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沒有叫人看過嗎?”江冀梅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就她脖子上的傷,根本不足以讓她昏迷。”葉津津盯著江冀梅。
七歲的孩子,終究不是一個三十一歲且常年浸**門的強勢女人的對手。
江冀梅冷汗直冒,怎么辦?沒有跟母親說實話,現(xiàn)在她知道真相了,反而弄巧成拙。
“母親,對不起,我騙了你。”江冀梅向葉津津走過去,拉著葉津津的手,“但是,真的不是徐昕做的,她不可能偷您的耳環(huán)。”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偷我的耳環(huán)?不是她偷的難道是你偷的?或者是你指使她偷的?”葉津津甩開江冀梅的手,冷冷地說,“你知道我和你父親為什么堅持要送你弟弟離開嗎?”
江冀梅抬起頭看著葉津津,她不知道。“因為你,因為你總是謊話連篇,帶壞了你弟弟,再加上江家本來就是把他當成繼承人培養(yǎng)的,所以我們才狠下心決定送你弟弟去軍隊里磨練磨練。”
江冀梅一屁股坐到地上,竟然是這樣嗎?弟弟的事情他才是最主要原因嗎?父母也沒有很狠心,而是想要磨練磨練弟弟,讓弟弟未來更好的繼承家業(yè)嗎?
“母親,我承認這件事是我騙了你,但是我從來沒有教過小冀說謊啊,他什么時候說謊了?”
教育是個大問題,小孩子不能說謊。這么小就學會說謊,以后說不定就會被帶壞。江冀梅不得不問。
“哼。”葉津津沒回答她。
算了,小冀的事情她無法改變了,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解決徐昕的事。
“母親,徐昕她是冤枉的,她真的沒有說謊,耳環(huán)不是她偷的……”接下來,江冀梅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葉津津說了一遍。
房間里只剩下江冀梅一個人的聲音。
“所以,母親,你能不能放了她?畢竟她是冤枉的。”江冀梅小聲說。母親還是愛他們的,至少按她剛剛所說,她和父親還是會為弟弟考慮的,他們還關心著他們姐弟,并沒有放棄他們。
“別在這假惺惺的,你憑什么以為我會放過她?你說她是冤枉的,你有什么證據?你能拿得出證據,我就放了她。母親也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
“這……我,我去哪兒找證據啊?”江冀梅沒辦法了,母親不信她。她只是個孩子,上哪兒找證據去?
“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葉津津看了江冀梅一眼,越看越不順眼,“哎我就有點搞不明白了,你一個小小姐,一個主人家,瞎摻和什么下人的事情。”她最看不起這種與等級比自己低的人為伍,自貶身價的人。偏偏她這個名義上的女兒卻這樣做了。
她們都是好心人啊。
這句話江冀梅沒有說出口。她努力想了一下,那天沒什么人路過小黑屋,沒人看見她們做的事,所以也沒有證人可以給她們證明。
這就難辦了。要說這江家有些地方也是有監(jiān)控的,公共區(qū)域幾乎都有監(jiān)控,但是問題是她也拿不到那些監(jiān)控啊。
怎么辦?江冀梅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小腦袋瓜子不停想辦法,但還是沒想出什么好辦法,只能用最后一招試試了。
“母親,如果我真的找不到證據,您真的不會放過她嗎?”再問一遍,不想再用。
“是。”一個字,斬釘截鐵。
“那,”江冀梅停頓了一下,突然朝著葉津津跪了下去,“我求您,求您放過她。”
“起來!”這一次,葉津津威嚴的話語并沒有嚇到江冀梅,她低著頭,沒有聽話。
“你!”葉津津氣得抬指指著江冀梅,“既然你那么喜歡跪,你就在這好好跪著吧。”葉津津拂袖離開。
江冀梅這一跪就跪到了晚上。期間這間房葉津津再沒進來過,也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此刻星光滿天,圓月光芒正盛,月光中有一人跪在房間里的地上,臉色蒼白。
江冀梅雙手撐在腿上,感覺自己的腿快廢了。
“大嫂,聽說你的寶貝都在你房間里,我去看看哈。”話聽起來像是在詢問別人的意見,但其實她自己已經在向房間里走了。這就是江意傾,向來我行我素,任性妄為。
在外面還能裝裝名媛,在江家同輩和小輩面前她壓根不屑于禮貌這一套。
對于葉津津這個大嫂,她也是看不起的。都三十一歲的老女人了,比她大哥還大三歲。出生好又怎么樣?除了出生什么也配不上她大哥。
要不是她喜歡大哥又一直死皮賴臉黏著大哥,當年他們怎么會在一起?
哎,說到底也怪大哥這個人心太軟,竟然被葉津津這個母老虎震住。
“哎,意傾,等等……”不等葉津津把話說完,江意傾就先一步進入了房間中。
葉津津陰鷙的眼神盯著江意傾,不懂禮貌的破小孩!別以為她怕她,只不過這些年為了江翼一直忍著罷了。
“哇哦,大嫂,你怎么那么狠的心啊?”江意傾看一眼地上跪著的江冀梅,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來今天有意外收獲啊。
“你怎么讓冀梅跪這里啊?她做錯了什么事啊?你看這小臉蒼白的,這都跪了多久了?”
“小姑,我沒事,你不要怪母親。”江冀梅感覺自己眼睛都快要閉上了,迷迷糊糊地說。
葉津津瞪了江冀梅一眼,“意傾啊,沒多大事兒,冀梅跟我鬧脾氣呢。”
“你還不快起來,讓別人看母親的笑話呢!”
“母親,我……”她不能起來,母親還沒有答應她。
“起來,什么事都好說,我答應你。”
兩人之間打啞謎似的對話,讓江意傾摸不著頭腦。她討厭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在她面前裝聰明。
江冀梅聽到這話,正打算站起來,可是她實在在這跪了太久了,雙腿已經完全麻痹了,根本站不起來。
“張媽,來扶小小姐去吃宵夜。”現(xiàn)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出現(xiàn)在房間里,看起來憨厚老實,“是,夫人。”
江冀梅幾乎把所有力氣都用上了,但也幾乎把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了張媽身上才勉強站了起來慢慢走出去。
“意傾啊,你不是要看我這里的寶貝嗎?你看這是我最近新買的化妝品……”兩個女人在房間里嘰嘰咕咕討論了至少一個小時。
最后,江意傾高高興興地拿著一套化妝品走了。