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抬起頭,看著維雷爾,說道:“你到底是誰?是你喚醒了我的這些記憶,你有什么目的?”
維雷爾繼續(xù)喝了一杯藥酒,說道:“就如您之前所說的,我同樣想和您做一筆生意。”
謝恩苦笑道:“不管怎么說,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jīng)被森克這個家伙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說吧,我收回之前的態(tài)度。”
維雷爾笑了笑,說道:“這不急,我想知道森克與米哈爾是怎么影響你和安妮的,能讓我知道嗎?”
謝恩想了想,說道:“這沒有什么可講的。不過我能問一下,你想怎么處理森克?或者說,在這件事情上,你是什么角色?”
維雷爾回答道:“坦白說,作為一個年輕人,在有能力的前提下,我很想有一個像安妮這樣的妻子。所以,在我的計(jì)劃中,首先喚醒你與安妮,再刺殺森克,最后迎娶安妮。”
謝恩聽完維雷爾的話,說道:“小伙子,你的想法很瘋狂啊。雖然我很生氣森克的行為,但是在我看來,你的行為并不比森克好多少啊。”
維雷爾繼而說道:“如果坐在我面前的不是您,我肯定不會這么說。讓我猜猜,關(guān)于男爵父子,您知道的并不多吧?在你的記憶中,老男爵是死于疾病,而和我同名的小男爵,是因?yàn)檫^于放浪而消失的,對嗎?至于您和安妮,則是處于什么事情,見了米哈爾一面,就變成這樣了吧?”
謝恩有些沉默,過了片刻,說道:“你的意思是,男爵父子的事情有不對的地方?”
維雷爾笑了笑,說道:“問題大了。其實(shí),他們都是因?yàn)樯硕鍪碌摹!?p> 謝恩看起來很震驚,說道:“你是說,他們也是被森克……”
維雷爾打斷他,說道:“沒錯,森克為了一些事物,盯上了老男爵,設(shè)計(jì)了他的死,至于小男爵,一方面為了斬草除根,另一方面為了統(tǒng)一哈頓城的勢力,便順便處理了他。你可以想想,為什么小男爵突然就變了那么多。”
謝恩低下了頭,過了一會,說道:“是的,的確是這樣。”
接著,謝恩說道:“老男爵對我有救命之恩……其實(shí)我一直覺得他的死有蹊蹺——他是參過軍的人,身體怎么會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接著,是一陣沉默。
片刻后,維雷爾喝了一口藥酒,詢問道:“所以,您選擇幫我,還是如何?”
謝恩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與老男爵的關(guān)系,不是能用得失衡量的。小伙子,我接受了。”
維雷爾笑了笑,說道:“很好。當(dāng)然,這對您也不一定是壞事。一位針對您與您女兒的城督長,實(shí)在太影響您的勢力了……嗯,他死后,我認(rèn)為你可以在暗中接管這個哈頓城了。”
謝恩搖了搖頭,皺著眉說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提刺殺他的難度,即使僥幸成功了,之后的追捕與動亂也是十分危險(xiǎn)的。”
維雷爾說道:“這件事不需要您的參與,您只需要告訴我不少人知道的關(guān)于森克以及教堂的事情便足夠了。”他敲了敲桌子。
謝恩想了想,說道:“你對自己的能力這么自信啊……”
維雷爾笑著說道:“當(dāng)然,萬不得已時,我可能要借用你的力量。”
謝恩喝了口藥酒,說:“嗯……這不是問題,我需要一些時間整理你所說的東西,我會讓一個人送到這里。”
維雷爾回答道:“可以,不過得盡快。”他看到謝恩起身,便補(bǔ)充道:“把這些藥酒帶回去吧,安妮也需要解除米哈爾的影響。”
謝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說道:“我想,米哈爾的死應(yīng)該不簡單吧?”
維雷爾想了想,說道:“呵,一位紅衣宗首啊……在哈頓城死去,教堂竟然沒有什么動作……這下你明白了吧?”
謝恩有所感悟,說道:“他的死,是大勢所趨?”
“可以這么理解。”維雷爾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將謝恩送出去,順便將藥酒遞給了他。
塞思等在草藥店門外,看到謝恩走出來,便上前跟上了謝恩。
謝恩走了幾步,回頭笑著向維雷爾致辭。
維雷爾站在草藥店邊,同樣會以致辭。
……
哈頓城大教堂,森克所在的密室內(nèi)。
隨著森克皮膚上的熒光逐漸褪去,他的身體顫動的幅度開始增大,仿佛隨時都會蘇醒。
在某個時刻,森克皮膚上的熒光完全褪去,整個密室響起了一聲呻吟。
“啊……”
隨著肢體的活動,森克的雙眼緩緩張開。
“我在這里待了多久?”他喃喃自語道。
森克起身,活動自己的四肢。而整個密室隨著他的蘇醒,逐漸有光亮產(chǎn)生。
他從床上爬起來,聽到石門輕輕作響。接著,石門便從外面打開了。隨著軍靴踩踏地面的聲音,森克看到了自己親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雅克。
看著一臉嚴(yán)肅的雅克,森克產(chǎn)生了憂慮,詢問道:“現(xiàn)在哈頓城的局勢怎么樣了?”
雅克看著森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傷勢,心情輕松了一點(diǎn),說道:“城督長,米哈爾死去了,但教廷并沒有動作。”
森克聽到這話,內(nèi)心凜然。
“米哈爾……我知道了。最近哈頓城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即使對米哈爾的死有所猜測——誰能讓一位紅衣宗首悄無聲息地死去還不驚動任何方面?即使知道,森克也不敢說,只能裝聾作啞。
雅克回答道:“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奧托帝國方面也很和平。據(jù)我們的情報(bào)組織的消息,他們最近在和東邊那個國家糾纏。”
森克松了一口氣,突然問道:“親衛(wèi)軍都來到教堂了嗎?”
雅克說道:“是的,城督長。為了您的安全,我們這幾天一直守在這里。”
森克接著問道:“安妮呢?我記得教堂是不允許女人前來的吧?”
雅克繼續(xù)說道:“她已經(jīng)回到您的岳父謝恩家中。”
森克自然知道雅克這么做的理由。雖然有些擔(dān)心米哈爾的法術(shù)可能會失效,但現(xiàn)在并不是關(guān)注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況且,即使法術(shù)失效,他又害怕什么?作為位高權(quán)重的城督長,何必在意一個商人的小小意見?
森克想了想,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兩個小時后,我要在府邸見到哈頓城的正式長官們。”
雅克沒有說什么,向森克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
留下森克站在密室里,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