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要開學了。
我提前把要收拾的東西收拾好,然后又坐在了椅子上看書。這時,窗外下起了雨,景色亦如臨近高三高考的那個夜,只是唯獨不見那個站在窗外的栗子。
我放下書,看著窗外有些愣神。窗外的雨下得非常大,如從山坡上奔跑下來的野馬,來勢兇猛。
我有些困了,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半夜10分,我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肩,我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只見母親站在我面前,讓我去床上睡,我只好慢慢移步到床前,緩緩躺下,母親幫我蓋好被子后,關了燈,走了。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早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換好衣服,洗好臉就出了房間,來到了客廳。此時,客廳內空無一人,我想應該是母親出去買菜了吧。于是我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差不多10點多,門外傳來開鎖聲音,我扭頭看了看,然后又專注于看電視。
只見母親從門外走進來,手上還挎著菜籃子。她抬頭看了看我,略微有些驚訝,“今天怎么起這么早了?”
“沒啊,我才剛起來沒多久。”
“好吧。”母親沒在說什么,隨后把菜籃子放到廚房穿上圍裙,開始洗菜做飯。
等母親做完飯,我吃飽以后就打算去附近的公園散散步。
我來到公園,看到了小時候的噴泉池。可惜,如今已經干涸了。在往前走是公園的沙池,我記得以前還是很干凈的,只是現在沙池逐漸和泥土混在一起,上面還有很多的垃圾和紙屑。
從公園繞完一圈,我回到家,這時外面已經天黑了,而路邊的燈也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在黑夜里,成為了這座城市的指明燈。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的時間,我已經從家返回了學校。第一年的下學期我參加了閱讀社團,結交了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也學會了如何與別人順其自然的交往學習也在我生活中提上了日程。第一年結束,新年時回家。栗子家的客廳依舊沒有亮光,只有一片昏暗。
第二年,我考取了普通話一級乙等和計算機二級證書,并拿到了學校的助學金,名列前茅。在上半年里我時常通過QQ與栗子聯系,卻從未撥打過他的電話號碼。
下半年,在同專業的一個男生猛烈的追求下,我答應了他,成為了他的女朋友。至此,也中斷了和栗子的聯系。那個男生對我很好,他經常給我送飯,笑起來很好看,他長的很白,身高186,很多別的專業的女生都很喜歡他。但也因為如此,我開始有些自卑覺得配不上他。
大三時,我已經滿20歲了,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也有一年了。他還是亦如當初的對我,但我卻開始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在此之前,英語六級、教師資格證、會計證、都已經獲得,而我也準備就緒,順從學校的安排去實習半年。
大三下學期,我考取了駕照,并且拿到了學校的獎學金,和班里的同學完成項目研究的任務。此時,我們的感情也即將迎來終結,他說他太累了,想要分開一段時間,我同意了。
大四時,我在上海華聯超市進行實習。某夜的凌晨,收到了他的分手訊息,我沒說什么,這是淡淡的發了一句。
“好。”然后回到自己租的60平方的房子里喝了一宿的啤酒。沒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卻覺得身體有些麻木以及腦子里的一片空白。在實習完返回浙江大學時,我把自己已經寫好的畢業論文交給了老師,順利的,拿到了畢業證,從浙江大學畢業了。
我投了很多份簡歷,也面試過很多家公司,但總是沒有收到錄取成功的通知。我開始對未來產生了迷茫。
這天我依舊在著急找工作,離畢業已經有一年多了,如今的我已有24歲了,在找不到工作就要步入25的年齡了,因此我有些慌張。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我的電話鈴聲響起,與是我接過電話,一看,……栗子打來的。我有些忐忑的按下了接通鍵,問道:“栗子?”
“恩,你能來金色大廈三樓202這里和我見一面嗎?”栗子的聲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他不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少年,而我也不再是那個曾經聽話的孩子。
“金色大廈……好,好的!”我訕訕回答完,就掛斷了電話。
最近的我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于是我化了一個濃艷的妝容,硬是把我蒼白的臉顯的極為精神。
我踩著三厘米的高跟挎著紅色的皮包來到了金色大廈三樓202。
“
“肖曉你來了,最近過得怎么樣?”許久未見的栗子變得英俊了,狹長的眼睛深邃又迷人,額前的碎發有些長,但依舊遮不住他的視線。他瘦削的臉顯得有些滄桑,整個人由內到外都散發出一股成熟穩重的氣息。
眼前的他正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白相間的條紋坐在我的面前。
“還好,你呢?”我循聲而問,只見,他淡淡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的說著。
“一般吧,之前和朋友一起創辦的公司還不穩定,后來賠了很多錢,終于把虧損補上了,而現在我也分的公司的一半的股份,也算是圓滿了。”
“挺好的。”我禮貌的笑了笑,兩個人就在這個有些狹小的空間,任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這時他突然開口,喃喃自語道:“肖曉,你知道嗎?其實我以前……很羨慕你。”
“……為什么?”我遲疑的開口,有些驚訝的看向他,他的看著我目光灼灼,隨后點燃了一根香煙:“雖然你父親不經常回家,但你還有你的母親,她管你罵你接你送你,我都無時無刻的羨慕著。”
“…………。”
“可我曾經或許現在都羨慕著你。”
“你……羨慕我什么?我只是一個高中沒參加高考輟學的差生。”
“我羨慕你沒有人管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而當初輟學你也可以自己做決定,你可以嘗試很多,但我只能嘗試走這么一條路。”
“傻肖曉。”他無奈的一笑再也再無之前的嚴肅。
“既然路都給你鋪好了,你又為什么要去在那么多條路里選出適合你的路或許在這一條路里,你走的會很累,會覺得無聊會覺得長,但堅持走到盡頭了,終點就真的只是終點了,而不是終點的背后依舊有路需要你走完。”我聽著他說的話,有些氣惱,于是反駁道:“可是我沒有任何經驗,不像你,早早的就進入了社會有了那么多的社會閱歷,我屢屢碰壁,總是站起又跌到,我不知道我的前方在哪,我迷茫我無助害怕,你又怎么會懂!!”
“是,我不懂,但在你安安穩穩的大學四年里,我曾經的驕傲被摔得粉碎,被人看不起。我自卑的祈求別人,一步一步艱難的爬到這個高度,你也不會知道這中間經歷的,到底是怎樣的艱難和痛苦。”看著他激動的神情,我有些動容。
的確,路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走的,每個人或許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完了那段路,而路上有什么我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了別人光鮮亮麗的一面而忽視了別人背后的努力,這可能就是我最大的缺點,而也因為我的目光放的不夠長遠,才會因為面試總是不通過,即使我名牌大學的學生……。
“所以,肖曉,很多事物都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你要看的全面一些,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曾經摸爬滾打的太厲害,如今的我已經耗費了我畢生的盡力,再也沒有實現夢想的想法了。”
看著栗子疲憊的神色,我沉默良久,心中的枷鎖卸了下來,眼神中不再是灰蒙蒙的,而是……如溪流中的水一般清澈明凈。
我轉過頭看了看窗外,不假思索的說道:“今年,你要不要回老家看看。”
他神情微微一怔,然后爽朗的笑了笑:“當然,這么多年了,我還真挺想家了。”
我們相識一笑,放下了曾經的執著,再無那份陌生的疏離感。
我們終會相遇,再回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