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鹿小七終于回來了”
剛剛從德國回來的鹿小七激動地朝天大喊,但似乎沒人理她。
司機跟在她身后默默地說道:“小姐,咱們快回去吧,不然老爺該著急了”
“不急不急,走咱們先去芙蓉街給父親買他最愛吃的蟹黃酥吧”
“好的小姐”
司機老薛不禁感慨:小姐真的是長大了。雖然身上還帶著些孩子氣,但是較三年前的小姐真的是好太多。
車子拐進了芙蓉街,停在黃氏糕點門口。
“薛伯,你在外邊等我,我進去買就好了”,隨后鹿小七便走進了糕點鋪子里。
不一會,鹿小七便拿著買給父親的蟹黃酥走了出來。此時,只見兩輛警察署的車子飛馳而過,停在了不過100處的芙蓉樓門口。
隨后,一群警察從車上下來,疏散了在樓外圍觀的人群,便匆匆跑進了樓里。
鹿小七憑借自己在德國三年的經驗,她知道,這里一定死人了。她獨自喃喃道:“身為一名法醫,哪里有死人哪里就有我鹿小七”
她將蟹黃酥甩給司機老薛,說道:“薛伯你先回去吧,我一會會自己回去的”,便匆匆跟著人群混進了芙蓉樓。
芙蓉樓二樓最里邊的房間
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一只手腕上的血早已凝固,地板上也都是零零散散的血滴,桌子下面有一只沾滿血跡的刀,桌子上放著一朵已經枯萎芙蓉花。尸體靠在那里安安靜靜的,像是在祭奠著什么。
現場非常整潔,沒有打斗的痕跡。
這時鹿小七的職業病又犯了。走近前去喃喃道:“尸斑已經出現,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昨天夜里十點”,“死前沒有明顯的掙扎痕跡,可能是自殺或熟人作案?!?p> 這時,陳深走了進來。
他看了她一眼,問道:“法醫?”
“專業的,謝謝”
陳深沒有再說話,隨后便開始觀察屋中的情景。他掃視一了一眼窗戶,隨后又打開了另一扇窗戶,用手指抿了一下窗框上的塵土,看了一眼。又走向了別處。
看著落在桌子下邊的刀,和零散的的血跡。他說道:“是熟人犯案”
對尸體進行完初步分析的鹿小七覺得沒什么意思,便想要離開。鹿小七剛邁出一只腳,只聽陳深說了一句:“等等,你先別走”
鹿小七回頭滿臉疑問的看著他,然后用手指著自己說“我嗎?”
“對,沒錯,就是你”
鹿小七滿臉問號:“都知道是熟人犯案了,你們警察只管去抓兇手好了,把我留在這干嘛?”
“因為你也有嫌疑”陳深說道。
“我?你說我是兇手?”
“她昨天就被殺了,我是15分鐘前剛到的上海,你說我是兇手”
“你一定是腦子有病吧,”
鹿小七說著各種不在場的證明,可是那個在那里蹲著看尸體的人,始終沒說一句話。
“要想證明你的清白,就要找到兇手”,“你一會兒就陪我去審慎外面那些人吧?!?p> “說到底,都是想讓我當免費苦力的借口”,鹿小七側著身子對著門口的另外警察吐槽道。
聽到這句話的陳深淡淡地說道:“沒錯,就是借口”。
終于,將所有相關的人都盤查了一遍后。鹿小七暗自歡喜,終于可以回家休息了。這時,陳深走過來說道:“走,跟我回警察署”
“不是吧,大哥,我為什么還不能回家?!?p> “因為你要找到兇手,證明清白”
鹿小七無奈的搖搖頭。
警察署
他將她帶到了法醫室
“你再把尸體驗一遍”,他冷冷地說道。隨后便離開了法醫室,只留鹿小七一個人在法醫室。
不過,有了在德國的這幾年,她倒也不像最初那般害怕了。
三十分鐘后
她摘下口罩,填好記錄表后,正準備偷偷離開。就又碰到了陳深。
“怎么樣?”
她將記錄表遞給他,“是一種致幻劑,讓人無法清醒,在食用一段時間后會導致昏迷,甚至連自己被殺死都不知道;手腕上的傷是死后傷,可能是想制造自殺假象吧”
“你可以走了”
鹿小七終于松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他又叫住了她。
“跟我走”
鹿小七迫于他是警察的壓力,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最后,停在了一家面攤兒。
“老板,兩碗餛飩”
“好嘞”
鹿小七坐在陳深對面說道:“你說巧不巧,芙蓉街上的芙蓉樓里死了人,結果尸體邊上還有芙蓉花”
隨后繼續吃著餛飩。陳深若有所思,但是也沒說什么。
最后他將她送回了家。
他知道她不是兇手,但是她對他很有用,他需要這樣一個助手。
昨天晚上回來時天已經黑了,但是鹿父依然坐在客廳里等她,桌上擺著她托司機老薛帶回來的蟹黃酥。
父女兩人一直談到深夜,以至于鹿小七日上三竿還沒起。鹿父是個視女如命的人自然不會忍心叫醒熟睡的鹿小七。
終于她醒了。也沒什么胃口吃飯,穿上衣服便想去街上溜溜。她在路上就又聽人說,芙蓉樓又發生命案了。
她剛忙叫了一個黃包車,跑到了芙蓉樓。沒想到,這人和那人的死法一模一樣。她剛準備進去查看尸體,就看到了陳深。
轉頭她就往人群里跑,想要趁著人流逃離他的監視。突然,她怎么用力向前走,也走不動,回頭就看到陳深正死死地抓著她的衣服領子往后拖。她無奈地沖他笑笑,只得又跟他回到了現場。
現場和昨天的現場一樣,是兇手刻意布置的。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是受害人自己手里握著一把刀。
“死亡時間同樣也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死者生前曾經清醒過一段時間,與兇手進行過掙扎,手上有明顯的握痕。”鹿小七說道。
“看來這次兇手有點亂了,處理不是很到位啊”陳深暗嘲道。
“沒錯,但是這個兇手膽子很大啊,這么短時間又犯一案”,鹿小七看著這眼前的犯案現場覺得有一絲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尸體帶回法醫室,小劉和小凱你們兩個拍攝現場,剩下幾個你們去周圍情況。”
“還有你”陳深指著鹿小七
“跟我回警察署再解剖一下尸體。”
警察署
法醫室內,鹿小七一個人解剖這尸體。
警長辦公室內,一個頭發稀疏,滿臉油膩的人坐在陳深的位子上,而陳深則站在他面前。
“上次死的是個女戲子也就算了,這次死的可是王秘書長的侄子,你必須盡快破案”
“你是說芙蓉樓的老板是王秘書長的侄子王久安?”
“對啊,所以才要你盡快破案,要不我也沒辦法跟上面交代啊”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破案的?!?p> “金副秘書長,我還要跟你申請一個事......”
不一會,陳深來到了法醫室,鹿小七同昨天一樣將記錄表遞給了他。
“還是同一種致幻劑,在致幻劑發作時這人曾經清醒過一段時間,但是沒過多久就又出現了幻覺導致了昏迷。”
“給我查清楚,這種致幻劑多存在在哪種食物中”
“啊,我又不是你們警察署的人,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陳深掏出一個警察證放到她手里,“從現在開始,你就要聽我的了”
鹿小七撇撇嘴,沒說話。
又回到了試驗臺上繼續化驗。
她曾見過一種蘑菇里含有這種致幻劑,可是尸體的胃里并沒有蘑菇。她也沒有什么發現,但是卻發現王久安的胃還有未消化完的梨花酥。她趕忙又去看了劉美芳的尸體,果然就是梨花酥。
她提取了胃里未消化完的梨花酥,卻發現......
陳深坐在辦公室里思索:芙蓉樓里那么多戲人為什么偏偏是他們兩個;為什么要在現場留下芙蓉花;這究竟是有什么用意?
這時,有人來敲了門。鹿小七告訴陳深:“是梨花酥”
“梨花酥?”
“沒錯,正是因為王久安胃里的梨花酥沒有完全消化,所以他才會有一段的清醒時期。而劉美芳的胃里梨花酥已經快消化完了”
“我向小劉要過口供表,打雜的小翠說過王久安特別喜歡吃梨花酥”
“而且我發現,他胃里的梨花酥是黃氏糕點鋪子的,因為只有他們家的梨花酥里面的夾心會放一些干的梨花瓣”
“我們要順著梨花酥查下去嗎?”
陳深聽著她說,仿佛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咱們先去聽聽那群人的口供”
芙蓉樓的一群人正在那里七七八八的討論這件事。他們說是不是觸怒了芙蓉花神,所以芙蓉樓會遭此大難。
“一會我叫道的人就進來,在外面不要吵鬧”陳深大聲說道。他是一個總能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冷靜又能掌握全局的人。
“小翠”
小翠進去了。
“你就是小翠?你說王久安喜歡吃梨花酥是嗎?”
“是的是的,王老板還總會叫我去給他買梨花酥”
“那他會讓你去哪家鋪子買呢?”
“就是離芙蓉樓不遠的黃氏糕點鋪”
“好的,你先出去吧”
“你是住在劉美芳左邊的屋子里的徐三?”
“是的,但是我娘病了,那天晚上就沒有留在芙蓉樓”
“劉美芳每天都住在那里嗎?”
“應該是吧,芳姐在外邊沒有房子”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隨后,陳深叫來身邊一個小警察,偷偷說了什么,然后小警察便離開了。陳深依舊繼續問詢這。
鹿小七好奇的問道:“你讓他干嘛去了?”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陳深冷冷地說道
鹿小七站在一邊暗自嘀咕到;不說就不說唄,板這一張臭臉給誰看那
邊上的另一位小警察跟鹿小七說道:“我們陳警長一直這樣,不是故意擺給你看的”
陳深聽著她們兩人的對話,沒有理睬,繼續審問。
不一會兒,小警察回來了。在陳深耳邊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審訊室里
剛剛被審問過的徐三坐在那里,陳深坐在對面。
“你剛剛說你娘病了?”
“對啊,就是芳姐死的那天晚上”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陳深站起來,猛地一拍桌子。
徐三被嚇到了,“我說...我說...”
“我那天確實沒在園子里,我...我去了賭場,我沒多少錢了就想跟芳姐借點,她沒在屋里我就從她經常放錢的抽屜里拿了點就走了,我真沒殺她啊”
“你進去的時候,她在干嘛”
“我那時候九點左右,她沒在屋里,然后我就......”
“行吧,就這樣”
“如果你再敢隱瞞什么,你可能就真的進監獄了”
“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陳深離開了審訊室,鹿小七乖乖跟在他身后。
兩人來到了黃氏糕點鋪。
“你好,請問買點什么”一個小廝走過來畢恭畢敬的。
“警察,找你們問點事”陳深便拿出警察證給他們看了一下。
他掃視了一眼鋪子,說道“你們這的糕點都是誰做的?”
“回您的話,我們都是老板親手做的”
“全部都是他一個人人做的?”
“老板有個徒弟小瑞,偶爾會幫幫老板”
“你們老板呢?”
“在后面做糕點呢”
“帶我們去”
只見老板一個人獨自在廚房做糕點。
“老板,這兩位警官說要找你問點事情”
“黃老板,這店里所有的糕點都是你做的?”
“是啊,怎么了?”
“沒事,你平時都不在前面看柜臺嗎?”
“我呀,只擅長做糕點,不擅長算賬”
“哦哦”
“你聽說芙蓉戲院里死人了嗎?”
“聽說了,他們說是花神發怒了,這幾天我都不敢做花餅了,生怕被花神降怒”
“梨花酥也不做了嗎?”
“不做了”
“我梨花酥里必須放的干梨花也沒了,我也就沒做了”
“干梨花什么時候沒的?”
“一星期以前就沒了,后來我想再去買點,就遇上了這事”
“好的,我知道了?!?p> 就此間隙,鹿小七跑到后院想上趟廁所。
她從后院出來,只見一個小廝在那里劈柴。她剛想上前去看看,陳深就把她叫走了。兩人離開了糕點鋪。
路上,陳深思索:若是老板是兇手,他又怎知誰回來買糕點呢?可是梨花酥一周前就不做了,那他們胃里的梨花酥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呢?
鹿小七吃著從糕點鋪里買回來的蟹黃酥,不禁感慨,這蟹黃酥的味道沒有以前正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