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歡,你……唔。”陸汐杳湊在紀(jì)歡的耳邊,本想跟她交代什么事情,說到一半?yún)s已經(jīng)開始有些壓制不住胃里的翻涌了。
這莫總好酒也會喝酒,她陪著喝了不少,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受不住了,不僅入胃,那后勁還上頭。
現(xiàn)在也就紀(jì)歡基本沒怎么喝,她接下去應(yīng)該是沒辦法再繼續(xù)做什么了,任務(wù)只能交給紀(jì)歡來完成,幸好莫總也已經(jīng)有了醉意,意志沒那么堅定,這時候哄著對方簽約是最好的幾乎。
努力壓制住想嘔吐的感覺,陸汐杳艱難地接著說道:“唔你先再這里頂一陣,如果莫總有提出什么問題你都直接回答他,真的回答不了的你先想辦法拖住,找機(jī)會打電話問我,我……唔。”
用手緊捂著嘴緩了好一會兒以后,陸汐杳才將最后的話說完,“我要先去趟洗手間了,可能沒辦法回來。”
陸汐杳任重道遠(yuǎn)地拍了拍紀(jì)歡的肩膀以后便步履匆忙地轉(zhuǎn)身出了包間,最后直接跑進(jìn)了公共洗手間。
一沖進(jìn)洗手間她便大吐特吐,那聲音就連聽著的人都能感覺到難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稍微緩和過來,洗了把臉腳步有些漂浮地走出洗手間。
可才剛走到門口,整個人便被一只手臂用力拉走。
又是餐廳里的那種情節(jié)?
陸汐杳喝了酒有些暈眩,但還不至于神智不清醒,她掙扎著要伸回手,又借著這是公共場所,張嘴就想大喊人來,卻沒想到嘴巴剛微張還未來得及發(fā)聲,唇瓣便被一層溫?zé)岣采稀?p> “唔。”她眼神有些渙散,好幾秒過后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眼底似乎閃過一抹掙扎,隨后她用力將對方推開,自己還差點把自己給甩出去,幸好后腰及時出現(xiàn)了一只有力的手又將她給攬了回來。
而也不知道是顧言熠故意用力過猛了,還是說這該死的慣性太大,導(dǎo)致她這一下子直接撲進(jìn)了顧言熠的胸膛里面。
鼻子差點沒被撞歪,幸好不是墊的。
“就你現(xiàn)在這站都站不穩(wěn)的狀態(tài)還談生意?談個屁!先跟我回去。”
沖著陸汐杳的頭頂發(fā)完怒以后,顧言熠動作不容抗拒地就要繼續(xù)拉著陸汐杳往外走。
之所以是對著頭頂發(fā)脾氣,是因為對著陸汐杳的臉時,他連大聲說話都要掂量掂量。
“你管我干嘛?我跟你又沒有關(guān)系。”雖然話是有些硬氣,可實際上被陸汐杳這樣一說,卻略有些說不出的委屈。
顧言熠心底驀地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掠過,再開口時語氣也沒有剛剛那么沖,但還是霸道。
“你說跟我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啊?那你是我的誰?憑什么做我的決定?我就是要帶你走你能怎么著我?打架嗎?”
說到最后一句,顧言熠干脆不扶著陸汐杳了,直接讓她靠到身后的墻上之后又放開了她的手,之后自己變成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等待著她接下去的反應(yīng)。
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打起架來他是沒輸過陸汐杳的,偶爾幾次輸還不都是因為陸汐杳“耍陰招”?
不過這時候他倒是很希望陸汐杳能像之前那樣為了贏他而“不擇手段”。
他其實說這話也是想要欺負(fù)這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酒醉的陸汐杳,卻沒想到她意識沒那么清晰,可腦子還是靈光的,一點也不容易被套路。
她秀眉那么猛然一蹙,說道:“你當(dāng)我傻?我根本就打不過你,我為什么還要跟你打?”
她說這話的聲音在顧言熠聽來簡直是綿軟得不行,那種好像有點小聰明卻莫名蠢得可愛的感覺。
她的頭像是有些無氣地微低著,一瞬間讓顧言熠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手上去摸一把。
他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她,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隨后再次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帶著獨特的磁性,語氣有些誘哄的意味,說道:“打不過那就不打了?”
陸汐杳眼神已經(jīng)開始有些渙散了,像是隨時會睡過去,頭有那么幾秒在輕輕上下點著。
“嗯?”顧言熠又問了一遍。
好半晌陸汐杳才迷迷糊糊回道:“嗯……不打了,想睡覺……”
她這迷糊的小樣真讓顧言熠控制不住了,上手就是往她頭上擼了一把,不過動作卻很輕很柔,更像是安撫。
他略微彎下了腰,跟陸汐杳湊得更近了一些,再次開口聲音也相比之前更低沉了一些,語氣有些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說道:“好,那我們回家睡覺。”
很有蠱惑性的聲音和語言,陸汐杳聽完本來是想點頭的,可突然間胃部一陣抽痛了起來,她沒忍住輕哼了一聲,隨后手捂著胃彎腰順著墻壁半蹲了下去。
顧言熠見狀,眉頭立即緊蹙起來,反應(yīng)很快將陸汐杳打橫抱了起來,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該來的胃痛還是來了,原本還以為可以多拖一會兒的,沒想到突然加劇。
那陣陣針扎般的抽痛讓陸汐杳全程都是只能咬著唇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什么痛苦的呻吟。
顧言熠步伐越走越快,偶爾低頭看一眼滿頭冷汗的陸汐杳,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底滿是擔(dān)憂和心疼。
見她緊咬唇瓣的動作,他臉色更難看了,抿了抿唇語氣有些僵硬道:“不要咬著嘴唇,痛就叫出來,我又不會笑話你。”
顧言熠覺得自己是好心,怕陸汐杳那樣一路都緊要唇瓣到時候嘴唇肯定是要被咬破的,最后疼的難受的還是陸汐杳自己,何必呢?
更何況他也心疼。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話說完以后,陸汐杳竟然真的沒有再咬著嘴唇,而是直接上手抓著他的手臂,隨后四指不斷收縮用力,像是要把全身的疼痛都集中在手上用力的這一刻爆發(fā)。
她也是有練過的,手勁本來就不小,因為劇烈的疼痛導(dǎo)致此時她手中的力量更是翻了倍,這么不留情地一抓,可想而知結(jié)果。
可顧言熠不但臉色沒有因此而產(chǎn)生絲毫變化,甚至于心中還松了一口氣,至少陸汐杳沒再那么犟得只咬著唇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