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我閨蜜,”程一菲說道,“不然我才不跟她干呢?!?p> “再說了,裝修可是個仔細活,你去我怎么會放心?”
程一菲對任天一的事情,越來越上心,完全當成了自己的事來做。
任天一倒是很喜歡這一點,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個腦子。
更何況,程一菲在經營方面,特別是講價方面的能力,不是遠超自己?
“再說了,炒魷魚我也不怕,”程一菲說道,“現在咱可是老板娘,呃,不對,我是老板之一,又不需要你養。”
程一菲的底氣,用她自己的話說,是來自于一筆投資。
這筆投資當然是投給任天一的。
租下桃源城的新店,花了38萬,不待任天一出錢,程一菲直接全額付了,甚至還包括10萬的押金。
任天一要還這48萬,可是程一菲堅持要投資,任天一也無法拒絕了不是?
當然,任天一也知道程一菲的家底。
再說了,任天一的娛樂公司的業務在快速擴張中。
任天一把程一菲的錢,轉換成了卓奇娛樂的股權,只是,沒有告訴菲姐罷了。
“那感情好,我還真巴不得你來主持大局。”任天一笑道。
任天一倒是想說,我養你也成啊。
可是任天一也感覺到了,程一菲對自己的依賴關系。
感情就像煮粥一樣,有時需要一步一步地慢熬。
火太大了,容易沸,也會將鍋底燒糊。
“我也想啊,”程一菲說道,“可那妮子不放我,我也沒辦法?!?p> 程一菲何嘗不想一直跟在任天一的身邊,可一邊是親閨蜜,一邊是想親近又不太敢親近的男孩子,她也左右為難不是?
10點半左右,路上的車輛并不多,兩人打車到紅凱裝修廣場,只不過用了15分鐘。
紅凱裝修廣場高6層,占地面積足有5個足球場大,是泉都最大的裝修市場。
一排排大型裝修公司和裝修材料的廣告,讓人看了就覺得有底氣。
當然,最大之上,還要加一個最貴,畢竟這里的裝修材料是最好的。
按程一菲的話來講,要么不裝,要裝就裝最好的。
任天一很同意這個觀點,只有用最好的公司,最好的建材,才能夠最快地完成裝修,并最快地投入運營。
有48萬在那里扔著,開業的時間當然是越快越好。
一天不營業,光租金就要往里扔1000多塊,哪怕任天一現在很有錢,可也沒有騷包到這種程度不是?
“兩位,你們是要裝修房子嗎?”
出租車剛停下,一個身穿西裝,長相精神的小伙子,跑到車前,拉開了車門。
任天一不由得暗自點頭,現在各行各業競爭都很激烈,銷售員的服務意識也是越來越強了。
“有這個意向。”程一菲故作矜持。
程一菲并不缺錢,可討價還價,本來就是女生的愛好。
“是要裝修什么樣的風格?”孫建業隨手抽出了三張設計圖,“您是要中式、歐式,還是已經有意向的風格了?”
孫建業今年26歲,大學畢業就開始創業。
可這年頭,市場競爭十分激烈,創業可并不簡單。
創業失敗的他,便來到了裝修市場,當臨時的銷售員。
當然,創業失敗,并不是沒有好處。
積累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兩口子,看上去都很年輕,但是穿的都是定制的衣服。
再看兩人的表情,淡定輕松,也就證明,兩人對價格并不十分敏感。
“我裝修的,不是住宅。”程一菲說道,“而是一家餐廳?!?p> “那沒問題,”孫建業喜上眉梢,“我們瀾海裝飾在商業裝修方面,可是頂尖的。”
“大約300平,”程一菲說道,“中式風格,速度一定要快?!?p> “我這有幾項成熟的方案,您可作為參考,”孫建業一邊走一邊說,“然后根據您的情況,再進行微調?!?p> 孫建業表現的十分專業,而且還很禮貌,幾乎讓程一菲動心了。
任天一笑著跟在程一菲身后,聽著菲姐揮斥方遒。
任天一很放心讓程一菲來談判,換成自己,遠不如她不是?
“兩位,請里面坐?!睂O建業帶著任天一等人,來到了瀾海裝飾的大廳里。
歐式風格的裝修,咖啡色皮質沙發,讓人感覺很舒服。
只是到了秋天,墻角的幾盆花的底部,多了幾片枯葉,干癟地掛在了花盆邊上。
孫建業叫來了設計師,迅速地與程一溝通著,很快方案就達成了一致。
“報價不能超過15萬?!背桃环铺岢隽俗约旱囊?。
實際上,任天一的要求,是20萬,可是程一菲怎么可能一下就透漏自己的底限。
“25萬,真的是不能再少了?!睂O建業苦笑道。
原本以為,這單子很快就成了,可沒想到,程一菲提出的價碼,是如此之低。
畢竟那可是300平,而且程一菲提出,要一流的材料和一流的標準。
“18萬?!背桃环铺崃艘淮蝺r。
談生意,生意就是要談,要砍,不然怎么可能會成交?
“20萬?!睂O建業跟設計師商量了許久。
為了達成這筆生意,孫建業絞盡了腦汁。
“成交?!背桃环菩α?。
20萬,絕對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那咱們先簽合同。”孫建業引領著程一菲,到了法務部。
孫建業成就滿滿,這一筆他可以提5個點,那就是1萬塊,對于急于還債的他,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程一菲也很開心,無論是裝修的風格,還是裝修的價格,都達到了她的心理預期。
“程一菲小姐是吧?”法務部負責簽合同的,是一名戴著黑框眼鏡,面容冷峻的中年女人。
“很抱歉,這筆生意我們無法與你們合作。”中年女人看了一眼程一菲的身份證,將它推了回來。
“為什么?”最先發問的,不是程一菲,而是孫建業。
商討了這么多細節,費了這么多口舌,花了這么多時間,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裁判突然吹了哨,說比賽作廢,換誰能不著急?
“小孫,公司剛發的通知,你沒看吧?”中年女子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