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程曉回家啦!
今天上午的時候,小區業主群里爆出了一個大大大的好消息。經政府部門檢查,以及醫療單位檢測,那棟被封鎖的樓被正式解除了封鎖。雖然解除了封鎖,但是樓里的人員暫時還不能隨意出入。同時小區的封鎖也得到了解除,物業那邊通知說人員可憑出入證出入小區了。
被困在家里,都快兩個月了,我們終于可以出門了。好激動啊。
我打電話給程曉,問他是不是可以回來了?程曉說暫時還不能,要等通知。我說那我和兒子出去看他,行不行?程曉說這個倒是可以,因為他們現在防護服也已經脫下不穿了,整個市區的防疫工作做得非常好,不需要再穿著防護服了。但是程曉也說了,口罩是必須要帶的,不帶口罩不光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我跟兒子說可以下樓去找他爸爸了,兒子高興壞了,但是轉而又問我外面是不是還有病毒?我說外面沒有病毒了,非常安全,只要帶上口罩就可以出門了。兒子有些不信我的話,我說你去陽臺上看看嘛,看看外面人是不是比之前多了一些了?傻兒子還真跑到陽臺上往下看,然后就跑到我面前要求我立馬就拿上口罩和他下去找他爸爸。看樣子孩子非常想念程曉。
不過出于謹慎,我還是在業主群里多問了一句現在能不能出門?群里的人立馬就曬出了自己在樓下草坪的照片,物業的工作人員在群里也回復說可以出門了。我拿上口罩,立馬帶著兒子就出門。電梯也恢復了工作,不然的話像程曉上次那樣爬下樓,我可吃不消。
進了電梯后發現電梯的四壁都貼上了一層塑料薄膜,按鍵的下方設置了一個牙簽盒,旁邊貼了一張紙。兒子看著紙條,念出了里面的內容“請用牙簽按下按鍵,勿用手指接觸按鍵”。
小區這防護工作做得真不錯,方方面面想的挺周全。
到了樓下,迎著陽光,頓感舒適。就連路邊的小草,都覺得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這次被迫關在家里的時間,著實有些長,讓我很難受。路上行人也不多,大家散散兩兩地走在路上,彼此之間還保持著一個相當遠的距離。
兒子牽著我的手,大步向西門出口走去。我有點感慨,這臭小子都多少年不牽我的手了?好像自從他爸爸開始送他去幼兒園開始后,他基本上就不再牽我的手了。哎,想想也是對他有點愧疚。孩子成長得這么快,我們雖然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但我對于他的關心和照顧,要遠遠少于他爸爸。
程曉是做旅游行業的,又是干的銷售工作,相對時間比較自由。我是在一家民營企業做人事工作,工作時間比較固定,沒有自由時間。所以自打孩子上幼兒園后,他就負擔起了孩子的接送問題,我也只是偶爾得了空才去接送孩子。從孩子的心里來說,他和他爸爸更親一些。而對于我來說,自然而然地在孩子心中的地位要弱于他爸爸。所以這小子對我總是沒大沒小的,動不動就和我搶東西。
哼!我還能怕了你不成?小屁孩!
走到小區西門的時候,小區保安攔住了我們母子倆,因為我們倆沒有出入證。我給程曉打電話,程曉沒接。那既然人家不讓出去,那就不出去了,就在小區里轉轉吧。兒子看了看一門之隔之外的行人,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我一看就樂了,才多大點人,還會裝深沉了。
轉頭我們就朝小區的小游樂場走去,到了游樂場一看,一個人也沒有。以往的時候,這里都是滿滿的人,大人和小孩的聲音吵雜在一起,就跟菜市場一樣。如今因為一場疫情,這里變得空蕩蕩的,這倒便宜了我們母子倆。
我和兒子一人一頭地坐在蹺蹺板的兩端,玩起了蹺蹺板。兒子玩得很開心,大聲呼喊著。小屁孩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反正就是開心。我也笑得哈哈的,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
實在是被關得太久了,人都快乏了。
玩了一會兒,兒子又拉著我玩別的東西,被我嚴正拒絕了。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玩這種小寶寶玩的東西,豈不是太掉面子了?兒子強烈地鄙視了我,然后自顧自地玩起了劃船機。過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又等不來程曉的電話。看著兒子玩得大呼小叫的,我到底沒忍住,也玩起了劃船機。
別說,劃船機真挺好玩的,還能鍛煉身體。兒子看我過來玩劃船機,再次向我投來了鄙視的眼神。
哎,成年人也不好混吶。
玩了一陣,程曉的電話過來了。我告訴他我們出不去,程曉說我和兒子沒有出入證肯定出不去小區。我說那我們就只能在小區里面等你了,程曉問我們在哪?我說在小區的游樂場玩呢,程曉說馬上過來找我們。
我告訴兒子程曉馬上就過來找我們了,兒子一聽就蹦了起來,然后一把將我從劃船機上拉了下來,差點讓我摔個大跟頭。我怒問兒子干嘛拽我?兒子說你老公要回來了,你難道不激動嗎?難道不高興嗎?
激動?高興?
我當然激動啊!
我當然高興啊!
但是我能跟你一個小屁孩一樣表現出來嗎?當然不能。大呼小叫,那是小孩子的專利。我都是成年人了,低調和冷靜,才是成人的代名詞。
過來一會兒,程曉拎著幾個大袋子走進了游樂場。兒子“哇哦”一聲飛快地向他奔去,臉上的笑容特別的飛揚,特別地歡快。程曉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抱住了兒子,父子倆抱在一起大聲哈哈笑著。兒子和他爸爸抱了一會兒,從程曉懷里出來,對著我努了努嘴。程曉哈哈笑著刮了下兒子的鼻子,伸出手將我抱在懷里。
這死木頭,終于回來了。
剛抱了一會兒,我就一把推開了他。
實在是太臭了,程曉身上散發著一股臭味兒,簡直就是一股餿味兒。實在受不了。
程曉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最近條件艱苦他也沒地方洗澡,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我說你帶去的衣物呢?
程曉嚴肅地說都燒毀了,不能留著。誰知道上面有沒有病毒。
哎,這木頭,心倒是蠻細的。
吳曦記于家中,202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