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他們來到了方天工地的那棟遭受破壞的工地樓樓頂。
工地樓的一層有幾個警察在勘察現場,沒見有什么特殊的儀器設備,僅僅是人工的清理和查看。
此刻,警察絕對想不到他們的頭上會有一人一鼠也在進行著勘察,而且這一人一鼠的勘察方式非常玄幻。
凌獨東望一下,西望一下,頭上戴上了一個浮動著探知領域光圈的藍光眼鏡。
倉鼠則開展著吞云吐霧之能,頂著鼻子像一個吸塵器,吸出了一條無塵了鼠道。不過吸了一會就得停下來打個噴嚏,發現堵著了就化作白霧,在原地留下一堆塵土后,又重新變回倉鼠繼續吸著。
“停,停!別吸了?!绷瑾毧戳撕靡粫螅话炎街鴤}鼠的尾巴提了起來。
“阿…嚏!麻煩的凡人,你發現了什么?”倉鼠噴出了一些塵土后問道。
凌獨搖搖頭:“這里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倒是地基下面有點東西,可是和這個破壞應該沒有什么關系。”
“我們還不如分析分析這個破壞到底怎么回事呢?!绷瑾毮笾毮伒膲m土說道。
倉鼠猛地吸了滿滿一口塵土,仔細地嚼了嚼,“就是水泥灰,沒啥別的東西?!?p> 凌獨說:“這些水泥就好像是被丟進了一臺粉碎機里一般,但如果沒有專門粉碎的機械,換作是我們又該怎么做呢?”
倉鼠發出了尖銳的聲音:“空間亂流?”
凌獨點頭道:“我依靠界心石凝神聚氣的功效,也可以用意念把水泥粉碎成這個樣子,但絕對不可能產生昨晚那樣的空間波動。”
“對方很可能是意外地進入了空間之海,結果自身卻對能量的控制不足,無法完整的退出空間之海。所以對方在空間之海里掙扎,把空間之海搗騰得出一陣一陣波動,振得跟擊鼓一樣?!?p> 他俯視著一樓那五條筆直的裂縫,“看,那五條裂縫多像是對方卡在空間之海里,掙扎出來的抓痕。”
倉鼠撓著腦袋問:“那我們怎么找到對方?對方可能有界心石,但你不碰到對方根本就不知道誰有界心石??!”
凌獨看著倉鼠說:“那個山洞里的凹槽很有可能就是對方挖出界心石后留下的。我們找了那么久,就剛剛在那里發現了另外的界心石,這里又可能是使用了界心石后留下的痕跡。二者要說沒有關系,我覺得可能性不大?!?p> 他話剛說完,一個剛從警車上下來的中年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倉鼠來到他的肩膀上趴著往下瞄,連它都說了一句,“這是警察?”
那人穿著一件較新的西服褲,上身是有些褶皺但很白凈的舊襯衫,他滿臉胡渣,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他抬手抓了抓頭皮時,亂糟糟的頭發就像鳥窩一樣展開。
而真正讓倉鼠都懷疑他警察身份的原因,是他向前走了幾步,而深陷眼窩的眼睛卻還緊閉著。
凌獨和倉鼠同時驚訝道:“難道他也有界心石。”
但他們錯了,那個人多走了一步,直接撞到了門框上。
他扶著門框,慢慢地揉著眼窩。
倉鼠汗顏:“原來只是沒睡醒??!”
這個警察的名字叫伍曾,他扶著工地鐵皮門地門框,使勁地揉著眼睛。
一會兒,他睜開了布滿血絲的雙眼,望了一眼雜草叢生的工地四周,然后麻利地走向事發大樓。
凌獨探出身來,趴在他肩膀上的倉鼠驚呼:“他剛剛竟然差點發現了我們,你這沒用的凡人快想辦法,看看他是不是有界心石??!”
凌獨搖頭道:“應該與界心石無關,他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警覺?!?p> ……
伍曾剛進樓里,就迎面遇到了他的助手韋爾云。
“老大!你來了”
“嗯,情況怎么樣?”說著,伍曾就走進了樓里,韋爾云緊跟著他后面走了進去。
“我們目前所探查到的現場情況是,這棟樓的墻體受到了嚴重破壞,而且破壞得非常徹底,水泥被碾成粉末,鋼筋被擰成麻花”
伍曾邊聽著韋爾云的報告,邊蹲了下來,用兩只手指捻了一點地上的粉末,那細膩的就像是精細的食用面粉。
“現場更奇怪的是這棟樓的中央,它就像是被龍卷風卷了一樣。中央這里,在地板上還出現了五條來歷不明的裂縫,裂縫都非常筆直,長度最長兩米二,最短一米一,深度都大約二十厘米?!?p> 伍曾從褲袋里取出一雙干凈的白手套,戴上后,伸手輕輕觸摸著一條裂縫。他又拿出了一個小電筒,照亮了縫隙里面,看著里面光滑的表面,眉頭緊皺。
“老大,我覺得這五條裂縫就像是……是……”,韋爾云竟一時間不知該怎樣去描述他的想象。
“像是抓痕?!?p> “對!沒錯!就是讓人覺得像是抓痕。”
“可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老大,您說會不會是什么隱士高人出世啊?”韋爾云作為一個青年人,大膽地想象著。
但伍曾搖搖頭:“你咋不說某位高手異能失控呢?”
韋爾云嚇了一跳,沒想到工作如此嚴謹的伍隊竟然也知道這些都市小說元素。
他搖搖頭,“那不能啊,要是有異能這東西,還會失控,我們警察早就應該抓到一批異能者了。”
伍曾沒有再多說廢話,揮手阻止了韋爾云的攙扶,艱難的站了起來。緩緩地抬頭看著天花板上一層有一層的大窟窿,隨后低頭沉思著。
凌獨的頭微微地探出了窟窿的邊緣,向下俯視。
倉鼠問:“這是警覺?”
凌獨說:“純屬意外。”
伍曾向韋爾云問:“還有什么發現嗎?”
“沒了,我們在這現場能找到的線索就這些,也沒有找到任何其他可疑的人為痕跡?!表f爾云答到。
“關于這個工地的資料,我簡單的查了一下。這是由方天集團承包建造,這個方天集團現在是全國百強的房地產企業?!?p> “是方國強的那家企業?”伍曾隱約記得聽過這家企業董事長方國強的信息。
“是的。城建局那里有記錄,方天集團在投資建造這工地時,出現了非常嚴重的資金問題。”
“在十年前宣布該工地無限延期,至今沒有再開工,以至于現在無人打理。”
伍曾問:“那是誰報的警?,又是誰領你們進來的?”
韋爾云連忙翻動他的記事本,
答:“報警人名叫賀大山,但就目前的調查顯示,這位賀大山與方天集團并沒有過多的關聯,他是工地附近的居民?!?p> “我們讓他先回去休息,中午遲點再去局里做筆錄?!表f爾云補充道。
突然,他的手機在震動,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然后低聲對伍曾說:“賀大山到局里做筆錄了?!?p> “嗯,拿相機給我?!?p> 韋爾云找來相機,看著他拍了幾張照片。
“走,我們回局里?!蔽樵牧斯さ卣掌螅苯訉f爾云說。
兩人就向外面走去,走到出口處時,伍曾又照了一下那繡跡斑斑的鐵皮大門。
當兩人進入車里后,韋爾云看著伍曾顯得很疲憊的身影艱難地穿進了駕駛位里,連忙說道:“老大,你看起來太疲憊了,還是我來開車吧?!?p> 伍曾也不逞強,直接爬到副駕駛位里,挨著椅子就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又掙扎起來,把手中的相機遞給韋爾云,然后雙手輕輕地置于腰間。
韋爾云看著伍曾虛弱的樣子,不由回想起三年前見他的場景。
他真是古怪的人。
也許正是因為他太過古怪了,之前的幾個前輩才會申請調走的吧。
韋爾云慢慢地開動了警車,離開了工地,前往公安局。
身后的工地在后視鏡里越來越小,樓頂的一人一鼠也越來越小。
倉鼠問:“凡人,需要本神去看看他們查到什么嗎?”
凌獨搖搖頭:“不用,如果對方真的擁有界心石,至少也能力大無窮。那以現代的科學水平,多半就只能是登上某娛樂節目的神秘未解之謎了?!?p> 他緩緩轉身,就要離去。
突然,他望向了天空,倉鼠也是心有所感,問道:“那是一股巨大的轟鳴聲吧?”
天空在常人看來依舊是靜悄悄的,但這一人一鼠豈是常人。
凌獨一把抓住倉鼠,牢牢握著,四位一體的空間跳躍發動。
轉眼間,他們就來到了向蒼山脈的另一面。
在那天空中,有兩個東西冒著火焰,拖著黑煙,沖出了云層,向山林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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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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