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克淡然地看著比切的尸首,說道:“還有誰?我不妨讓他也變成這樣。也許是我很久沒有用過城督長的職權了,連這樣的跳梁小丑都敢觸怒我了。”
“所以,誰還對我的法令有異議?”森克冷笑道。
在場的正式長官無不膽戰心驚。實際上,帝國給予城督長的職權,是相當大的。即使森克沒有說那些話,光是以“阻撓城督長發布法令”的罪名,比切便死的不冤。更何況,他讓森克抓住了把柄。
森克環視眾人,嘴角上揚,說道:“好了,親衛軍,將這具尸首帶下去吧。我和這些正式長官們還有事情相商。”
等親衛軍執行了森克的命令之后,森克繼續說道:“接著之前的話題……在土地稅收方面,我將土地分為兩類。一類是平民們用來耕種的土地,一類是用于其他用途的土地。前者根據土地的大小,每年在收獲季節收取一定的農產品作為稅收。后者則一次性收取不同數量的金幣作為稅收。而在商業行為方面,首先是對你們的財產進行調查,劃分不同的檔次,財產越多,所繳納的稅就越多。其次,是對超過價值一定金幣的商業行為收稅。當然,這些都會由我軍隊的將士進行,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森克看著沉默的眾人,笑了笑,說道:“何必如此?稅不會太多,你們總歸還是賺的。今天讓你們過來,還有一件要事……我決定成立一個新的分會,稅會。它的職權便是協助我的軍隊收稅。怎么樣?有沒有人愿意進入這個機構?”
森克的話如同響雷,讓原本死寂的人群又開始喧囂。
這意味著什么?身為唯利是圖的商人,他們很自然地想到了什么。誰都可以看出來,收稅是一件利益很大的事情。但森克沒有說這句話之前,受益者只會是國家或者哈頓城,甚至是森克以及他的軍隊。
但有這句話,無疑像一座堆滿金幣的寶庫的門為這些人開了一道縫,讓他們有機會從中攫取利益。
相較于其他人的蠢蠢欲動,謝恩卻面露憂愁:“這些人簡直被利益沖昏了頭腦……即使能從中得到利益,或多或少是一方面,關鍵是,這如果是帝國的利益,這樣做,不就是在危害帝國嗎……這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他神色凝重,思索著這個法令的意義。根據多年從商的經驗來看,這個所謂的“稅”的確能給哈頓城帶來巨額的財政收入,但他隱約覺得,這個東西似乎又沒那么簡單。
森克指揮親衛軍,讓這些正式長官們安靜下來。
他看向臺階下的眾人,說道:“既然沒有人反對,那么接下來,就應該商討具體的內容了……”
隨著森克的話語,眾人表情各異,有人如謝恩般看出了其中的危險,有人卻想著自己怎樣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勢力弱小者開始尋找自己的盟友,勢力強大者面對強權,也只能無奈低頭,退一步思索怎樣能將損失與收入持平。
在這樣的氛圍中,關于“稅收”的商議會雖有少許波瀾,但整體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
醫生草藥店,維雷爾正翻閱著自己得到的筆記。
雖然之前閱讀了一遍,但只是草草行事,有些地方還值得他去思考,研究。
“七位主神……原始魔鬼,以及靈魂界……按照筆記所寫,七神啟示錄是這樣描述那場諸神之戰的啊。只是,那幾位神為什么要讓信徒稱那些魔鬼走狗為和他們同級別的神呢?哦……在這里,主神在殺死這些存在時,有得到過啟示,惡念會讓這些東西復生……作者這樣寫到,‘怪不得靈魂界現在還存在魔鬼同化的怪物。還好只限于靈魂界,真實世界還沒有出現魔鬼的蹤跡’。”
“要我說,有時人做的事,比你寫的魔鬼還可怕呢……還特么‘老婆孩子在天堂’……畜生啊。”維雷爾嘀咕道。
“不知道主神們什么狀態,要是還能降臨世界,總覺得背后發涼啊……不過,他們的神之使者都十幾位了,也不見他們出面,可見現在他們對現實生活影響很少啊。而且,教皇也不是全能的,這也從側面反應出來主神算是成了信仰,不太顯靈了。”
“不知道教皇和賢者相比,誰更厲害?而且,原主的組織能存在,背后也有很厲害的存在吧……”
“傳教士和神父的醫術,看來是從靈魂界得到的啊。也是奇怪,靈魂界看起來和我上輩子的世界有聯系。只是,為什么這個世界還這么落后,沒有人從靈魂界得到更先進的東西嗎……等等,還是有人不想讓行者得到?這會不會就是米哈爾之死的原因?這些東西真的有這么厲害嗎,能影響教皇人選和世界局勢,讓教皇和原主的組織都采取行動……可真是燙手山芋啊。”
維雷爾打了一個寒顫,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了。還是看法術陣和魔藥吧。”
他接著投入到閱讀中,吸收著其中的知識。
……
尼塞德帝國,比安皇城,比安大教堂內。
身著純白色長袍的比安教皇正坐在殿堂的高大靠背椅上,身前則是一位胡發全白的紅衣宗首。
這位紅衣宗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尼塞德教廷的戒律大神父,負責監督宗首的言行,對教皇也有一定的約束作用。每一任教皇,除了實力要達到要求,言行也會受到考核,考核者便是這位戒律大神父。
比安教皇看著下方的戒律大神父,說道:“米哈爾的死,已經有足夠的解釋了。”
戒律大神父皺著眉頭,說道:“雖然如此,但米哈爾的死太突然了……這對我們而言,是很大的損失。那個組織真的是只為了米哈爾嗎?”
比安教皇搖了搖頭,說道:“我并不知道,他們規避了我的能力。”
戒律大神父的眉頭更緊了,說道:“罷了,我們清理了比安城的老鼠,價值也差不多。誰知道原本躲在陰影中的他們,竟然敢策劃這次行動。”說著,他便離開了殿堂。
比安教皇坐著,自語道:“這是這種能力第二次出現吧……可惜,還沒發揮作用,就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