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她大力掙開身上柔情的束縛,抬手按了電梯的上行鍵。
單妮邁出一步,被鄭拓扯了回來,他垂頭與她額頭相抵:“單妮,我不愿錯過你,我會極盡所能說服我母親,再給我一些時間。”
難得碰到既稱心,又適合婚娶的人,他當真不愿放手。
而她也承諾過,不會怠慢兩人間的感情。
單妮抬手捶打他胸口,一下不解氣,將手包砸進他懷里,兩手并用,一套組合柔拳招呼上去。
他捧著她的包,不躲不惱,反而笑了。
鄭拓了解單妮,她是真性情,她原諒他了,所以,即便是挨一通柔拳也值當。
“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
翌日,鄭拓接到新的工程項目,三天后乘飛機離開沂川市趕赴工程所在地。
一大早,單妮趕去沂川大學新區上課,如常滿員的教室,如常勾畫一座橋梁,如常細致準確的講解,但卻發生了一件有違常規的事。
鄭拓的母親鬧到了學院,沖撞了她的課堂,公開侮辱了她的人格。
“你個不懂規矩的女人,緊咬著我兒子不放,是吧?自己什么樣子也不照照,晚上做著見不得人的職業,白天裝什么良家女子?你這下九流的人,竟然還冠冕堂皇地登臺講課,自己幾斤幾兩不看看,還妄想教書育人,簡直是鬧笑話。真的是給你臉了。”
衣著考究的婦人伸著雙臂,張牙舞爪地闖進教室直撲到講臺上,目標明確就是側身貼著黑板正在講解橋梁渦振效應的單妮。
單妮躲開對方的抓撓,手疾眼快地捉住對方的手,溫言細語相勸:“女士,有什么事情請等下課以后再談,我正在上課。”
“談?上課?今天我就不是來和你談的,是命令是追責,不厘清你干的好事,你想上課門都沒有。你還敢扭我的手,看我不打死你這個不懂禮數的爛女人。”
單妮冷眼看著對方因憤怒扭曲的面容,婦人精致的妝掩不住可怖的神情,她松開了手。
她給了鄭拓足夠的時間,可是他臨走前卻并未處理好一切,她心里一片戚哀。
婦人瞅準時機一把揪住單妮的頭發,大力地將她的頭推撞在黑板上,隨著“砰”得一聲,凝在墨綠板上的白色粉筆沫簌簌落下,偌大的教室一片嘩然。
最后一排彈跳起來兩個人,謝文轉和廖東。
兩人對看一眼,扛擠著從階梯教室中間的過道一起往下躥跑。
“我是班長,起來維持秩序。你干啥起來呢,東哥?”
“我,想起來。”
謝文轉一頭霧水,腳下一頓,立刻叫人反超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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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拽著單妮往黑板上連續撞擊了三四下,見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氣悶地撒了手,憤憤道:“除了裝柔弱、賣可憐,你還會什么?”
“我還以為你給我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對你這個在夜店廝混的風塵女人執迷不悟,天天五迷三道。原來不過如此,頂著一張妖顏魅惑的臉,玩下三濫的手段,在床上討男人歡心,生活里做盛世白蓮花。”
單妮抬起手臂擦了一把額頭,蹭下一層粉筆灰,她垂眉斂目,視線落在婦人手腕上的那塊石英腕表。
猶記得,昨日鄭拓帶她到浪琴專柜前,希望她能為母親選一塊腕表做生日禮物。她左挑右選敲定這塊表,結果費盡心思換來的是表的主人罵她“婊”。
這一出戲,編排的真是絕妙,想得到開頭,料不到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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鞓紅
特意磨礪筆鋒,學習如何罵人不帶臟字,祖安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