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郁悶結成一口氣哽在喉,讓她不舒暢,提醒著始作俑者的存在。
單妮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受控制,飄忽的眼神時不時便要落在那起舞的人身上,被蘊含力量感的舞吸引,被盛滿青春朝氣的身體吸引。
閃念在腦海里亂竄,她閉著眼睛仔細感受,捉住它,審視它,釋放它。
突如其來的靈感像兜頭的暴雨澆得單妮一個哆嗦,整個人興奮得止不住得顫抖起來,握在右手里的吧勺卻穩得如定海神針,戳進調酒杯勻速攪拌。
“單妮,又有什么好點子了?”
坐在吧臺前的楊飛宇看出了單妮的異樣,他身體前傾懷著熱切的期待望著她,意料之中未得到她的回答,他無奈一笑,一點不惱。
埋頭于創作的單妮,已沉浸在雞尾酒的世界里,追逐著自己的靈感,神情專注又虔誠,渾身散發著異樣的美。
楊飛宇愛極了她調酒的樣子,不自覺地坐得端正了,雙臂交疊擱在吧臺上,像個乖巧的小學生仰慕無所不知的老師。
他仰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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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和躁動充斥柒吧,同夜色一起漸濃,趕走人心里的那點寂寞與煩憂。
炫目的燈光,震撼的樂聲,搖晃的人影,杯盞的碰擊,給人最真實的沖擊與快感。
單妮吞下一杯杯的試驗品,看著見底的空杯,她纖細的眉蹙起。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無論她怎么調整配比,酒的口感總是差了那么一點,對不上她想要的感覺。
看出女人眉間的頹意,楊飛宇主動請纓:“再試一次單妮,下一杯讓我來嘗,我給你建議。”
單妮斜了他一眼,口氣冷硬,不近人情:“不需要。”
她的酒無需別人的指手畫腳。再者,將調制的半成品拿給別人品嘗,是極不負責也不夠尊重他人的表現,她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單妮仔細清洗了調酒的器具,小心翼翼地將其一一擱置在控水架上。
她快速規整使用過的臺面,不多時吧臺已恢復如初的整潔,大理石面泛著質感十足的冷光。
“抱歉,今晚用了你珍藏的CHIVAS Mizunara,廢掉了小半瓶。”
“買來就是給你用的。”楊飛宇真不在意這點酒,柒吧的藏酒沒有便宜貨,真心疼就不擺在酒柜里供調酒師取用,“酒喝到你肚子里,對我來說是物超所值,算不得浪費,我高興還來不及。”
單妮選擇性失聰,撿重點:“老規矩,酒水費讓財務從工資里扣。”
“你能和我再見外點嗎?”
“能。”
楊飛宇失笑,由著她去了。
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還執拗地保持著人際的疏離,也只有她能做到。
單妮對楊飛宇回以禮貌的笑容,抬腳去了無人注意的角落,坐進半攏在陰影中的沙發里。
她是個冷性子的人,卻極愛看熱鬧的場景,別人的歡喜雀躍總是更能輕易地打動她,這也是她愛聽故事的原因。
她撫了撫胃部,方才的酒調的稍烈,此刻灼得她難受。說起酒量,單妮很慚愧,她雖為調酒師,經常和酒打交道,酒量卻算不上好,烈酒兩杯準能放倒她。
酒,小酌怡情,大酌傷身。
單妮抬手摸了摸發燙的雙頰,起身去洗手間。
她從不忤逆身體的真實感受,服不住受不了的東西,再好她也不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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鞓紅
酒,小酌怡情,大酌傷身。不爽口傷喉,能躲則躲。求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