正大步流星走來,簡直步履如飛。
她不是救人來著......轉(zhuǎn)頭一看,暖沐嚇得整個人像彈簧彈了起來,“不是,我......”
暖沐抬頭撞進(jìn)黎伊蘭眼睛里,百口莫辯。黎伊蘭的眼睛里裝著的東西太多了,表面看上去無痕,其實小的少光,甚至是無光或朦朧的,讓人看不清她的小心思。
“說啊,誰讓你害的?”黎伊蘭咄咄逼人。
段位太高了,這再不跑,甩鍋甩到她身上,誰也救不了啊。暖沐想著,掙脫黎伊蘭禁錮自己的手腕,根本不費力就輕松脫出了。這不是故意的嗎?來不及思考,只見黎伊蘭給了暖沐一個暗示她跑的眼神,確定沒有別的心思?
“啊呀。”暖沐因逃得笨拙,差點還不小心絆到了茹霜,這更說不清了。
“站住!”黎伊蘭做出欲追的姿勢,又假裝顧及已經(jīng)暈倒的茹霜,“茹霜,茹霜。”黎伊蘭蹲下小心將茹霜扶了起來,看到暖沐跑了,宸燚視線收緊了。他快步上前,先是從黎伊蘭手里握住茹霜,將她打橫抱起來,喚了聲,“霜兒。”見茹霜處于昏迷狀態(tài),宸燚眉色一變,對黎伊蘭下命令,“追,立即查出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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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沐一直拼命向左跑,她向來體育很差的,現(xiàn)在實在沒力氣,跑不動了。
她借路邊的樹干支撐著,挨著身體沿著粗糙帶點光滑的樹面無力滑下,包落在她懷里。來不及休息,暖沐六神無主的翻出包里的手機,點開找到通訊電話簿。可是,她只看到了安助理一個聯(lián)系人。
“麥荊楚,你!”她天生膽子就小的很,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活像被追殺的場面,她氣短,眼角濕潤的墜落幾滴不爭氣的淚,想罵人,她來這到底是體驗人間冷漠來了嗎。
暖沐回過頭來四處張望,撥動了安助理的電話。即使才響鈴兩秒,心也在焦躁的催著快點接電話,快點。
這邊的安楠確認(rèn)麥總過敏癥狀基本消退好轉(zhuǎn),正在忙著辦理相關(guān)醫(yī)院交費手續(xù)。
接到電話,他按下聽鍵,“喂?”
“救”字才脫口,黎伊蘭奪過暖沐的手機掛斷了。看到黎伊蘭就跟看到什么似的,暖沐恐懼仍未消除,她緊緊抓著包,頓時手足無措。
“跟我走。”
安楠聽到電話掛斷的聲音,腦子里寫滿了問號,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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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巷中心街。
黎伊蘭一路拽著暖沐走出小巷口。她開始在心里盤算著如何處理后續(xù)事情。那輛車已經(jīng)打電話讓人拖走銷毀了。這件事一旦宸燚查下去,得到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她寧愿花更多的心思去填補任何可能的漏洞,也不愿牽扯進(jìn)去身敗名裂。想著,她的視線有所后移,這個女人必須想辦法堵上她的嘴。
“見你這么癡迷著宸燚,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黎伊蘭的話看似友善,視線卻幾度壓緊。
暖沐忙擺手否認(rèn):“我沒有啊,你一定是誤會了。”然而,她下意識反應(yīng)自己這是偷了女主的臺詞啊,而且要是管用不至于你也沒得逞。
還真以為自己配呢。黎伊蘭嘴角揚起不屑的笑容,說著:“這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
那,有就有吧,也不影響劇情發(fā)展。暖沐懶得辯駁了。
“明天,”黎伊蘭向后遞過一張名片,確認(rèn)了暖沐是個無腦的小角色,“到這里來找我。”
中心街道附近傍晚擺了很多的小攤,看到有自己想買的吃的,暖沐一手抓過她遞來的名片,一手掙脫黎伊蘭的手跑向了小攤。“搞什么。”看到暖沐跑到小攤那邊去,黎伊蘭極其反感,她背著小攤轉(zhuǎn)過去,還上前走了幾步站遠(yuǎn)點,并不想沾染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攤氣息,與她身份不匹配。
暖沐先到粥攤打包了份玉米粥,又到冰淇淋小攤買了兩份冰淇淋。
“我為什么要傻傻等著?”黎伊蘭抱著手臂,正打算向前直接走掉時,一根紙盒裝的冰淇淋從旁邊遞到她跟前,“哪,請你吃的。”
傍晚,熱意消減了不少,風(fēng)的路過起不了大作用。黎伊蘭看著冰淇淋怔住。
7歲那年,她和母親路過一個小攤,小攤上擺著各式各樣用塑料杯裝著的冰淇淋。一個和她同樣大小的小孩買走了冰淇淋,吃得滋滋有味的。她也想吃,便伸手拉住母親的衣角,晃動著指向小攤,“媽媽,我要吃那個。”
“想吃就讓你爸爸買!”
母親對上了父親看過來的視線,她便使勁掐著小伊蘭的肚子,把她弄哭。“哇啊啊啊......”小伊蘭被母親拖扯到父親面前,然而他看著這個哭花臉的女孩并未憐愛,她記得他是轉(zhuǎn)過頭將4歲的黎瀟瀟抱起來,哄著:“走,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嘍!”
“沖呀!”黎瀟瀟舉起了手臂,兩人一同進(jìn)入餐廳。小伊蘭則是眼巴巴看著,摸著被掐紅了的肚子。
“不吃要化了......”
暖沐將黎伊蘭拖回現(xiàn)實。看了看那支冰淇淋,黎伊蘭拿過,對著它笑了笑,盡是冷漠,“我可能會因為一根冰淇淋放過你。”轉(zhuǎn)身,她將冰淇淋丟進(jìn)了垃圾桶。
咔。碎了塊的冰將暖沐凍得哆嗦,再咬一口,冰涼脆涼的。
御馨園。
宸燚給茹霜蓋上了一張薄被,坐在床前。私人醫(yī)生簡單給茹霜處理了膝蓋的傷口,并說茹霜只是因驚嚇過度昏迷了而已,并無大礙,多休息就好了。看著入睡的茹霜,宸燚撫上了她的臉,“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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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花園。
“下午有事,先行離開了。”
荊楚修長的指尖輕點彈開的信息框,沉思了會兒,隨手敲了幾個字點擊發(fā)送。
發(fā)完后,他對著手機屏幕很淡然平靜的盯了幾秒。末了,他靠在床頭上,手機順著下滑的手落在一旁。偏黃褐色的長卷發(fā)隨著他靠向床頭下躺的動作滑下幾綹,他已將大多卷發(fā)挽著,散亂的仍有很多。細(xì)碎的側(cè)劉海遮住了他眼角流露的疲憊。荊楚的唇角仍略有慘色,臉色極差,但過敏紅腫癥狀消退了不少。
玻璃門緩慢的推開,暖沐疲憊極了,像蔫了的氣球。
“啪。”她按亮玄關(guān)處的燈,抱著一盒裝著的玉米粥的盒子,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jìn)冷氣撲來的里屋。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亂套的劇情走向,正將玉米粥放在茶幾上時,她是記起來了。
荊楚的臥室還亮著燈,暖沐伸手要敲門時發(fā)現(xiàn)門半虛掩著,“不關(guān)門,我進(jìn)來了哦。”
巨大的落地卡米色的厚窗簾將窗裹得嚴(yán)實,一絲光也透不進(jìn)來。荊楚一動不動,他靠著床頭閉著雙眼,發(fā)絲遮蓋著他的部分視線。暖沐將還有余溫的玉米粥放在床頭桌旁,邊拆開邊說道:“我在路上看到了玉米粥,就給你買了。”
麥荊楚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死......了?暖沐拆出盒子的勺子不慎掉落粥里,緊張起來。她沒來得及理清劇情走向,惡毒女配黎伊蘭撞茹霜那段也已經(jīng)提前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掉在了哪段劇情里了。
暖沐靠近床旁蹲下,伸出兩指探向荊楚。她整只手不受控的顫抖著,離鼻尖還有點距離測出他還有微弱的鼻息時,暖沐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來,“還好,沒死。”
荊楚微瞇著的視線透著點光,陰陰的掃出來。他仍保持靠著的姿勢。
如瀑的長卷發(fā)落在肩上,色澤很深,真是一頭好發(fā)。
“如果他是女孩,這頭發(fā)很可愛吧。”想起了那個夢境,暖沐記得夢里摸起來絨絨的來著。想著,她魔怔的伸手想要觸摸荊楚的卷發(fā)。
“你干什么?”荊楚警惕心起,目光刺入。暖沐自然是錯開了這明顯看得出黑化的特征,因為當(dāng)場被抓包更難堪些,怪她的手,趕緊收好啊。“你頭發(fā)很滑。”這到底在說什么啊!暖沐低頭暗想,反正也是虛構(gòu)的人物,不怕。
荊楚眉有輕微的上揚。
暖沐不以為意拐開話題:“你真打算為江茹霜犧牲了?”
很冷的氛圍,提到江茹霜就算話題終結(jié)了。荊楚的視線落入她的手背處,擦了破皮,似乎是新傷。這么看著自己,是自己遺漏了什么沒聽見嗎。暖沐試著問:“你剛剛說了什么?”
他沒有說話吧。但他脫口而出,“我餓了。”聲音帶著病中倦意,語氣極輕,如羽毛。
“玉米粥還熱著,可以喝。”暖沐回答道。
荊楚并未接話,而是兩眼無神的瞥了玉米粥,再看向暖沐時,氣氛極其安靜詭異。
什么意思啊。就這么僵持一會兒,顧不得了,暖沐端起玉米粥,用勺子舀起一口粥,輕顫顫的遞到他嘴邊,荊楚溫和的吃了進(jìn)去,一臉人畜無害。
“可不可以給我安排一份插畫的工作啊?”暖沐隨便找了點別的話題,她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待上多久,總不能回去的時候丟了原來的飯碗吧,久不工作,就會變麻木的。
“好。”吃了半碗后,荊楚抽紙巾擦拭了嘴角,虛弱應(yīng)道。
就這么簡單答應(yīng)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啦。”暖沐心情大好,將桌面收拾干凈后趕緊離開。
門關(guān)上后,荊楚偏過頭瞇眼,眼神折射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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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悅公司。
暖沐拿著黎伊蘭的名片來赴約了,當(dāng)然,黎伊蘭是給她指明路搶男主的,聽聽也不算什么壞事。
同時,荊楚準(zhǔn)確收到了暖沐的地理位置信息。看著“菱悅”兩字,荊楚眸底卷起不可深測的惡意,終于要露出馬腳了嗎?
她到旁邊的奶茶店點了杯冰凍果汁,貼在柜臺的菜單,還列出了甜點。海苔味的?
“幫我打包一份海苔味糕點,不要果汁了。”
柜臺服務(wù)員正幫暖沐打包著,暖沐遞出銀行卡付款,無聊的看著周圍。忽然,她發(fā)現(xiàn)了茹霜。
“打包好了。”
暖沐的視線只在茹霜身上,她的手將柜臺打包好的海苔糕點抓起塞入包里,接過銀行卡小跑過去。
茹霜進(jìn)來的時候想:“昨天下午差點出了車禍。醒來時,傷口都被宸燚處理好了。為了讓我得到休息,宸燚還特意放了我一天假。聽陳管家說,宸燚出門沒吃,自己和荊楚看小包子,他肯定還在生悶氣吧。”
于是她帶著飯盒來了。
仍過不了的關(guān)——保安將暖沐攔在了外面。
暖沐氣得跺腳,翻出黎伊蘭的名片遞給保安,直言:“我找黎伊蘭。”
這張名片能管用嗎,就在她試圖思考別的辦法時,保安放行了。
“進(jìn)去吧。”
“哎?”比古代令牌還管用啊!只是她想起了,黎伊蘭作為惡毒女配最后下場也是很慘的,結(jié)局雖然沒死,但是被刺傷了雙眼,慘遭毀容。越想越怕,暖沐戳戳手臂,減輕這種發(fā)毛的感覺。
進(jìn)到大廳,暖沐小跑上去拉住茹霜衣袖,喊著:“等等!”
茹霜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一臉看陌生人的表情。
雖說是救了江茹霜一命,但她也是昏過去了的。
“嗯.....也沒什么事。”沒什么事,還扯人家衣袖干嘛,不就想給她警告嗎,上啊!但暖沐自認(rèn)為,好像目前人家也沒做什么,還沒那個膽量跟女主對著干呢,不然男一男二能放過她才怪!
這張臉?宸燚是特地下樓來接茹霜的,只是他看到暖沐扯茹霜衣袖時,對上了。昨天.....他一記目光盯著暖沐方向,下了命令,“把她給我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